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离婚后前夫成了我榜一大哥 Timc 著
已完结 秦岚傅承烨
傅承烨把离婚协议甩在我面前:“苏晚,签了它,这栋别墅归你。”我笑着撕碎协议,
将碎钻卡弹到他脸上:“傅总,你傅家那点家产,我还真看不上。
”三个月后科技新贵晚宴上,他看着我挽着投资大佬的手臂:“苏**好手段。
”我晃着香槟杯微笑:“比不得傅总,离婚第二天就收购我苏氏20%股份。
”当我的公司遭遇黑客攻击濒临破产,那个神秘投资人却要求视频见面。屏幕亮起,
赫然是傅承烨的脸:“晚晚,游戏结束了。”我关闭摄像头轻笑:“傅总,
你收购苏氏的股份,用的是我卖给你的专利钱。”他忽然从身后圈住我:“那笔钱,
买你够不够?”---第一章碎钻与废纸傅承烨将那份印着冰冷条款的离婚协议,
重重拍在光洁如镜的红木书桌上。纸张边缘锋利,割裂了室内昂贵香薰营造的虚假宁静。
他下颌线绷紧,声音淬着冰碴,砸向我:“苏晚,签了它。”昂贵腕表折射的冷光,
掠过他毫无温度的眼眸。他指尖点了点协议上特意加粗的一行字。“签了,这栋半山别墅,
立刻过户到你名下。”他身体微微前倾,带着居高临下的施舍姿态。
“足够你下半生衣食无忧。”窗外暮色四合,最后一点残阳透过巨大的落地窗,
染红了他半边轮廓。也将我的影子拉得细长而孤独。我坐在他对面的丝绒扶手椅里,没动。
目光平静地扫过那份决定我“归宿”的文件。唇角,却一点点弯了起来。那笑容里没有温度,
只有一片荒芜的嘲讽。我伸出手,指尖触碰到冰凉的纸张。在傅承烨笃定而漠然的注视下。
猛地攥紧!刺啦——清脆响亮的撕裂声,骤然炸响在过分安静的书房。像一把锋利的剪刀,
剪断了紧绷的弦。我慢条斯理地,将那份代表“恩赐”的协议,撕成两半。再撕,再撕。
碎片如同肮脏的雪片,纷纷扬扬,飘落在昂贵的手工地毯上。傅承烨瞳孔骤然收缩,
俊美的脸上第一次裂开一丝错愕的缝隙。他大概从未想过,温顺了三年的“苏晚”,
会有这样的举动。我从容地,从**版手袋的夹层里,抽出一张薄薄的卡片。卡片通体漆黑,
边缘却精心镶嵌着一圈细碎的白钻。在吊灯下折射出冰冷、璀璨又无比廉价的光芒。
——碎钻卡,傅氏旗下银行最普通、最没有门槛的储蓄卡象征。我两根手指夹着这张卡。
手腕轻轻一抖。动作精准而优雅。啪!那张轻飘飘的碎钻卡,带着我指尖残留的温度和力道,
不偏不倚。弹在了傅承烨轮廓分明的下颌上。发出轻微却无比清晰的脆响。
卡片顺着他的高级西装前襟,滑落下去,掉在那堆协议碎片中间。
像是对那场“恩赐”最辛辣的讽刺。我站起身,
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瞬间阴沉如风暴欲来的脸。声音清晰,一字一句,敲在死寂的空气里。
“傅总。”“你傅家那点家产……”我顿了顿,笑容绽开,带着淬毒的艳丽。
“我还真看不上。”说完,我转身。高跟鞋踩过满地的协议碎片,
踩过那张象征“施舍”的碎钻卡。发出细微而决绝的碎裂声。拉开沉重的书房门。
外面走廊温暖的光涌进来,却驱不散身后那片冰封的寒意。我没有回头。径直走了出去。
将那个掌控一切的男人,和他精心准备的“离婚礼物”。彻底地、永远地。
关在了身后那扇沉重的门内。**第二章破茧**厚重的雕花大门在我身后无声合拢。
隔绝了书房里令人窒息的冰冷和傅承烨最后投来的、鹰隼般锐利噬人的目光。
走廊里水晶吊灯的光芒柔和洒落。却照不进心底那片骤然空茫的废墟。三年婚姻。
精心扮演的温顺、体贴、毫无主见的傅太太角色。像一个戴久了、已经嵌入皮肉的华丽面具。
在这一刻,随着那声决绝的关门响,被硬生生剥离。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我背靠着冰凉坚硬的门板。走廊尽头巨大的落地窗外,
是城市渐次亮起的、冷漠而遥远的万家灯火。没有一盏,是为我而明。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用尖锐的痛楚强迫自己站稳。不能倒。苏晚,你不能倒在这里。深吸一口气。
那空气中弥漫的、属于傅家的昂贵熏香味道,第一次让我感到反胃。挺直脊背。
高跟鞋踩在光洁如镜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稳定、不再迟疑的回响。一步一步。
走向那间属于“傅太太”的、奢华却毫无人气的巨大卧室。衣帽间里。
那些由傅家定期送来的、符合“傅太太”身份的高定礼服、**手袋、璀璨珠宝。
像一座座精心打造的囚笼。我面无表情地拉开巨大的柜门。手伸向最深处。
指尖触碰到一个朴实无华、没有任何Logo的硬壳行李箱。将它拖了出来。打开。
里面整整齐齐地叠放着几件最简单的衣物。纯棉T恤,洗得发白的牛仔裤,
一件款式利落的黑色风衣。最底下,压着一个厚厚的牛皮纸文件袋。
袋口用细麻绳仔细地系着。我解开绳结。抽出里面一叠厚厚的文件。
纸张边缘已经有些磨损泛黄。首页顶端,一行加粗的打印体标题,在衣帽间明亮的灯光下,
得格外清晰而沉重——**《“星盾”智能防火墙核心架构及商业化可行性分析报告》**。
