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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卷:烬)****第一章:旧梦烬,新债燃**深秋的港城,
维多利亚港的灯火依旧璀璨,却照不进沈星沉眼底的寒潭。她站在沈氏集团总部顶层,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纸醉金迷的夜色,窗内却弥漫着山雨欲来的死寂。
冷的声音宣读着遗嘱的最后条款:“……沈氏集团30%股权、名下所有不动产及流动资金,
由沈星沉女士继承。同时,沈星沉女士需履行对顾氏集团顾砚舟先生的婚约,
并于一年内完婚,否则上述继承权自动作废,由沈砚舟先生代为监管,直至婚约履行。
”“代为监管?”沈星沉低笑出声,指尖的香烟燃着猩红的光,映着她苍白得近乎透明的脸,
眼底却淬着冰,“我那位‘好父亲’,到死都要用我当棋子,替他偿还欠顾家的债?还是说,
他以为这样就能弥补?”会议室长桌尽头,一道颀长冷峻的身影缓缓站起。顾砚舟。
五年未见,他周身的气场更加迫人,如同出鞘的利刃,裹挟着西伯利亚寒流。
剪裁完美的黑色西装勾勒出宽肩窄腰,深邃的五官在顶灯光线下投下冷硬的阴影,
唯有那双眼睛,沉如古井,此刻正毫无温度地锁着她。“沈**似乎忘了,
”他的声音低沉悦耳,却字字如冰锥,“十五年前,你父亲沈崇山,为了拿下北湾那块地,
设局让我父亲背上巨额债务,导致他心脏病发,从顾氏顶楼一跃而下。这笔血债,
沈崇山用命还了利息,本金,自然要由你来还。”他一步步走近,
昂贵的皮鞋踩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晰而压迫的声响,停在沈星沉面前。
身高差带来的阴影将她完全笼罩,带着他身上清冽的雪松与烟草气息,
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过去的血腥味。“婚约?”沈星沉抬眸,
毫不退缩地迎上他深渊般的视线,唇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顾砚舟,你恨我入骨,娶我?
不怕我半夜拿刀捅死你?”顾砚舟俯身,冰凉的指尖带着薄茧,猝不及防地捏住她的下颌,
力道大得让她蹙眉。他的气息喷薄在她耳廓,带着致命的危险:“捅死我?沈星沉,
你欠我的,死一万次都不够。娶你,是为了让你活着,好好感受什么叫生不如死。
”他的目光扫过她纤细脆弱的脖颈,像在审视一件待价而沽又充满瑕疵的瓷器,
冰冷而残忍:“况且,沈氏这块肥肉,我不亲自看着,怎么放心它不会烂在你手里?一年,
沈星沉,要么嫁给我,看着你父亲的心血在我手里一点点易主;要么放弃继承,
带着你那点可怜的‘自尊’,滚出港城,继续过你东躲**、见不得光的日子。你自己选。
”他松开手,仿佛掸去什么脏东西。沈星沉踉跄一步,下颌**辣地疼,
心口却像是被挖开一个巨大的空洞,灌满了凛冽的寒风。
东躲**……见不得光……他果然都知道。五年前那场几乎将她吞噬的车祸,
场让她失去腹中骨肉、失去生育能力、也彻底失去站在阳光下勇气的噩梦……原来在他眼里,
不过是“见不得光”。屈辱和剧痛瞬间淹没理智。沈星沉抓起手边厚重的文件夹,
用尽全身力气狠狠砸向顾砚舟!文件夹在半空被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稳稳截住。
顾砚舟甚至没看她,只是将文件夹随手扔在桌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他整理了一下袖口,
语气淡漠得没有一丝波澜:“沈**的见面礼,我收下了。婚期定在下月初八。这段时间,
你最好安分点,别让我找到提前‘接管’沈氏的理由。”说完,他转身,
带着一身生人勿近的寒气,离开了会议室。留下沈星沉一个人,站在空旷冰冷的空间里,
