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嫁衣染血,君不识 爱吃紫薯莲子粥的清欢 著
已完结 陆沉舟苏映雪
她本是相府不受宠的庶女,却因死对头求娶姐姐,被母亲推入喜轿。大婚次日,
夫君黑着脸奔赴战场,三年音信全无。待他凯旋归来,昔日眼中人却再难寻踪迹。
京郊通往青云寺的路上,惊现女尸碎块,当真相逐渐浮出水面,
这段错嫁姻缘背后究竟藏着多少爱恨纠葛与阴谋算计?一场始于错嫁的孽缘,
终将以怎样的惨烈结局收场?1被迫替嫁相府后宅的梧桐叶沙沙作响,
像是在诉说着无尽的哀怨。我站在廊下,听着屋内传来母亲焦急的呼唤声,
心中泛起一阵苦涩。“来人!快把二姑娘叫来!”母亲的声音尖锐而急促,
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丫鬟们匆匆忙忙地从我身边跑过,投来同情又畏惧的目光。我知道,
这一切都因那个突如其来的消息——镇远大将军陆沉舟求娶姐姐。姐姐听闻此事,
当场两眼一翻,晕死过去。母亲心疼她,转身便想到了我这个不受宠的庶女。
我握紧了手中的帕子,指节泛白。自从父亲去世后,在这相府中,
我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存在,如今却要成为姐姐的替身,
嫁给那个与我有着诸多恩怨的死对头。“二姑娘,夫人唤您。
”一个小丫鬟怯生生地来到我面前,声音都带着颤抖。我深吸一口气,缓缓走向母亲的房间。
屋内弥漫着浓重的药香,姐姐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如纸。母亲坐在床边,眼眶通红,
见到我进来,眼神瞬间变得凌厉:“吟霜,如今这事儿只有你能帮你姐姐了。”我跪在地上,
声音平静却难掩其中的悲凉:“母亲,女儿与陆将军……”“住口!”母亲打断我的话,
“你是相府的女儿,如今相府有难,你怎能置身事外?陆将军手握重兵,若是得罪了他,
咱们相府还有活路吗?”她的话语中满是威胁与逼迫。我咬住下唇,鲜血的味道在口中散开。
我何尝不知相府如今的处境,可让我嫁给陆沉舟,这比杀了我还难受。曾经,
在年少时的一场诗会上,我与他针锋相对,互不相让,从那以后,他便视我为眼中钉。如今,
他求娶姐姐,却不知为何,命运要将我推向这深渊。“明日便是婚期,你且准备着。
”母亲冷冷地说道,“若是敢耍什么花样,整个相府都不会有好下场。”我机械地点了点头,
起身离开房间。夕阳的余晖洒在身上,却感受不到一丝温暖。回到自己的小院,
我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泪如雨下。曾经,我也幻想过一段美好的姻缘,可如今,
却要嫁给一个恨我的人,成为这场利益婚姻的牺牲品。夜幕降临,
整个相府都在为明日的婚礼忙碌着。我坐在梳妆台前,任由丫鬟们为我梳妆打扮。
凤冠霞帔穿在身上,沉重得仿佛要将我压垮。看着镜中那个陌生的自己,我心中一片茫然。
“姑娘,时辰差不多了。”丫鬟轻声说道。我站起身,一步一步地走向喜轿。红烛摇曳,
鞭炮齐鸣,可这喜庆的氛围却与我无关。我被人扶着上了喜轿,听着外面的喧闹声,
泪水再次模糊了双眼。喜轿缓缓前行,我知道,这一去,便是万劫不复。可我又能如何?