署名:苏晚。日期……赫然是四年前。远在我嫁给傅承烨之前。
指尖轻轻拂过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苏晚。不是傅太太。只是苏晚。
胸腔里那颗沉寂了太久的心脏,似乎被这薄薄的纸张烫了一下。
猛烈地、带着痛楚地搏动起来。那些被刻意遗忘、被深深埋葬的野心、锋芒和不甘。
如同沉睡的火山。在这一刻,被那张轻飘飘的离婚协议和碎钻卡。彻底点燃。
我迅速换下身上昂贵的丝绒长裙。穿上简单的T恤和牛仔裤。
将那份凝聚了无数心血的文件小心地放回行李箱。拉上拉链。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一丝留恋。
最后环顾了一眼这个金碧辉煌的牢笼。巨大的水晶吊灯折射着冰冷的光。
梳妆台上摆满了未曾拆封的顶级护肤品。衣帽间里挂满了不属于我的华服。
像一场盛大而空洞的展览。我拖起行李箱。轮子在地板上滚动,发出沉闷而坚定的声响。
走出卧室。穿过长长的、寂静得可怕的走廊。
楼下客厅巨大的水晶吊灯散发着璀璨却毫无温度的光芒。佣人们垂手侍立,眼观鼻鼻观心。
空气里弥漫着无声的窥探和即将到来的风暴气息。我目不斜视。径直走向玄关。
手搭上冰凉沉重的黄铜门把手。用力拉开。门外。初秋微凉的夜风猛地灌了进来。
带着自由的味道。也带着未知的凛冽。我一步跨了出去。没有回头。身后。
那扇象征着傅家权势与禁锢的沉重雕花大门。在我身后。缓缓地、无声地。合拢。
将过去三年的一切。彻底关在了门内那个金丝编织的、令人窒息的牢笼里。
**第三章星火**凛冽的夜风像粗糙的手掌,狠狠刮过脸颊。
带着初秋的萧瑟和城市钢铁森林特有的、混杂着尘埃与尾气的味道。
身后那扇沉重的、象征着傅家权势与过往的雕花大门,已彻底隔绝了门内的暖光与压抑。
我拖着那个朴素的行李箱,站在半山别墅冰冷空旷的车道上。
路灯昏黄的光线将影子拉得细长而孤独,投在冰冷的地面上。没有车来接。也没有人在等。
意料之中。我拿出手机,屏幕的光在黑暗中有些刺眼。指尖在通讯录里快速滑动,
掠过一个个“傅太太”时期不得不储存的、毫无温度的名字。最终,
停在一个尘封已久、几乎快被遗忘的号码上。备注很简单,只有一个字:【岚】。秦岚。
大学睡在我下铺四年的死党。那个总嫌我太拼、却又在我每次熬夜写代码时,
骂骂咧咧给我带宵夜的姑娘。电话拨出去。只响了一声就被迅速接起。
听筒里瞬间炸开一个中气十足、带着浓浓睡意和毫不掩饰暴躁的女声。“靠!苏晚!
**知不知道现在几点了?!扰人清梦天打雷劈啊!
老娘明天还要跟甲方那个秃头妖怪大战三百回合呢!”这熟悉的、劈头盖脸的咆哮。
像一道滚烫的热流。猝不及防地冲开了我心底冰封的堤坝。
连日来强行压抑的疲惫、屈辱、孤注一掷的决绝,混合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酸楚,
猛地涌上鼻尖。喉咙瞬间哽住。握着手机的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细微的吸气声,
还是透过听筒传了过去。电话那头暴躁的咆哮戛然而止。沉默了两秒。
秦岚的声音陡然变了调,睡意全无,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难以置信的紧绷。“晚晚?
”她试探着叫我的小名,声音轻得像是怕惊碎了什么,“你……你怎么了?说话!
是不是傅承烨那个王八蛋欺负你了?!”“岚岚……”我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沙哑得厉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我出来了。”“出来了?”秦岚愣了一下,
随即反应过来,声音猛地拔高八度,带着狂喜和难以置信,“**!真离了?!
你终于想开了?!我的天!苍天有眼!普天同庆!老娘放三天鞭炮庆祝!
”她激动得语无伦次,在电话那头似乎蹦了起来。“地址!快!发定位!站着别动!等着!
老娘马上飞车来接你!今晚必须撸串喝酒不醉不归!庆祝我姐妹脱离苦海!重获新生!
”她连珠炮似的话,像一阵阵滚烫的风,驱散了周遭的寒意。我报了位置。挂断电话。
将行李箱放在脚边,抱着手臂,静静站在昏黄的路灯下。夜风吹动额前的碎发。
远处城市的灯火如同流淌的星河。不再遥远冰冷。
反而带着一种久违的、充满无限可能的召唤。大约二十分钟后。一道刺眼的车灯撕裂黑暗,
伴随着引擎暴躁的轰鸣声,一辆火红色的改装越野车像头失控的钢铁野兽,一个漂亮的甩尾,
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尖叫,精准地停在我面前。车门“砰”地一声被大力推开。
一个穿着宽大工装裤、马丁靴,顶着一头乱糟糟粉色短发的女孩跳了下来。正是秦岚。
她几步冲到我面前,二话不说,张开双臂就给了我一个结结实实、几乎勒断肋骨的熊抱。
“晚晚!我的宝!”她声音激动得发颤,用力拍着我的背,“你可算回来了!想死我了!