像一尊被遗弃的、即将碎裂的琉璃人偶。窗外,维多利亚港的浮灯依旧灿烂,
映在她空洞的瞳孔里,却只照出一片死寂的灰烬。
**第二章:囚牢与虚影**沈星沉被“请”回了沈家老宅。与其说是家,
不如说是一座华丽的囚牢。顾砚舟派来的人如同幽灵般无处不在,监控着她的一举一动。
她的手机被监听,网络被限制,连出门都需要提前报备,且全程有人“陪同”。
老宅里的一切都蒙着厚厚的灰尘,弥漫着腐朽和死亡的气息。沈崇山的遗像挂在客厅中央,
那双精明的眼睛似乎在无声地嘲笑着她的困境。沈星沉站在空旷的客厅里,
环顾着这个承载了她童年全部噩梦的地方——母亲的哭泣,父亲的冷漠,佣人的窃窃私语,
还有那间永远上锁的阁楼……“大**,您的房间收拾好了。”管家陈伯垂着眼,
声音平板无波。他是沈崇山的心腹,也是如今顾砚舟的耳目。沈星沉没理他,径直走向楼梯。
在转角处,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通往阁楼的那扇紧闭的、布满灰尘的木门。
心脏猛地一缩,一股寒意从脚底窜起。那里锁着她最深的恐惧,也是她逃离这个家的根源。
回到名义上属于她的卧室,奢华依旧,却冰冷得没有一丝人气。她拉开厚重的窗帘,
窗外是精心打理却毫无生机的花园。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保镖正站在喷泉旁,如同雕塑。
沈星沉闭上眼,靠在冰冷的玻璃上。顾砚舟那张冰冷而英俊的脸,带着刻骨的恨意,
反复在她脑海中闪现。恨……他当然该恨。十五年前,她才十岁,懵懂无知,
却亲眼目睹了报纸上顾父跳楼的惨烈照片,听到了父母激烈的争吵,
父亲那句冷酷的“成王败寇,他顾正擎输不起而已!”像烙印一样刻在她心里。后来,
顾家败落,顾砚舟母子销声匿迹。她以为这场恩怨会随着时间埋葬。直到五年前,
她大学刚毕业,在巴黎街头,被一个戴着鸭舌帽、行色匆匆的男人撞倒。抬头的瞬间,
她撞进了一双深不见底、翻涌着惊涛骇浪的眼睛里——是顾砚舟!他看起来风尘仆仆,
眼底却燃烧着淬毒的火焰。他死死地盯着她,像是要将她生吞活剥,最终却什么也没说,
迅速消失在人群中。那惊鸿一瞥,让她如坠冰窟。她知道,他回来了,带着复仇的烈焰。
不久后,她就遭遇了那场“意外”的车祸。肇事司机逃逸无踪,线索全无。
她躺在异国冰冷的病床上,失去了孩子,也永远失去了做母亲的可能。
医生怜悯的眼神和“子宫破裂严重,无法修复”的诊断,彻底碾碎了她对未来的所有幻想。
是顾砚舟吗?她无数次在噩梦中惊醒,浑身冷汗。虽然没有证据,
但她内心深处有个声音在尖叫:是他!一定是他!他用最残忍的方式,
报复了她父亲欠下的血债!而现在,这个恨她入骨的男人,要用一纸婚约,
将她彻底锁在身边,日夜折磨。手机震动,是顾砚舟发来的信息,
只有冰冷的地址和时间:“明天下午三点,试婚纱。别迟到。”沈星沉盯着那行字,
指甲深深陷入掌心,渗出血丝。试婚纱?多么讽刺!这哪里是婚礼的序曲,
分明是通往地狱的邀请函。**第三章:虚情假意,步步惊心**第二天下午,
港城最顶级的婚纱店内。空气里弥漫着高级香氛和崭新蕾丝的气息。沈星沉像个提线木偶,
任由店员摆布。
当她穿着一件曳地的、缀满碎钻的VeraWang主纱从试衣间走出来时,
镜子里的人影让她自己都有一瞬的恍惚。苍白,脆弱,却美得惊心动魄。
繁复的蕾丝勾勒出她纤细的腰身和优美的肩颈线条,碎钻在灯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芒,
如同将星辰披在了身上。然而,那双曾经盛满星光的眼睛,此刻却空洞得如同枯井,
映不出一丝光亮。顾砚舟坐在角落的丝绒沙发上,长腿交叠,手里把玩着一个打火机,
幽蓝的火苗在他指尖明明灭灭。他抬眸,目光落在她身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
