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山贼被当替身后 扫大街的野猪 著
已完结 萧烬仇嘉徐汀兰
萧烬与白月光大婚当夜,我被仇家绑走了。传言我被山贼撕票,只剩下一盒骨灰。殊不知,
我正在翘着二郎腿数赎金。死遁后,我彻底放飞自我。吃的是山珍海味,摸的是八块腹肌。
萧烬一夜白发,抱着我的骨灰盒,在墓前守了一年又一年。直到那日,骨灰盒不慎打翻。
洒出一地鸡骨头。1我被仇家绑架时,萧烬正与白月光洞房花烛。百姓夹道围观,
大路堵得水泄不通,好不热闹。俊逸的长宁侯骑着高头大马,十里红妆,迎娶年少时的爱人。
世人皆道,徐汀兰温柔娴雅,谪仙一般的美人。世人也道,萧烬将她放在心上十多年,
等她丧夫后立刻厚礼迎娶。世人话真的很多。我最讨厌话多的人,就比如此时。
大丫鬟素香正得意洋洋地嘲讽我:“徐姑娘像个仙女。谁是山鸡,谁又是凤凰,一目了然。
”“某些低贱的货色,不过同我们一般出身,还真以为自己能嫁给侯爷呢?痴心妄想!
”就因为白月光回来了,萧烬不搭理我了。所以她觉得,我可以任人欺辱了。啪。
巴掌声响彻云霄,她那**的小脸顿时肿起来。我横眉道:“姑奶奶也轮得上你来评头论足?
”“你敢打我!”“打你就打你,还要选日子吗?”“阿离。”低沉且熟悉的男声传来。
我忍着不转过头去。他摆正我的身体,那双深情的眼注视着我,透出淡淡的喜色:“别闹了。
就算我娶了汀兰,你也是仅次于她的姨娘。这样不好吗?”“不好,姨娘真的很难听。
”我一口拒绝。迎亲队伍已经抵达,唢呐滴滴答答响。喜婆朗声高喊:“新娘子到!
”他迈着大步,迎向他爱了十年的新娘子。我仰头看天,将所有眼泪吞入眼底。
双手随着喜庆的唢呐使劲鼓掌,与鞭炮声一应一和。新娘下轿,又是一阵热闹喧哗。
我红着眼,大喊道:“恭祝侯爷夫人百年好合,早入坟头!”然后,昂首挺胸,目不斜视,
一瘸一跛反方向离开。从他悔婚别娶那一刻起,一切都不一样了。萧烬。
我最后一次唤他的名字。我要回家了。2四月初六,宜婚丧嫁娶。嫁娶是他们的,丧是我的。
因为失恋而死?别误会,我还没那么癫。准确来说,我准备死遁。灵感来自于萧烬。
他决定悔婚另娶后,我曾提议离开。却被严词拒绝:“除非你死。否则,永远别想离开这里。
”行呗。那我先死为敬,正好给新郎官找点晦气。计划就绪,却中道崩殂。因为我被人绑了。
这人说是与萧烬有血仇。联合十几个清风寨的山贼,连夜将我掳走了。脖子上架着一把刀,
我微微抬头,偷瞄这群汉子。上身未着寸缕,胸肌大大的很安心。仇家走在我前方。
身姿修长,走姿端正。在这群专业山贼里俨然是个生瓜蛋子。我问:“大哥尊姓大名?
”他冷冷道:“仇嘉。”我:“我知道你是仇家。”他仿佛被戳到了什么痛处:“我!就!
叫!仇!嘉!”好草率又好形象的名字。我扭了扭手。仇嘉绑麻绳的手法实在是糟糕。
不仅不牢靠,还疼。见他业务并不熟练,我认真提出整改意见:“小仇啊,
看你这个绑架技术很生涩,菜就得练。”山贼这一行很卷的。他白我一眼:“要你管啊。
”“你这个态度,做不了合格的山贼。”我愤慨道,“山贼这一行,要么别碰,
碰了就要出成绩!”他俨然是被我的**演说感染到了,沉默半晌,终于蹦出几个字。
“你似乎很懂山贼。”我嘿嘿一笑,谦虚道:“略懂,略懂。”终于,他打开了话茬,
向我讲述了一段又臭又长的故事。大抵就是一个苦主,
如何被萧烬害得丢官罢职、家破人亡的辛酸血泪史。听完这段夹带私货的故事,
我打了个哈欠:“不对啊,你和萧烬有仇,杀**嘛?