”我被她勒得有些喘不过气,眼眶却不受控制地发热。“岚岚……”我回抱住她,
声音闷闷的。“走走走!上车!”秦岚松开我,一把抢过我手里的行李箱,
像扔垃圾一样粗暴地塞进她那辆狂野的后备箱,“这破地方,多待一秒都晦气!
”她把我塞进副驾驶。自己跳上驾驶座,油门猛地一踩。越野车如同离弦之箭,
咆哮着冲下了寂静的半山。车窗大开。强劲的风呼啸着灌入,吹乱了我们的头发。
秦岚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兴奋地拍着喇叭,对着窗外空旷的夜大喊:“傅承烨!
你个瞎了眼的王八蛋!给老娘听好了!苏晚老娘接走了!以后她是我的!你敢再来烦她,
老娘打断你三条腿!”幼稚又嚣张的宣言回荡在夜风里。**在椅背上,
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模糊光影。嘴角,终于弯起了一个真实的、轻松的弧度。久违了。
自由的风。还有……真正的朋友。车子最终停在老城区一条烟火气十足的小巷口。
空气中弥漫着炭火、孜然和辣椒面混合的诱人香气。“老地方!
”秦岚拉着我熟门熟路地钻进一家招牌油腻、人声鼎沸的烧烤摊。塑料桌椅,地面黏腻。
喧闹的人声,老板粗声大气的吆喝,酒杯碰撞的脆响,构成了最鲜活的人间底色。
几大盘烤串很快堆满小桌。金黄的油滴在锡纸上滋滋作响。冰镇的啤酒泡沫从杯口溢出来。
秦岚抓起一串烤得焦香的羊肉串塞进我手里,自己则豪迈地端起扎啤杯。“来!第一杯!
”她眼睛亮晶晶的,映着烧烤炉跳跃的火光,“敬新生!敬自由!
敬我姐妹终于摆脱了那个眼高于顶的狗男人!”清脆的碰杯声。冰凉微苦的液体滑入喉咙,
带着气泡炸裂的**感。一路烧灼到胃里。却奇异地熨帖了连日来紧绷的神经。“说说!
到底怎么回事?”秦岚撸着串,含糊不清地问,“傅承烨那孙子真同意离了?没为难你?
半山那别墅真给你了?”我放下酒杯,拿起一串烤得恰到好处的鸡脆骨。“协议我撕了。
”我语气平淡,像是在说别人的事,“他的‘恩赐’,我没要。”秦岚动作一顿,
嘴巴张成了O型,串上的肉差点掉下来。“撕……撕了?!”她猛地咽下嘴里的东西,
眼睛瞪得溜圆,“我的姑奶奶!那可是半山别墅!值老鼻子钱了!你就这么……撕了?!
”“嗯。”我点点头,咬了一口脆骨,嚼得嘎嘣响,“用一张碎钻卡,弹他脸上了。
”“噗——咳咳咳!”秦岚被啤酒呛得满脸通红,一边咳一边狂拍桌子,眼泪都笑出来了,
“哈哈哈!弹……弹他脸上?!苏晚!你可以啊!士别三日刮目相看!解气!太他妈解气了!
”她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引来周围几桌人好奇的目光。好不容易平复下来,
秦岚擦着眼角笑出的泪花,凑近我,压低声音,带着十二万分的兴奋和八卦:“然后呢?
然后呢?傅承烨那会儿什么表情?是不是脸都绿了?像被人塞了一嘴苍蝇?
”我想起书房里傅承烨那张瞬间错愕、随即阴沉得能滴出水来的脸。“大概吧。
”我淡淡笑了笑,拿起啤酒喝了一口,“不重要了。”“对对对!不重要了!
”秦岚用力点头,抓起酒瓶给我满上,“旧的不去新的不来!那种自以为是的狗男人,
配不上我家晚晚!离得好!离得妙!离得呱呱叫!以后咱们姐妹俩,专心搞钱!气死他!
”她举起杯,豪气干云:“搞钱!搞事业!让那个姓傅的后悔去吧!”“搞钱。”我端起杯,
与她重重一碰,眼神在氤氲的烟火气中,变得清晰而锐利,“搞事业。
”啤酒的泡沫在杯中欢快地跳跃。“岚岚,”我看着对面好友兴奋得发红的脸,声音不高,
却带着一种沉淀下来的力量,“帮我找个地方。安静,便宜,能住就行。”“还有,
”我放下酒杯,目光扫过桌上油腻的烤串签子和喧闹的人群,“我需要一个办公室。不用大,
能放下几张桌子几台电脑。”秦岚脸上的兴奋稍稍收敛,变得认真起来:“办公室?
你要干嘛?找工作?”我摇摇头,从随身的包里,
拿出那个硬壳行李箱中取出的、厚厚的牛皮纸文件袋。放在沾着油渍的塑料桌面上。
手指点了点文件袋上那个磨损的标题。“不是找工作。”我抬起眼,迎上秦岚疑惑的目光,
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是创业。”“我要把‘星盾’,做出来。
”**第四章燎原**秦岚那辆狂野的红色越野车,
最终停在城北一片充满后工业时代颓废气息的旧厂区边缘。车子熄火。
她指了指前方一栋被爬山虎几乎完全覆盖、墙体斑驳脱落的五层旧楼。“喏,‘硅巷废墟’,
本地码农和穷创业者扎堆的地方。”秦岚跳下车,拍了拍引擎盖,“别看它破,五脏俱全。
租金便宜到流泪,24小时不断电不断网,
楼下还有24小时便利店和难吃得要死但能续命的快餐。
”她熟门熟路地带着我穿过堆满废弃机器零件的逼仄楼道,
空气里弥漫着灰尘、泡面和电子元件混合的奇特气味。
最终停在顶楼最角落的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前。秦岚从兜里掏出一大串叮当作响的钥匙,
哗啦啦翻找着。“哐当”一声。铁门被推开。一股浓重的灰尘和霉味扑面而来。
里面空间不大,大约三十多平米。空荡荡的,
只有角落堆着几张蒙尘的破旧桌椅和几台盖着防尘布的显示器。水泥地面布满污渍,
唯一的一扇小窗户玻璃碎裂,用胶带歪歪扭扭地粘着。“条件艰苦了点,
”秦岚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她那头粉毛,“但胜在绝对安静!绝对便宜!而且,顶楼!