在这深宅大院中,在这封建礼教的束缚下,我不过是一颗任人摆布的棋子。而我的命运,
从被塞进这喜轿的这一刻起,便已彻底改变。2冷婚初夜红烛在喜房内摇曳,
将龙凤喜帐染得猩红如血。我攥着盖头下的锦帕,
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绣工繁复的并蒂莲——那针脚整齐得如同精心谋划的骗局,
讽刺着这场荒唐的婚姻。檐角传来更夫梆子声,已是三更天,喜服下的肌肤沁出冷汗,
陆沉舟却始终未归。木门突然被撞开,裹挟着浓重的酒气。我浑身僵硬,
听见靴底碾过满地花生红枣的声响,混着金属甲胄的轻响,步步逼近。
“相府二**的好手段。”他的声音像淬了冰的刀刃,带着醉意的尾音却泄露出几分狂怒,
“当真以为偷梁换柱便能蒙混过关?”盖头被粗暴掀开,我被迫对上那双寒星般的眸子。
陆沉舟的玄色衣袍沾着酒渍,腰间的虎符在烛光下泛着冷光,他伸手掐住我的下巴,
“你以为穿上嫁衣,就能顶替苏映雪?”我强撑着与他对视,
脖颈被掐得生疼:“将军何不问问,是谁将我塞进这花轿?
”记忆中诗会上那个鲜衣怒马的少年早已消失,眼前的男人眉眼锋利如刀,
三年沙场生涯让他周身萦绕着肃杀之气。他忽然松手,我踉跄着跌坐在床榻上。
陆沉舟扯开衣襟,解下腰间佩剑重重拍在桌上,剑身震得烛火剧烈摇晃:“既入了陆府,
便安分些。”他背过身去,声音冷得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的,“明日寅时我便出征,
你最好祈祷在我归来前别闹出什么笑话。”窗外的月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落,
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几乎要将我吞噬。我望着他负手而立的背影,突然想起那年春日,
他在曲水流觞间吟出“愿为西南风,长逝入君怀”时眼中的灼灼光华。可如今,
那些温柔都化作了刀刃,狠狠刺向我。更漏声渐远,陆沉舟和衣躺在外间软榻上,
呼吸声平稳而绵长。我盯着喜帐上褪色的金线,泪水无声滑落。凤冠硌得头皮发麻,
喜服的领口磨破了锁骨,可这些疼痛都比不上心里的钝痛。原以为嫁过来至少能有个说法,
却不想换来的只有猜忌与厌恶。鸡啼声响起时,我在熹微的晨光中看着他穿戴铠甲。
陆沉舟系紧披风的动作顿了顿,回头看了我一眼,
那目光冰冷得像是在打量一件无关紧要的物件:“好生守着这空壳子,别让陆府蒙羞。
”院门重重关上的声响传来,我跌坐在满地狼藉中,终于压抑不住呜咽出声。
红烛燃尽的灰烬落在嫁衣上,烫出细小的孔洞,如同我千疮百孔的命运。
这场始于谎言的婚姻,从一开始,便注定是场彻头彻尾的悲剧。
3出征离别寅时的梆子声惊破寒夜,陆沉舟身披银甲立于院中,晨雾缠绕着他的披风,
宛如死神的斗篷。我攥着昨夜未卸的嫁衣下摆,看着他将虎符系在腰间,
金属相撞的脆响在寂静中格外刺耳。“将军,军需已清点完毕。”亲卫的声音从角门传来。
陆沉舟颔首,却在转身时忽然顿住,目光扫过我颈间未愈的掐痕,
那道青紫在烛火下泛着诡异的光。他冷笑一声,
伸手扯下腰间玉佩狠狠掷在地上:“就当是买你这三年守活寡的赏钱。
”碎玉溅起的石屑划破我的脚踝,钻心的疼痛让眼眶瞬间酸涩。
那枚玉佩曾是他十六岁时在御花园拾到的,彼时他笑眼弯弯地说要送给未来的妻。
如今却成了羞辱的见证,在青石板上裂成两半。“陆沉舟!”我突然喊住他即将远去的背影,
三年前诗会上的画面与此刻重叠,“你当真觉得,我稀罕你陆家的荣华富贵?