那眼神锐利如刀,刮过她**的肌肤,让她感到一阵冰冷的刺痛。没有惊艳,没有赞美,
只有冰冷的评估,像是在看一件即将被送入熔炉的祭品。“就这件。”他淡淡开口,
语气随意得像在点一杯咖啡。“顾先生,沈**穿这件真的很美……”店长试图营造气氛。
“美?”顾砚舟嗤笑一声,站起身,一步步走到沈星沉面前。他高大的身影将她完全笼罩,
带着强烈的压迫感。他伸出手,冰凉的指尖猝不及防地划过她**的锁骨,一路向下,
停留在心口的位置。沈星沉浑身僵硬,血液仿佛瞬间冻结。他的手指没有用力,
只是隔着薄薄的蕾丝面料,轻轻点了点她心脏的位置,唇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这里,
是空的吧?再美的皮囊,包裹着一颗腐烂的心,又有什么意义?”他的声音低沉,
如同情人间的呢喃,却字字淬毒,“穿着它,正好提醒你,这场婚礼,就是你的裹尸布。
”沈星沉脸色惨白如纸,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不是因为害怕,
而是因为那深入骨髓的屈辱和恨意。她猛地抬手,狠狠打掉他的手!“啪”一声脆响,
在安静的店里格外刺耳。店员们吓得倒吸一口冷气,大气不敢出。
顾砚舟的手背瞬间红了一片。他看着那片红痕,
又抬眼看向沈星沉那双燃烧着愤怒火焰的眸子,眼底的冰层似乎裂开了一道细微的缝隙,
随即又被更深的寒意覆盖。他慢条斯理地收回手,**西装裤袋,
语气森寒:“沈星沉的脾气,果然名不虚传。很好,这样玩起来,才不至于太无趣。
”他转身,对噤若寒蝉的店长道:“包起来。婚礼那天,
我要看到它完美地套在这具行尸走肉身上。”说完,他不再看沈星沉一眼,
径直离开了婚纱店。沈星沉站在原地,昂贵的婚纱像沉重的枷锁,勒得她几乎窒息。
店员小心翼翼地上前询问,她置若罔闻。镜子里那个穿着华丽婚纱的女人,眼神空洞,
像一具被精心装扮过的木偶,即将被推上名为“复仇”的祭坛。**第四章:尘封阁楼,
血色旧影**回到压抑的沈家老宅,顾砚舟那句“腐烂的心”和“裹尸布”如同魔咒,
在沈星沉耳边反复回响。巨大的屈辱和无处发泄的愤怒在她胸腔里横冲直撞。
她需要一个出口,哪怕只是暂时的逃避。鬼使神差地,
她走向了那扇通往阁楼的、布满灰尘的木门。门锁早已锈蚀。沈星沉找来一根旧铁丝,
凭着模糊的记忆,竟真的捅开了那把尘封多年的锁。沉重的木门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
一股浓重的、混杂着灰尘、霉味和某种陈旧血腥气的味道扑面而来。阁楼里堆满了杂物,
蛛网密布。微弱的光线从一扇狭小的气窗透进来,照亮飞舞的尘埃。沈星沉的脚步很轻,
心跳却如擂鼓。她凭着直觉,走向最深处一个蒙着厚厚白布的角落。掀开白布,
下面是一个巨大的、陈旧的樟木箱子。箱子上挂着一把同样锈迹斑斑的铜锁。她深吸一口气,
再次用铁丝尝试。这一次,锁开了。箱子里,没有金银财宝,
只有一些旧衣物、几本泛黄的相册,以及……一本厚厚的、封面烫金的硬皮笔记本。
沈星沉的心跳漏了一拍。她认得这个笔记本!是她母亲林晚秋的!母亲去世前,
总是一个人坐在窗边,对着这个本子默默流泪。她颤抖着手拿起笔记本,拂去上面的灰尘。
翻开扉页,一行清秀却透着哀婉的字迹映入眼帘:“晚秋絮语——予吾女星沉。
”是母亲的字!沈星沉迫不及待地翻看起来。前面大多是些生活琐事,记录着她儿时的点滴,
字里行间充满了温柔的爱意。然而,越往后翻,字迹开始变得凌乱、潦草,
充满了痛苦和挣扎。“……他又动手了。因为我在慈善晚宴上,和顾正擎多说了两句话。
他说我水性杨花,丢尽了沈家的脸。星沉还那么小,躲在门后哭,
我该怎么办……”“顾正擎……他是个君子。沈崇山就是个魔鬼!他设计陷害顾氏,
逼得顾正擎走投无路……他亲口承认了!就在书房,我亲耳听到!他说要斩草除根,
连顾砚舟那个孩子都不放过……”“砚舟那孩子,
今天在学校门口被一群混混打了……是他干的!一定是他!他连个孩子都不放过!畜生!!