视野开阔!”她走到窗边,用力拉开那扇吱呀作响的破窗,“你看!”窗外。
是城市边缘参差不齐的天际线,以及大片空旷待开发的荒地。视野确实开阔得近乎荒凉。
“很好。”我放下简单的行李,走到窗边,深深吸了一口带着灰尘和自由味道的空气,
“就是这里了。”接下来的日子,时间仿佛被按下了加速键。白天。
我穿梭在拥挤的人才市场、二手电脑配件市场、散发着刺鼻甲醛味道的廉价办公家具城。
用傅承烨“施舍”的、那张被我弹回他脸上的碎钻卡里,
最后一点属于我自己的、微薄的积蓄。精打细算地购置着一切必需品。讨价还价的声音,
成为生活的主旋律。夜晚。这间简陋的顶楼办公室灯火通明。我独自一人,
坐在唯一一张还算完好的电脑桌前。屏幕上幽蓝的光映着我专注而略显疲惫的脸。
指尖在键盘上飞速敲击,发出密集而清脆的嗒嗒声。一行行复杂精密的代码如同溪流,
在屏幕上不断流淌、汇聚。构建着“星盾”最初的骨骼。窗外是寂静的夜。
偶尔有野猫的叫声划过。或是远处工地上重型机械模糊的轰鸣。这些声音,
反而衬托出室内的寂静。一种充满希望和力量的寂静。秦岚成了这里的常客。
她下了班就提着难吃但管饱的盒饭冲上来。有时是油腻的炒饭,有时是咸得要死的面条。
她盘腿坐在我旁边的地板上,一边扒拉着盒饭,
一边口沫横飞地痛骂她那个“地中海又事儿逼”的秃头上司。骂累了,
就凑过来看我屏幕上那些她完全看不懂的代码。“晚晚,这堆鬼画符……真能变成钱?
”她啃着一次性筷子,满脸狐疑。“能。”我的目光没有离开屏幕,手指敲下最后一行指令,
“而且,会变成很多钱。”“行!我信你!”秦岚一拍大腿,把空饭盒一扔,
“老娘也豁出去了!省吃俭用存的嫁妆本,先投给你了!就当入股!以后‘星盾’上市,
姐要当原始股东!”她真的把一张存着几万块的银行卡拍在了我桌上。眼神亮得惊人,
带着毫无保留的信任。我没有推辞,收下了这份沉甸甸的情谊。“好,原始股东。
”资金依旧捉襟见肘。我不得不在网上接一些零散的小项目。帮人修复漏洞,优化老旧系统,
甚至替人代写简单的课程作业。用这些微薄的收入,艰难地维持着工作室的运转,
支撑着“星盾”核心研发的推进。日子过得清苦。方便面和速冻水饺是主食。咖啡当水喝。
累了就在办公室角落那张吱呀作响的行军床上和衣而卧。但精神却前所未有的充实和亢奋。
每一个突破性的进展。每一次成功的防御测试。都带来巨大的成就感。
像黑暗中摸索前行的人,终于看到前方透出的一丝微光。一天深夜。
我刚刚修复了一个客户系统里一个极其刁钻的底层漏洞,拿到一笔还算可观的报酬。
窗外下起了瓢泼大雨。雨水疯狂地敲打着那扇破旧的窗户。我揉了揉酸涩的眼睛,
起身准备泡杯速溶咖啡。刚走到饮水机旁。“砰!砰!砰!”一阵急促而沉重的砸门声,
猛地盖过了雨声,在寂静的顶楼走廊里突兀地响起。带着一种蛮横的、不容拒绝的意味。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这个时间,这种敲门方式……不可能是秦岚。我警惕地走到门边,
透过猫眼向外看去。门外昏暗的走廊灯下。站着两个穿着黑色西装、面无表情的男人。
雨水顺着他们挺括的肩线滴落,在脚边汇成一小滩水渍。他们体格健壮,眼神锐利,
身上带着一种训练有素、绝非善类的冰冷气息。其中一个男人抬起手,
再次重重地砸在铁门上。哐!哐!哐!声音在雨夜里显得格外刺耳和惊心。“苏晚**在吗?
”门外传来一个低沉、毫无起伏的男声,穿透雨幕和铁门,“麻烦开下门。
”我的指尖瞬间冰凉。是傅承烨的人。**第五章交锋**门外沉重的砸门声如同擂鼓,
混合着暴雨的喧嚣,一下下敲击在紧绷的神经上。指尖的冰凉感迅速蔓延至全身。
我贴在冰冷的铁门后,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撞击。猫眼里那两个黑色西装的轮廓,
像两座沉默而压迫感十足的冰山。他们身上带着傅家保镖特有的、不容错辨的冰冷气息。
傅承烨。他终究还是找来了。以这样一种不容拒绝的、近乎粗暴的方式。他想干什么?