”他理直气壮地道:“你能做他的替身情人,为什么不能做我的替身仇人?
”我:你才是替身,你全家都是替身。经过我苦口婆心反复劝说,仇嘉还是坚持要送我归西。
我没脾气了,说:“给我一个非杀我不可的理由,让我死得明白。”仇嘉挠挠后脑勺,
似乎被我问住了。他思忖片刻,答:“来都来了。”我:……劝说无果,最后我告诉他,
我也有个大秘密。连萧烬都不知道的大秘密。他好奇地附耳过来,
便听到我说:“其实我也是山贼,还是个技术远胜于你的资深山贼。”“那又如何。
你看清楚了,现在我们是十九个人,你一个人。”他十分得意:“优势在我!”“是吗?
”我抬眉。随后小手一挥:“十八罗汉听令!”汉子们齐刷刷应声:“老大,在!
”我一手叉腰,一手握刀挽了个花儿,仰天发出不羁的狂笑。一看就知道是老山贼了。
强烈的反**仇嘉摸不着头脑。他满头问号望向我们,仿佛在欣赏一种很新的艺术。
我狂霸酷炫仰着头,用鼻孔看他。“学着点,这才是真正的山贼。”不装了,我摊牌了。
在下正是清风寨的大姐头。3我本是根不正苗不红的贼二代。娘去世后,继承偌大的山头,
为了名垂山贼圈而奋斗着。没遇见萧烬前,我带着兄弟们走南闯北,劫富济贫。
偶尔与过路的俊俏书生眉来眼去,小日子过得飘飘欲仙。人呐,舒坦日子过太久,
就会自找苦头。某天,我愉快地出门打家劫舍,途径石头沟,遇到了我此生的报应。
彼时萧烬受了伤,殊不知我最好病美人这一口。他身着白衣,隐隐渗出些许血迹,襟口大敞,
长衫中胸肌影影绰绰,有种独到的风情。馋得我眼冒青光。哪个良家妇男,
会在**香肩半露到处晃荡啊?一看就不是正经人。他不正经,我不矜持,
实在是天造地设。于是我救了他。再施恩挟报,骗了他的身子。天雷勾地火后,
我嘴里叼了根树杈,吐出一口不存在的烟,立下豪言壮语:“放心,姐会对你好的。
”他凤眸半眯,像极了深山中食人精魄的狐狸精:“好。
”我以为是步步为营、霸道寨主强制爱。实则,高端的猎人往往以猎物的姿态出现。
萧烬看到我这张酷似徐汀兰的脸,心里早就盘算好诱我做替身。他还是太全面了。离开那天,
十八罗汉跪在我面前,眼泪鼻涕糊成一团:“区区一根!寨主,我们可是十八根!请三思!
”我不想三思,满脑都是萧烬的腹肌胸肌腿大肌。于是我抛下山寨走了。从广阔天地,
走向金丝囚笼。4虽是见色起意,但我对着鸡腿猪蹄起誓。我真的喜欢他。而他对我也不错。
入侯府后,我们共度了一段极好的日子。他图我样子,我馋他身子,两个人日夜都非常和谐。
我好吃,厨房每日变着法子送好吃的来,足足将我养胖了十斤。我好色,
但他不许我出门寻欢。每夜将自己脱得干干净净,
任我用手指反复抚弄他壮硕踏实的胸膛、壁垒分明的腹肌,
以及……他媚眼如丝:“阿离有我就够了。不是吗?”我比个大拇哥:“还是你会玩啊。
”真是一只男狐狸。我想学拳脚功夫,他便为我请来了顶好的武师教习。师父十分严格,
从刀枪剑戟,到斧钺钩叉,每回都得狠狠操练我两三个时辰。我带着满身乌青一头倒在床上,
他取来药膏,手指带着暖意,一点一点在我的身体逡巡,将疼痛的淤青一点点揉开。
那膏药是他特地找御医为我调的。身上还疼着,心里却像吃了蜜般,甜丝丝的。
萧烬心疼到蹙眉:“这么辛苦还是别练了。”我立刻坐起身,紧紧抓住他的手:“那怎么行!
