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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把死对头宠上天

重生后我把死对头宠上天 七十六贱 著

已完结 冰冷薄靳寒

更新时间:2025-06-28 09:47:18
《重生后我把死对头宠上天》是一部引人入胜的现代言情小说,讲述了冰冷薄靳寒在七十六贱的笔下经历的惊险之旅。冰冷薄靳寒是个普通人,但他被卷入了一个神秘组织的阴谋中。他必须利用自己的智慧和勇气,解开谜团并拯救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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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刀反光刺进我瞳孔时,我重生了。前世被丈夫和继妹联手挖肾惨死,

我竟在死对头薄靳寒怀里吐出最后一口气。“薄总,合作吗?

”重生后我把计划书拍在他桌上,“搞垮我前夫,利润你七我三。

”他撕碎合同将我抵在落地窗前:“嫁我,陆家的一切都是你的。”我笑他痴人说梦,

却在深夜发现他书房里藏满我前世照片。当陆沉舟的子弹射来时,

薄靳寒用身体替我挡下:“这次...换我先走。”前世记忆轰然倒塌——原来我死后,

是他抱着墓碑咳血而亡。濒死的剧痛中我抓住他的手:“薄靳寒,这次换我救你。

”重生能力在血液中苏醒,代价是减寿十年。三个月后世纪婚礼上,

陆沉舟在监狱看着直播发疯。薄靳寒当众吻去我眼泪:“薄太太,这次我们白头到老。

”我抚着小腹轻笑:“恐怕要带个电灯泡了,薄先生。

”---第一章手术刀与重生冰冷刺眼的光,猛地扎进我涣散的瞳孔。

意识从混沌的深渊里被狠狠拽回。消毒水浓烈呛鼻的味道,粗暴地灌满我的鼻腔。

耳边是嗡嗡的仪器低鸣,单调而压抑。更清晰的是沈薇薇那刻意压低,

却掩不住得意与恶毒的声音,像冰冷的毒蛇钻进耳朵:“…动作快点,别磨蹭!取了肾源,

沉舟哥就能彻底摆脱那个病秧子了…反正她躺在这里,跟死了也没什么两样!

”沉重的眼皮像被胶水黏住,我用尽全身力气才勉强掀开一条缝隙。视野模糊摇晃,

如同浸在浑浊的水里。刺目的无影灯光晕中,晃动着几张戴着蓝色手术帽、蒙着大口罩的脸,

只露出一双双冷漠的眼睛。其中一双眼睛,即使隔着口罩,我也认得——那是沈薇薇,

我同父异母的“好妹妹”。她正站在手术台边,微微倾身,眼神像淬了毒的钩子,

死死钉在我身上。那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只有残忍的兴奋和即将得逞的快意。旁边,

一个穿着绿色手术服的身影,戴着无菌手套的手,正缓缓伸向旁边器械盘。金属托盘里,

躺着几把寒光闪闪的手术刀。那锋利的刃口,在无影灯下折射出令人心悸的冷芒。

正是其中一道反光,刺醒了我濒死的意识。记忆的碎片,带着地狱般的灼痛,瞬间涌入脑海!

陆沉舟温柔的笑脸。他亲手递过来的那杯加了料的牛奶。沈薇薇得意的炫耀:“沉舟哥说了,

只有你的肾能救他心尖上的白月光!你这个占着位置的**,早该让路了!

是撕心裂肺的剧痛…冰冷的器械在体内搅动…无边的黑暗彻底吞噬了我…最后残存的意识里,

似乎有人疯狂地撞开了手术室的门。混乱的惊呼。一双极其有力的手臂,带着绝望的颤抖,

将我紧紧抱起。我费力地睁开最后一丝眼缝,只看到一片模糊的、挺括昂贵的黑色西装衣料,

还有线条冷硬的下颌。以及,一滴滚烫的液体,重重砸在我逐渐冰冷的额头上。

耳边似乎传来一声痛彻心扉、如同困兽濒死的低吼:“念初——!”是薄靳寒。

那个在商场上永远与我针锋相对、手段狠辣凌厉,恨不得将我生吞活剥的死对头。

他竟然在我生命的最后一刻,抱着我。真可笑啊。意识彻底沉入黑暗之前,

只有这一个荒谬的念头。陆沉舟,我付出一切去爱的丈夫。沈薇薇,我表面维护的继妹。

他们联手,用最恶毒的方式,将我推入地狱。而唯一在我彻底破碎时靠近的人,竟是薄靳寒,

那个我恨之入骨的敌人。恨意如同岩浆,在四肢百骸里轰然爆发!