撕碎的离婚协议?弹在他脸上的碎钻卡?是觉得尊严受损,要秋后算账?
还是要将我这个不识抬举的“前妻”,重新纳入他的掌控范围?
无数念头在脑中电光火石般闪过。门外,那个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不耐烦:“苏晚**,请开门。傅总有请。”傅总。
这两个字像淬了冰的针,刺进耳膜。我深吸一口气。冰冷的空气涌入肺腑,
强行压下翻涌的情绪和那一丝本能的畏惧。不能慌。苏晚,
你已经不是那个需要看傅承烨脸色行事的“傅太太”了。我直起身,没有立刻开门。
反而转身快步走向唯一的那张电脑桌。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了几个指令。屏幕右下角,
一个不起眼的监控软件图标悄然亮起,进入工作状态。——一个多月前,秦岚死缠烂打,
硬是用她那点“嫁妆本”里抠出来的钱,给我装了一套简陋但有效的监控设备。“防贼!
更防狗男人!”她当时叉着腰,说得理直气壮。现在,这套设备成了我唯一的依仗。
确认监控开始录制。我才重新走回门边。咔哒。我解开了门后的插销。然后,
猛地拉开了沉重的铁门。门外的风雨声瞬间灌入。冰冷的雨丝夹杂着寒意扑面而来。
门口那两个高大的黑衣保镖显然没料到门会突然打开。看到我出现,
为首那个眼神锐利的男人微微一怔,随即恢复面无表情,微微颔首:“苏**,
傅总请您过去一趟。”语气是公式化的冰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雨水顺着他的鬓角滑落。我站在门内,没有让开的意思。目光平静地扫过两人,声音不高,
却清晰地穿透雨幕:“傅承烨请我?”我刻意咬重了“请”字,
唇角弯起一个毫无温度的弧度。“用这种方式?
”我的视线落在他们被雨水打湿的肩头和砸门的手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深更半夜,
大雨滂沱,派人砸门……”我顿了顿,声音冷了下去,“这就是傅总的‘请’?
”为首的黑衣男人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似乎没料到我的态度会如此强硬。
他身后的同伴眼神里也掠过一丝诧异。“苏**,请不要让我们为难。
”为首的男人声音沉了沉,带着一丝警告的意味,“傅总在等。”“哦?”我微微挑眉,
倚在门框上,姿态甚至带上了一丝慵懒,“那就让他等着。”两个保镖的脸色瞬间变了。
为首那人眼神陡然锐利,上前一步,无形的压力迫近。“苏**,请您配合。”“配合?
”我轻笑一声,目光却冷得像冰,“回去告诉傅承烨。”我一字一顿,
清晰地说道:“想见我,让他自己来。”“带着他的‘诚意’来。”“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派两条狗,在别人的地盘上狂吠。”“你!”后面的保镖脸色一怒,下意识就要上前。
却被为首那人抬手拦住。他死死地盯着我,眼神锐利如刀,
似乎想从我脸上看出一丝畏惧或动摇。然而,他只看到一片冰封的平静和毫不退缩的冷硬。
僵持。只有窗外哗啦啦的雨声,是这紧张氛围里唯一的背景音。几秒钟的对峙,
漫长得像一个世纪。终于。为首的黑衣男人眼神复杂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里,有审视,
有意外,或许还有一丝……难以置信?他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对着同伴偏了偏头。
两人一言不发,转身,沉默地走入漆黑的楼道。沉重的脚步声很快被雨声吞没。我站在门口。
直到确认他们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在楼梯口。才猛地关上铁门。后背重重靠在冰凉的门板上。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跳动,几乎要撞破肋骨。指尖抑制不住地微微颤抖。
刚才的强硬像一层脆弱的壳,此刻才显露出内里的虚脱。我闭上眼,深深吸了几口气。
空气中还残留着雨水和那两个保镖带来的、冰冷的压迫感。傅承烨……他到底想做什么?
**第六章逆鳞**暴雨后的清晨,空气带着湿漉漉的寒意和泥土的气息。
阳光艰难地穿透薄云,在“硅巷废墟”斑驳的墙面上投下淡淡的光斑。我彻夜未眠。
屏幕上是密密麻麻的代码和不断滚动的日志。昨夜那两个不速之客带来的阴影并未散去,
反而像冰冷的藤蔓缠绕在心头。傅承烨的“请”,绝不会是简单的问候。我必须更快。
“星盾”必须更快地站起来。桌上的手机突兀地震动起来,打破了室内凝滞的寂静。
屏幕上跳动着秦岚的名字。我揉了揉酸胀的眉心,接起。“喂,岚……”话未说完,
就被秦岚带着哭腔、惊慌失措的声音狠狠打断。“晚晚!出事了!
我妈……我妈她……”她语无伦次,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医院刚打电话……急性心梗!
在抢救!要……要马上手术!钱……钱不够!手术押金就要二十万!
我……我……”后面的话被哽咽和巨大的恐惧淹没。我猛地站起身,
椅子腿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声响。“哪家医院?!”我的声音瞬间绷紧。“市一院!
急诊三楼!”秦岚哭喊着。“等我!钱的事我来想办法!阿姨不会有事的!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语速飞快。挂断电话。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二十万。
对于此刻的我来说,无异于天文数字。工作室账户上仅剩的几千块,连杯水车薪都算不上。
秦岚的“嫁妆本”早已投入了“星盾”这个无底洞。怎么办?指尖冰凉。
目光下意识地扫过电脑屏幕上那个尚未完全成型的“星盾”核心模型。
一个疯狂而屈辱的念头,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傅承烨。
那张被他甩在桌上的离婚协议里,半山别墅的条款……不!我用力甩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尖锐的痛楚让我清醒。绝不!我苏晚,就算穷途末路,也绝不会再去碰傅家的一分一毫!