我要学!我要保护你。”他轻笑,像看着孩子般,目光中盛满莹莹的光。“好,
阿离来保护我。”我这个人重诺。后来的无数个日子里,
我为他挡过棍棒、挡过刀枪、还挡住过带毒的暗器。简直活成了一块会走的人型肉盾。
5这就得说起另一桩事了。萧烬这人,仇家甚多。因他性格狠厉,又担了刑部的职,
恨他的人就好像那田间的韭菜,割一茬长两茬。实在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人不能,
至少不应该这么招人恨。和他在一起后的日子,比做山贼惊险**。三日一刺杀,
五日一投毒。刺杀的是他,倒霉的却是我。据不完全统计,
我为他当过五次刀、两次箭、一次暗器,还有不计数的拳打脚踢。最凶险的一次,
我挨了一记毒针,险些入了鬼门关。昏迷时的记忆已不太清晰,只记得我吐了很多血,
做了一场又一场噩梦。梦到我爹一剑刺穿娘的胸口。梦到萧烬,拥着一名和我相似的女子,
极尽痴缠。我有些怕了。因为我爹,是真的杀了我娘。病愈之后,我瘦了一大圈,
整个人形容枯槁。萧烬眼睛红红的,心疼地吻着我的发顶:“阿离,别怕。
我会将你养回去的。”从前在武师处学到的拳脚功夫,竟成了我的保命符。
养胖的体魄也有了用武之地。我悟了。要做雌鹰一般的女人,就要有钢铁的体魄与意志。
自此之后,我认真吃饭,专心学武,功夫日渐精进。伤口也越来越多。
都说伤口是女人的勋章。但我的勋章也太多了点。我也是肉体凡胎,萧烬是否想过。
我会有消受不起那一天。6那场濒死时做的噩梦,在我心中种下了怀疑的种。
它们不断蚕食我原本坚定的心。梦里种种太过真实。那个女子像我,但我很清楚,
她压根不是我。为什么他会对我一见钟情?为什么他常望着湖堤的兰花出神?
实在是细思恐极。我不爱藏着掖着,于是我问他是否一切都是真心。他拿出一把精巧的匕首,
白日里刀锋闪着寒光。“阿离,你信我。若我负你,就被这把刀刺破胸膛,不得善终。
”骗我的时候,毒誓一个接一个。他对自己是真狠啊。我认真道:“我会的。
如果你真……”一个深重的吻压下来,如排山的巨浪,将我的犹疑冲刷得一干二净。
“没有如果。”他强调。我信了。此后的日子,他对我愈发好。在阳光明媚的午后,
亲手教我临摹水汀的兰花。我问:“为什么你种了这么多兰花?你很喜欢兰花吗?