前世那深入骨髓的背叛与剧痛,此刻化为一股灼烧灵魂的力量。

“嗬……”一声嘶哑破碎的抽气,不受控制地从我喉咙深处艰难地挤了出来。这微弱的声音,

在寂静的手术室里,却像投入死水的一块巨石。沈薇薇猛地转过头。

她脸上那副胜券在握、得意洋洋的面具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如同见了厉鬼般的惊恐。

她的眼睛瞪得极大,瞳孔骤然缩紧,死死盯着我睁开的双眼。“你……你怎么醒了?!

”她的声音尖利得变了调,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恐惧。

旁边主刀的医生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住,握着手术刀的手悬在半空,微微颤抖。

那双刚刚还冷漠如冰的眼睛里,此刻只剩下慌乱。就是现在!

积蓄在身体里的、那源于地狱归来的力量,瞬间冲破了麻醉剂的残余束缚!我的身体,

比我的思维更快!右手闪电般抬起,用尽全身力气,狠狠抓住医生握着手术刀的手腕!

那手腕冰凉,带着橡胶手套的滑腻感。医生猝不及防,被我抓得一个趔趄,手术刀差点脱手。

“按住她!快!”沈薇薇从惊骇中反应过来,气急败坏地尖叫,自己也扑了上来,

试图按住我的肩膀。她的指甲又尖又利,狠狠掐进我的皮肉。我根本不顾肩上的疼痛,

所有的意志都集中在右手上。借着医生被我拽得失去平衡的瞬间,我猛地将他往旁边一推!

他的身体撞在旁边的器械车上,发出哗啦一声巨响,

托盘里的各种手术器械稀里哗啦散落一地。而我,趁着他脱手的刹那,

将冰冷坚硬的手术刀柄,死死攥在了自己手中!冰冷的金属触感,瞬间传递到掌心。

这微小的掌控感,却点燃了我心中焚天的烈焰。刀尖在无影灯下,闪烁着复仇的寒芒。

我猛地扭过头。布满血丝的眼睛,带着刚从地狱爬出来的狰狞,

直直刺向扑在我身上的沈薇薇。她那张原本娇俏动人的脸,此刻因极度的恐惧而扭曲变形,

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发不出来。“沈薇薇,”我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

每一个字都淬着冰与血,“挖我的肾?用我的命去讨好陆沉舟的心上人?”我握紧了刀柄,

冰冷的金属硌着掌骨。“你们这对狗男女欠我的债……”手臂爆发出不可思议的力量,

猛地向上挥起!刀锋撕裂空气,发出短促的尖啸。“先从你开始还!”刀光狠狠划下!

“啊——!!!”一声凄厉到非人的惨嚎,瞬间刺破了手术室的死寂。

滚烫的、带着浓烈腥气的液体,如同泼墨般,猛地溅了我一脸。温热,粘稠。沈薇薇捂着脸,

疯狂地在地上翻滚、哀嚎,像一只被踩断了脊梁骨的蛆虫。她的指缝间,鲜血汩汩涌出,

瞬间染红了地板。那张曾经楚楚可怜、迷惑了所有人的脸,此刻被一道深可见骨的狰狞刀口,

从颧骨斜劈到嘴角,彻底毁了。我撑着手术台边缘,剧烈地喘息。每一次吸气,

都扯得肺部生疼。冰冷的空气涌入,

却奇异地安抚着胸腔里那颗疯狂跳动、几乎要炸裂的心脏。麻醉剂的效果并未完全消退,

眩晕感如同潮水,一波波冲击着我的意识。身体虚软得厉害,像被抽掉了所有骨头。

但我的手,死死抓着那把沾血的手术刀,指关节用力到泛白。

这是唯一能让我抓住的、属于活着的触感。手术室里一片狼藉。被推翻的器械车,

散落一地闪着寒光的金属工具。医生和护士吓得面无人色,瑟缩在角落里,惊恐地看着我,

如同看着择人而噬的恶魔。沈薇薇的惨嚎还在持续,一声高过一声,刺得人耳膜生疼。

没人敢上前。没人敢靠近这个刚刚从地狱爬回来、手里还握着滴血凶器的女人。我踉跄着,

双脚踩在冰冷光滑的地板上,粘稠的血迹让落脚有些打滑。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

又像踏着烧红的炭火。我强迫自己挺直脊背。无视那些恐惧的目光,无视地上翻滚的血人,

无视空气中弥漫的浓重血腥和消毒水混合的诡异气味。我拖着虚软沉重的身体,一步一步,

走向那扇紧闭的手术室大门。门把手冰凉。我沾满沈薇薇鲜血的手,握了上去,

留下一个模糊的血手印。用力一拧。门开了。外面走廊明亮的灯光,如同利剑,

猛地刺入我久处黑暗的眼睛。一阵强烈的眩晕袭来,眼前阵阵发黑。身体晃了晃,

几乎要栽倒。我猛地咬住自己的下唇。剧痛瞬间驱散了眼前的黑暗。血腥味在口中弥漫开,

带着铁锈的腥甜。这痛楚,比任何强心针都有效。我扶着冰冷的墙壁,

指甲几乎要抠进墙皮里。稳住!沈念初,你不能倒在这里!陆沉舟还在外面!