绝不向那个男人低头!目光落在桌角一份被翻得卷边的行业期刊上。封底不起眼的位置,
印着一则小广告——【“启明”创投新锐项目路演日,诚邀潜力创业者,
百万天使投资等你拿!】启明创投。国内风投领域的新锐力量,以眼光独到、决策迅速著称。
路演日……就在今天下午!心脏猛地一跳。这是唯一的、也是最后的机会!必须抓住!
我抓起椅背上的外套,冲出门。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市一院。急诊三楼抢救室外。
秦岚像只受惊的小兽,蜷缩在冰凉的塑料长椅上,脸色惨白,眼睛红肿。“岚岚!
”我冲过去抱住她。她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死死抓住我的手臂,
浑身都在抖:“晚晚……怎么办……我妈她……”“别怕!我在!”我用力回抱她,
声音斩钉截铁,“钱的事,我来解决!阿姨一定会没事的!相信我!
”我迅速联系了相熟的医生,确认了秦母的情况暂时稳定,但手术必须尽快。
将身上所有的现金和银行卡里仅剩的几千块塞给秦岚应急。“在这里守着阿姨!等我回来!
”没有时间解释。我转身冲出医院。在出租车上,我颤抖着手指打开笔记本电脑。
争分夺秒地修改、精简那份为“星盾”准备的项目计划书。
大脑在巨大的压力和紧迫感下超负荷运转。指尖冰冷,敲击键盘的动作却稳得出奇。
汗水顺着额角滑落。出租车在拥堵的城市街道上艰难穿行。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像沙漏里飞速下坠的沙子。终于。
在车子停在市中心那座极具现代感、玻璃幕墙闪耀的启明大厦楼下时。我合上了笔记本。
推开车门。抱着那台承载着唯一希望的电脑,冲向大厦入口。路演厅外,人头攒动。
西装革履的投资人、神情紧张的创业者、穿梭忙碌的工作人员,
构成一幅充满机遇与压力的浮世绘。签到台后,
穿着职业套装的工作人员公式化地翻看着名单。“名字?”“苏晚。星辰科技。
”我的声音因为奔跑和紧张而有些沙哑。工作人员的手指在平板电脑上滑动。眉头皱了起来。
“苏晚?星辰科技?”她抬起头,眼神带着公事公办的疏离,“抱歉,名单上没有。
今天路演的项目是提前筛选预约好的。您没有预约,不能进入。”我的心猛地一沉。
“通融一下!我的项目真的很……”“规定就是规定。”工作人员面无表情地打断我,
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慢,“没有预约,一律不能入场。请回吧。
”身后传来其他创业者略带同情的目光和细微的议论声。巨大的绝望感瞬间攫住了我。
医院里秦岚绝望的哭喊,抢救室冰冷的红灯,还有那二十万的数字……如同冰冷的潮水,
瞬间将我淹没。指尖掐进掌心,几乎要渗出血来。难道……真的要……不!就在这时。
身后传来一个沉稳温和、略带惊讶的声音。“苏晚?”我猛地回头。
一个穿着剪裁合体深灰色西装、气质儒雅温润的中年男人站在几步之外。他看起来四十多岁,
面容英俊,眼神深邃,带着一种久居上位的从容,却又奇异地没有太多压迫感。
他手里端着一杯咖啡,目光落在我身上,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意外和……关切?“真的是你?
”他走了过来,无视了旁边的工作人员,目光温和地落在我脸上,“没想到在这里遇到。
发生什么事了?你看上去很着急。”我怔住了。大脑飞速运转,
却完全想不起在哪里见过这位气质不凡的男人。工作人员看到来人,脸色瞬间变得恭敬无比,
微微躬身:“顾董。”顾董?启明创投的董事长……顾明远?!我脑中瞬间闪过这个名字。
“顾……顾董?”我有些不确定地开口,声音带着一丝紧绷的沙哑。顾明远微微一笑,
那笑容温和得如同春日的阳光,驱散了几分我周遭的寒意。“是我。顾明远。”他颔首,
随即看向旁边的工作人员,语气温和却不容置疑,“这位苏**是我的朋友。让她进去。
”工作人员没有丝毫犹豫,立刻侧身让开,脸上堆起职业化的笑容:“好的顾董!苏**,
请!”峰回路转!巨大的惊喜冲击着我,甚至让我有些眩晕。“谢谢!谢谢顾董!
”我连忙道谢,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举手之劳。”顾明远温和地笑了笑,
目光落在我紧抱着的笔记本电脑上,带着一丝了然,“有项目要展示?去吧,期待你的表现。
”他没有再多问,只是鼓励地点点头,便端着咖啡走向了旁边的贵宾休息室。
我来不及深究他为何认识我,更来不及思考他态度中的善意从何而来。时间紧迫!