”“我受不了了……我要带着星沉离开!去找顾正擎,告诉他真相!求他原谅,
求他庇护……”“崇山发现了……他把我锁在阁楼……他说我敢走,就弄死星沉……星沉,
我的女儿……”沈星沉看得浑身冰冷,如坠冰窟!父亲沈崇山,不仅害死了顾正擎,
还试图对年幼的顾砚舟下手!而母亲……母亲竟然知道真相,甚至试图带着她逃离,
去向顾家求救?!却被父亲发现,囚禁在了阁楼?!她猛地翻到最后一页,
日期定格在十五年前,顾正擎跳楼后的第三天!字迹扭曲得几乎无法辨认,
带着斑驳的、早已干涸发黑的泪痕和……点点暗红的、疑似血迹的痕迹!
“他疯了……彻底疯了……他说顾正擎死了,
你……妈妈保护不了你了……”“阁楼……秘密……证据……在……”字迹到这里戛然而止!
后面是几页被粗暴撕掉的残痕!暗红的印记在残页边缘显得格外刺目!“证据?
”沈星沉的心脏狂跳起来!母亲最后想说的是什么?阁楼里藏着能证明沈崇山罪行的证据?!
她猛地站起来,疯狂地在阁楼里翻找!旧家具、箱子、杂物堆……灰尘呛得她连连咳嗽,
蛛网粘在脸上也浑然不觉。她只有一个念头:找到证据!
找到能证明父亲罪大恶极、能……能减轻顾砚舟恨意的证据!或许,或许这是她唯一的生机!
然而,直到筋疲力尽,阁楼被她翻了个底朝天,除了灰尘和腐朽的杂物,一无所获。
那被撕掉的几页,和被母亲临终前用血迹模糊指向的“证据”,如同石沉大海。
沈星沉颓然跌坐在冰冷的木地板上,手里紧紧攥着那本染血的日记本,浑身冰冷。
母亲绝望的控诉,父亲狰狞的面目,
顾砚舟年幼时可能遭遇的迫害……一幕幕在她脑海里交织、冲撞!原来,
她一直生活在谎言和罪恶编织的牢笼里!她所承受的恨,顾砚舟所背负的痛,
都源于同一个源头——她那道貌岸然、心狠手辣的父亲!可证据呢?没有证据,
顾砚舟会信吗?在他眼里,她和她父亲,本就是一体!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再次将她淹没。
窗外,夜色如墨,老宅像一座巨大的坟墓,将她深深埋葬。**第五章:婚礼,
坟场**婚礼在港城最奢华的半岛酒店举行。宾客如云,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人人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说着虚伪的祝福,目光却或明或暗地扫视着这对新人,
充满了探究、怜悯或幸灾乐祸。沈星沉穿着那件价值连城的VeraWang婚纱,
戴着顾家送来的、象征“传承”的祖母绿项链(据说是顾砚舟母亲的遗物),
美得如同橱窗里没有灵魂的精致人偶。她挽着顾砚舟的手臂,一步步走过铺满白玫瑰的红毯。
他的手臂肌肉紧绷,隔着衣料传递来坚硬的触感和冰冷的温度,像一条锁住她的铁链。
神父宣读着神圣的誓词。当问到“无论贫穷富贵,健康疾病,你是否愿意……”时,
顾砚舟侧过头,薄唇凑近她的耳畔,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
冰冷地、一字一顿地说:“我愿意看着你,在沈家的废墟上,痛苦地活着,
直到赎清所有的罪孽。”沈星沉的身体几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她抬起空洞的眼,看向神父,
红唇轻启,声音干涩而飘忽:“我……愿意。”这两个字,重逾千斤,
将她彻底钉死在了耻辱柱上。交换戒指的环节,顾砚舟捏着她的手指,
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才将那枚冰冷的、镶嵌着硕大钻石的戒指套上她的无名指。
钻石的光芒璀璨夺目,却像冰棱刺穿了她的心脏。仪式结束,舞会开始。
顾砚舟拥着她滑入舞池。他的舞步优雅而强势,带着不容抗拒的掌控力。
沈星沉被动地跟随着,像个提线木偶。他的手紧扣着她的腰,隔着薄薄的衣料,
掌心灼热的温度烫得她心惊。“沈**今晚很安静。”顾砚舟垂眸,
目光落在她苍白却依旧美丽的脸上,带着审视的玩味,“怎么?终于认命了?还是在盘算着,
怎么在新婚之夜谋杀亲夫?”沈星沉猛地抬眼,撞进他深不见底的眼眸。
那里面除了冰冷的恨意,似乎还翻涌着一丝她看不懂的、更复杂的情绪。她压下心头的悸动,
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顾先生多虑了。我只是在想,这偌大的沈氏,以后是姓顾了。
恭喜你得偿所愿。”顾砚舟的眸色骤然一沉,扣在她腰上的手猛地收紧,几乎将她勒进怀里。
两人的身体紧紧相贴,呼吸纠缠。他低下头,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颈侧,
声音带着危险的磁性:“得偿所愿?沈星沉,这才刚刚开始。
你父亲加诸在我和我父亲身上的痛苦,我会千倍百倍地,从你身上讨回来。沈氏?