”他像是陷入了什么回忆:“嗯。很喜欢,很喜欢。”“哦。”我瘪瘪嘴,
吞下那句“可是我更喜欢桃花。”我喜欢桃花,倒不是因为什么灼灼其华,宜室宜家。
只是每到春日,清风寨的桃花大片大片开起来,看起来可喜庆了。桃花谢了之后,
树上会结出很多又大又甜的桃子,寨子里的人大口吮吸香软的桃子,
都是一脸满足……我有些想家了。看着纸上那一簇飘摇的兰花,我叹了口气:“还得练,
没能画出兰花的神韵。”他却说:“拟态而非求真。”后来我才知道,生于湖岸的兰花,
叫汀兰。他爱的不是兰花,而是如兰一般的女子。7萧烬狗就狗在,
心里有别人也不耽误和我睡觉。甚至成亲。向我求亲是醉酒后的意外。
那夜是他与徐汀兰定情的日子。萧烬喝得酩酊大醉,意识全无时,人最为脆弱。
他将头埋进我怀中。一片温热袭来,我惊觉,是他在哭。趁着醉意,
他对我说了许多从不曾袒露的真心。他说,他很爱我,只怕我离他而去。他说,如果失去我,
便什么都没了。“没关系的。你不要害怕。”我轻轻抚摸他的鬓发,低声承诺,“以后,
我们就是一家人。无论什么时候,我都陪着你,永远不会离开你。”“好,
我只有你一个家人。”萧烬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我们成婚吧。”我以为,
他是真的将我放到心里了。我以为,今后的日子将幸福安乐。但这时候,徐汀兰的相公死了。
8得知死讯当夜,萧烬迅速从我身上抽离,行云流水着衣穿靴。不顾礼义,也不顾世俗,
径直向门外奔去。我很少求他什么,此时却不自觉开口挽留。我问:“你非要去吗?
已经很晚了。”他道:“阿离,我只是去看看。汀兰同我青梅竹马,就像妹妹一样。
我不能不管。”我说好。是啊,她只是他的妹妹。可他明明也说过,只我一个亲人。
心中已然感觉到有什么正在离开。我追问道:“那你今夜还回来吗?”“我会回来的。
”声仍在,人却已经消失。萧烬的确从不食言。天将破晓时分,他回来了。
身后还跟着一身孝服、泪眼盈盈的徐汀兰。9前半夜相公嗝屁,后半夜旧情复燃。
若是戏文本子里的故事,我定是听得津津有味,听到**处还会拍手叫好。但可惜,
这事发生在自己身上。我只会骂一句什么破玩意儿。徐汀兰入府,我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一开始,只是不让我学武。说是徐汀兰生性柔弱,见不得打打杀杀。后来,
我的名厨团队被挖走,桌上的菜从八菜一汤降级到一菜一汤。我忍了。因为我会翻窗。
夜半无人时,我便悄悄翻进厨房,偷吃徐汀兰的燕窝、桃胶、鲍参翅肚,
每每吃到肚皮翻起来。吃不完的,我连吃带拿,一锅端走。任你是白月光还是白日光。
抢我男人,可以。抢我吃食,不可以。比起被夺爱,我心中更多是对夺食的愤慨。事实证明,
我也是很有先见之明的。没过两天,我连一菜一汤都没了。10一开始,
我也甚是心疼徐汀兰的身世。不得宠的庶女,被强逼嫁了四十多岁的老王爷。
老登是人老心不老,家里美妾妖童无数,很快将身子和家产都败了。好不容易熬死了老头,
徐家却想将她再嫁给另一个老登。最后是萧烬多番周全,将她带回侯府。
我想一定要做个疼她的好嫂子,抚慰过往她吃过的苦。怕她寂寞,
便去集市寻了只活蹦乱跳的小兔送过去。第二天,却见到小兔子血淋淋的尸体,
和被吓软了腿,躺在萧烬怀里的徐汀兰。她流着泪,模样连我看了都心软三分。
“嫂嫂只是顽皮,不是故意的。”萧烬狠狠剜了我一眼:“林离,这样的事情,
我不想有下次。”啊,原来她不想让我做好嫂子。想自己做嫂子。那一刻,我突然觉得,
好没意思。与人勾心斗角的功夫,不如多啃两根猪蹄带劲。于是我避开了她,
也等于避开萧烬。那段时日我不常出门,即便出去,也只是看着后院湖畔那一簇簇兰花发呆。
水边生长的兰花,汀兰。真美。她好似岸上花,我却是水中影。思及此,
我扔出一块石头打水漂。水中倒影尽数凌乱。“姐姐好兴致啊。”徐汀兰声音带笑。我想走,
却被她拦下来。她着一身素袍,发髻上只别了一只素雅的兰花银簪。而我,
红衣、红唇、满头珠翠。被她衬得十分俗气,惹得丫鬟们捂嘴窃笑。没品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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