我抱着电脑,深吸一口气,挺直脊背,快步走进了人头攒动、气氛紧张的路演大厅。
**第七章锋芒**路演厅内灯光聚焦。空气里弥漫着无形的硝烟与渴望。
一个个创业者轮番上台,在有限的几分钟里,竭尽全力推销着自己的梦想,
试图点燃台下那些手握资本的投资人眼中理性的火焰。PPT炫目,讲演激昂,数据迷人。
掌声时起时落。评委席上,几位资深投资人面容严肃,偶尔低声交谈,
手中的笔在评估表上快速勾画。气氛紧张得如同绷紧的弓弦。我坐在角落一个不起眼的位置。
笔记本电脑放在膝上,屏幕幽蓝的光映着我苍白的脸。手指无意识地蜷缩着,
掌心一片湿冷的黏腻。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撞击,每一次跳动都牵扯着紧绷的神经。
秦母躺在手术台上等待救命钱的身影,和秦岚绝望的哭喊,如同沉重的枷锁,
死死压在我的肩头。二十万。是生死的界限。而我手中唯一的筹码,
就是这台电脑里尚未完全成熟、甚至还未进行过大型压力测试的“星盾”雏形。
这是一场豪赌。赌注是挚友至亲的生命。轮到我前面的创业者沮丧地下台。
主持人公式化的声音响起:“下一位,星辰科技,苏晚。项目:‘星盾’智能防火墙。
”聚光灯瞬间打在我身上。刺目的光芒让我微微眯了下眼。
台下所有的目光——好奇的、审视的、挑剔的、漠然的——瞬间聚焦。空气似乎凝固了一瞬。
我站起身。抱着那台轻薄的笔记本电脑,一步一步走向那个象征着机遇与审判的讲台。
高跟鞋踩在光洁的地板上,发出清晰而孤寂的回响。每一步,都像踩在悬崖边缘。
站定在讲台后。我将电脑连接上投影设备。屏幕亮起。没有炫目的PPT动画。
没有精心设计的图表。只有一片深邃的黑色背景。正中央,
是一个简洁、流畅、带着冷硬科技美感的银色盾牌轮廓图标。“各位评委,投资人,下午好。
”我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遍大厅,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却奇异地清晰稳定。
“我是苏晚,星辰科技的创始人。”“我带来的项目是——‘星盾’。
”我的手指在触摸板上滑动。屏幕上,那个银色盾牌的图标如同被激活,瞬间分解、重组,
化作无数条流动的、闪烁着微光的代码和数据流。如同一个被解构的生命体,
展示着它精密而强大的内在逻辑。“它不是传统防火墙的升级版。
”我的目光扫过台下那些或专注或漫不经心的脸。
“它是一套具备深度学习能力、可自主进化、能预判并主动拦截未知威胁的智能防御中枢。
”台下响起几声低低的嗤笑和交头接耳。显然,这种“宏大”的概念他们听得太多了。
“空话谁都会说。”评委席上,一个戴着金丝眼镜、面容严肃的中年男人毫不客气地开口,
声音通过麦克风清晰地放大,“苏**,我们需要看到实质性的东西。你的技术壁垒在哪里?
市场验证呢?商业模型呢?”压力如同实质的巨石压下。我深吸一口气,
强迫自己忽略那些质疑的目光。指尖在键盘上敲下一个指令。屏幕画面瞬间切换。
变成了一幅复杂的网络拓扑图,中央一个红色的光点疯狂闪烁。
“这是某大型电商平台一小时前遭受的未知零日漏洞攻击实况。”我的声音沉静下来,
带着一种掌控全局的自信。“攻击者利用全新的未知漏洞,绕过了他们现有的所有防御体系。
目前,平台核心数据库正在被高速窃取,预计损失……每分钟超过百万。
”台下瞬间响起一片压抑的惊呼。几位评委的脸色也凝重起来。“现在,
”我的手指悬在回车键上方,目光如电,“我将‘星盾’的初级测试模块,
远程接入他们的应急防御节点。”指尖落下。啪嗒。清脆的敲击声,
在寂静的大厅里异常清晰。屏幕上的拓扑图中。一道淡蓝色的、如同水波般的光幕,
瞬间以那个红色攻击光点为中心,扩散开来!光幕所过之处,
那代表攻击流量的疯狂闪烁的红点,如同被冻结般,骤然停滞!
屏幕上飞速滚动的数据流也瞬间变得平缓有序!“接入成功。
”“威胁识别:未知零日漏洞攻击。
……”“行为分析……”“自主生成针对性防御策略……”冰冷的电子合成音通过音响传出。
伴随着屏幕上淡蓝色光幕不断变换形态,精准地围剿、压缩着那团代表攻击的红光。
“威胁已隔离。”“漏洞特征已捕获并上传云端分析库。”“攻击源阻断完成。
”电子音落下。屏幕上,那疯狂闪烁的红点彻底熄灭。只剩下代表平台核心数据库的区域,
散发着稳定平和的绿色光芒。整个路演大厅,死一般的寂静。落针可闻。
所有的嗤笑、质疑、交头接耳,全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无数双骤然瞪大的眼睛,
和一张张写满震惊、难以置信的脸庞!评委席上,那位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嘴巴微张,
手中的笔“啪嗒”一声掉在桌面上。死寂。持续了足足有五六秒。然后——轰!
如同滚油中滴入冷水,整个大厅瞬间炸开了锅!“我的天!这……这是实时发生的?!
”“不可能!那家电商平台的防御级别我知道!怎么可能……”“零日漏洞!自主识别!
自主防御!还生成了补丁?!”“这防火墙……成精了?!
”震惊的议论声如同海啸般席卷了整个空间。无数道灼热的目光聚焦在我身上,如同探照灯。
我站在讲台中央,聚光灯下。后背的冷汗早已浸透衣衫。唯有挺直的脊背和紧握的拳头,
支撑着身体。“这只是‘星盾’核心能力的冰山一角。”我的声音再次响起,
带着激战后的一丝疲惫,却比之前更加沉稳有力,“它真正强大的,
在于其不断进化的学习能力和对未知威胁的预判机制。传统的安全防御永远在亡羊补牢,
而‘星盾’,旨在御敌于未然。”我顿了顿,目光扫过台下那些已然变得狂热和贪婪的眼神。
“它需要的,是土壤和时间。”“而我的星辰科技,需要资金。”“二十万。
”我清晰地报出一个数字,目光投向评委席,“天使轮,出让10%股权。”这个数字,
在动辄千万起步的风投圈里,低得如同儿戏。但此刻,没有人再觉得荒谬。短暂的沉默后。
评委席上,那位之前质疑最严厉的金丝眼镜男人猛地站起身。他甚至忘了面前的麦克风,
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变调:“苏**!启明创投!我们投了!二十万!不!五十万!