那只是利息。”就在这时,一个侍者端着香槟经过,脚下似乎被什么绊了一下,
身体猛地朝沈星沉撞来!酒杯脱手,金黄的酒液眼看就要泼在她昂贵的婚纱上!电光火石间,
沈星沉只觉得一股大力猛地将她拉开!是顾砚舟!他几乎是本能地,
用自己的身体挡在了她前面!“哗啦——!
”冰凉的香槟尽数泼在了顾砚舟挺括的黑色西装外套上,洇开一片深色的水渍。
酒杯碎裂在地,发出刺耳的声响。全场瞬间安静下来,目光聚焦在他们身上。
沈星沉惊魂未定地被他护在怀里,鼻尖充斥着他身上混合着酒液的雪松气息,
感受到他胸膛下传来的、沉稳而有力的心跳。她愕然抬头,
撞进顾砚舟同样带着一丝错愕和复杂情绪的眼眸里。他……竟然会保护她?“对……对不起!
顾总!我不是故意的!”侍者吓得面无人色,连连道歉。顾砚舟瞬间恢复了冰冷的神色,
他松开沈星沉,脱下被弄脏的外套,随手扔给旁边的助理,声音冷冽:“处理掉。
”他看都没看那侍者一眼,目光重新落回沈星沉脸上,
带着一丝被打扰的愠怒和更深沉的审视。刚才那一瞬间的失态和保护欲,
让他自己都感到心惊和烦躁。他厌恶这种不受控制的反应,
更厌恶沈星沉此刻眼中那短暂的茫然和脆弱。“看来沈**今晚,运气不错。
”他冷冷地丢下一句,转身走向休息室更换衣物,留下沈星沉一个人站在原地,
感受着周围或同情或嘲讽的目光,心乱如麻。刚才那个下意识的保护动作……是错觉吗?
还是他……另有所图?**(中卷:灯)****第六章:新房旧恨,
试探与交锋**新婚之夜,没有旖旎,只有冰冷和审视。顾砚舟位于半山的别墅,
如同他的主人一样,奢华、冷硬、线条分明。巨大的卧室里,空气凝滞得令人窒息。
沈星沉穿着丝质睡袍,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沉沉的夜色。身后,
是刚从浴室出来的顾砚舟,腰间松松垮垮地围着浴巾,水珠顺着他壁垒分明的腹肌滑落,
浑身散发着强烈的雄性荷尔蒙和冰冷的气息。“看够了?”他低沉的声音打破了寂静,
带着一丝嘲弄。沈星沉没有回头,声音平静无波:“顾先生想多了。我对一具没有心的躯壳,
不感兴趣。”顾砚舟眼神一凛,几步走到她身后,大手猛地扣住她的肩膀,
将她扳过来面对自己!湿漉漉的胸膛带着滚烫的温度贴上她单薄的睡袍,水汽瞬间氤氲开来。
他低头,鼻尖几乎碰到她的,熔金色的眸子里燃烧着怒火和一种危险的欲望:“没有心?