沈薇薇只是第一个!那些把你推入地狱的人,一个都跑不掉!我抬起头,

布满血丝的眼睛望向走廊尽头。那里是通往自由,通往复仇起点的路。眼神,

重新变得锐利如刀。拖着沉重的身体,扶着冰冷的墙壁,我开始向前挪动。每一步,

都留下一个带着血色的脚印。每一步,都踩在仇人的尸骨之上。通向地狱的路,我回来了。

这一次,换你们下去!###第二章薄靳寒的“三分钟”医院走廊惨白的灯光,

像无数根冰冷的针,刺着我的眼睛。身体里残留的麻醉剂和失血的虚弱感,如同跗骨之蛆,

不断拖拽着我的脚步。每一步迈出,都像踩在烧红的刀尖上,

钻心的疼从脚底蔓延至四肢百骸。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胸腔撕裂般的灼痛。眼前阵阵发黑,

金星乱冒。耳朵里嗡嗡作响,

几乎盖过了身后手术室里沈薇薇那断断续续、如同破风箱般的哀嚎。我只能死死咬住牙关。

口腔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下唇早已被我咬烂,疼痛成了支撑我意识的唯一支柱。

扶墙的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痉挛,指甲在光滑的墙面上刮出刺耳的“吱嘎”声。不能倒。

沈念初,你绝对不能倒在这里!复仇才刚刚开始!我强迫自己抬起沉重的眼皮,

视线模糊地扫过前方。走廊尽头,那扇通往医院大厅的玻璃门,在摇晃的视野里,

显得那么遥远。仿佛隔着千山万水。就在我几乎要耗尽最后一丝力气,

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倾倒的瞬间——走廊拐角处,

传来一阵急促而沉重、带着绝对压迫感的脚步声。

“哒、哒、哒……”皮鞋踩在光洁坚硬的地砖上,声音冷硬、精准,

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感。每一步落下,都像踩在人心跳的间隙上。

一种被顶级掠食者锁定的、令人窒息的寒意,毫无征兆地顺着脊椎骨猛地窜了上来!

我的心脏骤然一缩。比身体反应更快的是灵魂深处的某种感应。是他!这个念头如同冰锥,

狠狠刺入我的脑海。我猛地抬起头。模糊的视野里,拐角阴影处,

一个高大挺拔得近乎具有侵略性的黑色身影,如同撕裂黑暗的利刃,骤然出现!

剪裁完美的昂贵黑色西装,紧紧包裹着他宽肩窄腰的劲瘦身躯,勾勒出冷硬如雕塑的线条。

走廊顶灯惨白的光线落在他身上,却仿佛被那身浓重的黑色吸收吞噬,

只在他周身投下一片更深邃、更冰冷的阴影。光线吝啬地勾勒出他棱角分明的下颌线,

紧绷如刀削。薄唇抿成一条毫无弧度的直线,透着一股森然的戾气。最慑人的,是那双眼睛。

如同终年不化的极地寒冰,又像深不见底的寒潭。此刻,这双眼睛正穿透空气的阻隔,

精准无比地投射过来。冰冷,锐利,带着一种洞穿一切伪装的审视,

以及……一丝极难察觉、却被我这刚从地狱爬回来的人瞬间捕捉到的……紧绷的焦灼?

薄靳寒!我瞳孔猛地一缩,浑身的血液似乎在这一刻被冻结。前世的记忆碎片,

如同失控的列车轰然撞击脑海!他抱着我逐渐冰冷的身体,

世界般的嘶吼……那个最后抱着墓碑咳血而亡的身影……无数的疑问和前世积累的强烈敌意,

混杂着此刻身体极度的虚弱与痛楚,在我胸腔里疯狂冲撞、撕扯!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是巧合?还是……他一直在监视我?!一股巨大的排斥感和被侵犯领地的愤怒,

混合着虚弱的眩晕,如同海啸般猛地冲垮了我苦苦支撑的意志。眼前骤然一黑。天旋地转。

身体里最后一丝力气被彻底抽空。我再也支撑不住,双腿一软,整个人如同断线的木偶,

直直地向冰冷坚硬的地面栽去!预想中与地面撞击的剧痛并未传来。就在我即将触地的刹那,

一股极其强悍的力量,带着撕裂空气的风声,猛地卷住了我!