”他的脚步微不可察地一顿,却始终没有回头,只留下衣摆扫过门槛的簌簌声。
晨光刺破云层时,陆府门前已空无一人。我蹲下身拾起玉佩残片,锋利的断口割破指尖,
鲜血滴在“永结同心”的刻字上。管家捧着账本走来,脸上堆满敷衍的笑:“将军吩咐,
夫人往后的月例按三等妾室算。”回廊外传来仆人们的窃窃私语。
“听说相府二**是冒名顶替的”“这种女人,活该被将军厌弃”。我握紧碎玉起身,
任由鲜血顺着掌心滴落。原来在世人眼中,我不过是攀附权贵的跳梁小丑,
却无人知晓这场婚姻背后的无奈与悲哀。深夜,我独自登上陆府角楼。远处的军营灯火如星,
隐约传来战马的嘶鸣。风卷着沙尘扑在脸上,恍惚间又回到诗会那日。他执扇而立,
笑问“姑娘可知,‘身无彩凤双飞翼’的下一句?”我回以“心有灵犀一点通”,
换来满场喝彩。那时的他眼中有光,而今只剩战场上磨砺出的冷厉锋芒。更夫敲过五鼓,
军营方向腾起冲天火把。我望着那片猩红,
忽然想起母亲昨日塞给我的密信——“若陆沉舟起疑,便说苏映雪身患隐疾”。
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信纸,却摸到背面暗绣的陆家纹章。寒意从脊背窜上头顶,
原来这场替嫁,从始至终都是个精心设计的局。4侯府孤影春去秋来,
陆府的铜锁在风雨中生出绿锈,我守着空荡荡的将军府,数着檐角坠落的雨滴。
三等妾室的月例不过几贯铜钱,既要应付下人的刁难,又要打点账房不克扣炭火。每日晨起,
我对着铜镜细细遮掩颈间的掐痕,却遮不住眼底日益浓重的青黑。“夫人,
前院的桂花树该修剪了。”老嬷嬷将账簿摔在桌上,金护甲敲得檀木桌咚咚作响,
“可账上只剩五两银子,您看这……”她话里话外的讥讽像把钝刀,剜得人心生疼。
我攥着母亲寄来的家书,信纸边角已被磨得起毛,
却始终不敢拆开——自那日发现信笺暗纹后,我便再不敢轻信任何来自相府的消息。
深冬的雪下得猝不及防,我缩在炭盆旁缝补旧衣,忽听院外传来喧闹。
几个粗使婆子架着个丫鬟拖进柴房,凄厉哭声刺破寒夜:“偷主子的镯子,
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我举着烛火赶去,却见那丫鬟腕间戴着的,
分明是我前日当掉的陪嫁银镯。“慢着。”我挡在柴房门前,
烛火映得婆子们的影子在墙上张牙舞爪。为首的王嬷嬷冷笑:“夫人这是要包庇贼子?
”她身后的丫鬟们窃笑出声,有人小声嘀咕:“没男人撑腰的主母,连条狗都不如。
”争执间,柴房门突然被撞开。那丫鬟披头散发冲出来,
突然死死攥住我的裙摆:“夫人救救我!镯子是...是二**让我偷的!”话音未落,
她已被人拖走,只留下指甲在我小腿上抓出的血痕。冷风灌进袖管,
我望着王嬷嬷骤然变色的脸,忽然明白这场闹剧背后,是相府要将我彻底钉在耻辱柱上。
三更梆子响时,我跪在祠堂的蒲团上。供桌上的长明灯忽明忽暗,
陆氏先祖的画像在阴影里似笑非笑。
后腰的旧伤在寒气中隐隐作痛——那是上月被罚跪时落下的。指尖抚过冰凉的地砖,
我摸到某处凹陷,用力撬开青砖,取出藏在暗格里的碎玉佩。“将军,
您何时归来...”对着玉佩残片,我终于卸下整日的伪装,任由泪水砸在刻字上。
窗外风雪呼啸,恍惚间又听见他出征那日衣摆扫过门槛的声响。可我知道,
那个会为我拾起发簪、会在诗会上与我斗嘴的少年,早已死在边关的黄沙里。
而我困在这侯府,不过是枚随时可弃的棋子,连死亡都成了奢望。5凯旋惊鸿三年光阴,
不过是陆府门前石狮身上斑驳的苔痕。当第一声报捷的锣响穿透晨雾时,
我正对着铜镜将最后一支银簪别进发间——那是用典当最后半匹绸缎换来的,
只为在他归来时,不至于太过狼狈。朱雀大街被挤得水泄不通,我混在人群里,
望着远处扬起的烟尘。马蹄声由远及近,玄色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
陆沉舟骑着高头大马立在城门下,甲胄上凝结的冰碴在阳光下折射出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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