沈星沉,你倒是提醒我了。我们之间,似乎还缺了点什么。”他的手顺着她的肩膀滑下,
带着薄茧的指腹划过她敏感的锁骨,引起她一阵战栗。沈星沉浑身僵硬,
血液仿佛都冲到了头顶,屈辱感让她几乎窒息。她猛地抬手抵住他的胸膛,
指尖冰凉:“顾砚舟!别碰我!你让我恶心!”“恶心?”顾砚舟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眼底的冰层碎裂,露出底下汹涌的、带着毁灭意味的火焰,“比起你父亲做的那些肮脏事,
我这算什么?”他猛地收紧手臂,将她死死禁锢在怀里,两人的身体紧密相贴,
没有一丝缝隙。他的唇擦过她的耳垂,声音喑哑而危险:“沈星沉,这是你欠我的!
用你的一切来还!包括你的身体!”说着,他低头,带着惩罚意味的吻狠狠落下,
不是落在她的唇上,而是重重地咬在她纤细脆弱的脖颈上!尖锐的刺痛传来,
沈星沉痛呼出声,眼泪瞬间涌上眼眶!她拼命挣扎,手脚并用地踢打他,却如同蚍蜉撼树。
顾砚舟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粗暴地扯开她的睡袍,
带着酒气和怒火的吻烙印般落在她的肌肤上,所过之处留下青紫的痕迹。
沈星沉的挣扎渐渐变得无力,巨大的绝望和五年前车祸失去孩子时的剧痛记忆汹涌而来,
让她浑身冰冷,如同濒死的鱼。就在他的手即将探向更深处时,沈星沉猛地侧过头,
对着他肌肉贲张的手臂,狠狠地咬了下去!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嘶!”顾砚舟吃痛,
动作一滞。沈星沉趁机用尽最后力气推开他,踉跄着后退几步,背靠着冰冷的玻璃窗,
像一只被逼到绝境的小兽,双手紧紧攥着破碎的衣襟,浑身颤抖,泪流满面,
眼神却充满了仇恨和一种破碎的疯狂:“顾砚舟!你杀了我吧!就像五年前在巴黎,
你让人撞死我的孩子那样!直接杀了我!别用这种方式羞辱我!”她的声音凄厉而绝望,
如同杜鹃啼血,在空旷的卧室里回荡。顾砚舟的动作彻底僵住。
手臂上传来的剧痛远不及她话语带来的冲击。他眼底翻涌的怒火和欲望如同潮水般迅速退去,
只剩下冰冷的错愕和……一丝难以置信。“五年前……巴黎?车祸?”他盯着她,
眼神锐利如鹰隼,声音冷得掉冰渣,“沈星沉,你说清楚!什么孩子?什么车祸?
”沈星沉看着他眼中那份真实的、不似作伪的惊愕和质问,
满腔的恨意和委屈如同找到了决堤的出口,再也压抑不住。她靠着冰冷的玻璃滑坐到地上,
蜷缩成一团,失声痛哭,断断续续地将五年前那场改变她一生的噩梦说了出来:巴黎街头,
那辆失控冲上人行道的黑色轿车,剧烈的撞击,身下涌出的温热血液,医院里冰冷的诊断,
还有那个未曾谋面就永远失去的孩子……“……医生……医生说,
我永远……永远不能再做母亲了……”她泣不成声,巨大的悲伤和屈辱将她彻底淹没,
“顾砚舟……我知道是你……除了你,
谁会恨我到这种地步……用这种方式报复我……”顾砚舟站在原地,如同一尊冰冷的雕塑。
窗外的灯光勾勒出他僵硬的侧脸轮廓。他低头看着手臂上那个渗血的、深深的牙印,
又看向地上哭得近乎崩溃的沈星沉,
底翻涌着极其复杂的情绪——震惊、怀疑、愤怒、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剧痛?
五年前巴黎的车祸……他毫不知情!他当时的确在巴黎追查沈崇山转移资产的线索,
行踪隐秘。他撞见过沈星沉,只是惊鸿一瞥,内心翻涌着仇恨,
但绝不可能、也从未想过对一个女人用如此卑劣残忍的手段!更别提什么孩子!是谁?
是谁借着他的名头,对沈星沉下了如此毒手?!是沈崇山的仇家?还是……隐藏在暗处,
小说《浮灯照烬》 浮灯照烬精选章节 试读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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