只要10%!不,5%也行!”“我们鼎峰资本!一百万!只要优先投资权!”“青云基金!
一百五十万!条件好商量!”报价声此起彼伏,如同拍卖场上的竞价,瞬间将气氛推向顶点。
数字如同滚雪球般飙升。那些平日里高高在上、精打细算的投资人,
此刻像是嗅到了血腥味的鲨鱼,争先恐后地涌向这个刚刚展露惊人锋芒的项目。
我站在风暴的中心。看着台下那一张张急切、狂热的脸。耳边的喧嚣仿佛隔了一层水幕。
只有医院里秦岚的哭声,和那二十万的数字,在脑中无比清晰。成了。
阿姨的手术费……有着落了。紧绷的神经骤然松弛。一股巨大的疲惫和虚脱感猛地袭来。
眼前的光影似乎开始旋转、模糊。我用力咬了下舌尖。尖锐的痛楚带来一丝清明。
强撑着身体,目光越过混乱的人群。投向路演厅侧后方那扇不起眼的单向玻璃观察窗。窗后,
一个模糊却颀长的身影静静伫立。隔着玻璃。隔着喧嚣。
我似乎感觉到一道深沉、复杂、如同实质般的目光,穿透一切。牢牢地锁定了我。
**第八章暗涌**路演厅内的喧嚣如同沸腾的熔岩。“星盾”展现出的惊人潜力,
点燃了所有投资人的狂热。报价的数字节节攀升。“两百万!星辰科技!我们只要8%!
”“两百五十万!附加**市场推广资源!”“三百万!现金立刻到账!”叫价声此起彼伏,
一张张急切的面孔挤到讲台边缘。我站在聚光灯下,后背的冷汗未干,心却沉静下来。
目光扫过那些激动得面红耳赤的投资人,最终落在评委席上。
那位戴着金丝眼镜、最初质疑最严厉的中年男人,此刻眼神最为灼热。他深吸一口气,
推开身边还在争抢的投资人,直接走上讲台,向我伸出手:“苏**,鄙人周振华,
启明创投执行董事。”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激动,“我们非常有诚意。
两百万天使轮,占股15%,启明将提供最顶级的资源倾斜!合同,现在就可以签!
”这个条件,在当下的狂热氛围中,已算相当优厚。周围的报价声瞬间小了许多,
其他投资人有些不甘地看着周振华。我看着他伸出的手,没有立刻去握。
脑中闪过的是秦岚在医院里绝望的脸,是手术室冰冷的红灯。时间不等人。“周总,
”我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出,清晰地压下了剩余的嘈杂,“感谢启明的诚意。”我顿了顿,
目光沉静地迎上他期待的眼神。“我的条件只有一个:二十万现金,
现在、立刻、打到我的账户。”“作为交换,星辰科技出让5%股权。”“后续融资,
启明拥有优先权。”话音落下。整个大厅再次陷入一片诡异的寂静。所有人都愣住了。
包括周振华。他脸上的激动凝固了,取而代之的是难以置信的错愕。“二……二十万?
”他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只要二十万?现在?”“对。”我斩钉截铁,“现在。立刻。
合同可以后补。”我的目光紧紧锁住他,
带着不容置疑的紧迫和一丝孤注一掷的决绝:“周总,这笔钱,是救命钱。我等不了。
”周振华眼中的错愕迅速褪去,被一种更深沉的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敬佩取代。
着眼前这个年轻得过分、却能在巨大诱惑面前保持惊人清醒、只为二十万救命钱而战的女孩。
商场沉浮多年,他见过太多贪婪的面孔。如此纯粹而急迫的需求,反而显得无比真实。“好!
”周振华几乎没有犹豫,猛地点头,斩钉截铁,“账号!我立刻安排财务!
”他迅速拿出手机。不到三分钟。我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银行入账短信提示:200,000.00元。看着屏幕上那串冰冷的数字。
我紧绷到极限的神经,终于彻底松弛下来。
一股巨大的虚脱感伴随着难以言喻的酸楚涌上鼻尖。强忍着几乎夺眶而出的泪水。
我朝周振华深深鞠了一躬。“谢谢周总!救命之恩,苏晚铭记!后续合同,
我会第一时间联系您!”说完,我甚至顾不上理会台下其他投资人遗憾或不解的目光。
抱起笔记本电脑,在众人愕然的注视下,像一阵风般冲出了路演厅。冲出启明大厦。
外面阳光刺眼。我拦下一辆出租车。“师傅!市一院!快!”车子疾驰。
我颤抖着手指拨通秦岚的电话。电话几乎是秒接。“岚岚!钱!钱到了!二十万!
立刻交手术费!阿姨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
”电话那头传来秦岚压抑不住的、劫后余生般的嚎啕大哭。
“晚晚……晚晚……谢谢你……谢谢你……”听着那哭声,我的眼泪终于控制不住,
汹涌而出。抵达市一院。手术室的灯依旧亮着。秦岚像只受惊后找到依靠的小兽,
扑进我怀里,哭得浑身颤抖。我紧紧抱着她,一遍遍说着:“没事了,岚岚,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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