我的身体撞进了一个坚实得如同堡垒的怀抱。一股冷冽、干净、如同雪后松林般的气息,

强势地冲散了医院里浓重的消毒水味,瞬间将我包裹。这气息,陌生又熟悉。

陌生于它的强大和侵略性。熟悉于……前世意识消散前最后感知到的怀抱,

似乎也萦绕着这样冷冽的气息。他抱得很紧。紧得几乎要将我揉碎。隔着薄薄的病号服,

我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手臂肌肉贲张的力量,以及西装布料下传递过来的、惊人的热度。

那热度与他周身散发的冰冷气场,形成一种诡异而强烈的反差。“沈念初!

”一个低沉得如同大提琴最低音弦被狠狠拨动的声音,在我头顶炸开。带着无法遏制的怒意,

以及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这声音像带着电流,刺得我耳膜生疼,

也让我即将溃散的意识强行回笼了一丝。我艰难地睁开沉重的眼皮。视线从模糊到清晰,

对上了近在咫尺的那张脸。薄靳寒。此刻,

他那张足以令无数女人疯狂、却又因过于冷峻而无人敢真正靠近的俊脸,距离我不过寸许。

我能看清他浓黑如墨的剑眉紧紧拧着,眉宇间压着山雨欲来的风暴。那双寒潭般的深眸,

此刻清晰地映着我狼狈不堪的倒影——苍白如鬼的脸,凌乱汗湿的头发,布满血丝的眼睛,

还有溅在脸颊上已经半干涸的、属于沈薇薇的暗红血迹。他的目光,如同最精密的探针,

在我脸上寸寸扫过。尤其是在看到我脸颊和脖颈上沾染的血迹时,他眼底的风暴骤然加剧,

几乎要化为实质的雷霆!“谁的血?”他的声音压得更低,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冰层下挤出来,

带着凛冽的杀意。强大的压迫感扑面而来,几乎让我窒息。身体的本能比理智反应更快。

前世与他针锋相对、不死不休的对抗记忆瞬间激活!

一股巨大的抗拒力量猛地从我虚弱的身体里爆发出来!“放开我!”我几乎是嘶吼出声,

用尽全身力气挣扎,试图从他钢铁般的禁锢中挣脱。手肘本能地狠狠向后撞击他的肋下!

动作又快又狠,完全是面对死敌的搏命姿态。然而,我的反抗在他绝对的力量面前,

显得如此徒劳可笑。他甚至没有移动分毫。环抱在我腰间的手臂如同焊死的精钢,纹丝不动。

我拼尽全力的手肘撞击,落在他身上,只换来他喉间一声极低的、近乎嘲弄的闷哼。

仿佛被一只不痛不痒的虫子叮了一口。“呵。”一声短促、冰冷、没有任何温度的嗤笑,

从他紧抿的薄唇间溢出。他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

牢牢锁着我因愤怒和虚弱而剧烈起伏的胸膛,眼神锐利得像要将我剖开。

“刚从手术台上爬下来,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再被抬回去?”他的声音依旧低沉,

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平静,仿佛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还是说,

你觉得凭你现在这副站都站不稳的样子,能从这里杀出去?”每一个字,

都精准地戳在我此刻最狼狈的痛处。像淬了毒的针。我挣扎的动作猛地一僵。

一股巨大的屈辱感和无力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我。是啊。我现在的样子,

何其可笑。刚刚从生死边缘挣扎出来,连走路都成问题,

却妄图在薄靳寒这个深不可测的男人面前,维持那点可怜的自尊和对抗?前世的惨死,

让我对这个男人的恨意根深蒂固。他此刻的怀抱,他话语里的嘲讽,都像烈火烹油,

让我恨意翻腾!我死死咬住牙,口腔里的血腥味更浓了。破碎的唇瓣再次被咬破。我抬起头,

用尽所有力气,将眼中翻涌的恨意和倔强,如同淬火的利箭,狠狠射向他冰冷的眼眸。

“薄靳寒,”我的声音嘶哑得厉害,却带着一种玉石俱焚的狠绝,“我的死活,

跟你有什么关系?放开!”我的目光毫不退缩地迎着他,里面燃烧着两世积攒的火焰。

“还是说,薄总什么时候改行,开始关心起你死对头的死活来了?嗯?

”最后那个上扬的尾音,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挑衅和讥诮。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时间被拉长。走廊里只剩下沈薇薇隐约的哀嚎,和我自己粗重艰难的喘息。

薄靳寒那双深不见底的寒眸,紧紧锁着我的眼睛。里面翻涌着极其复杂的东西,

快得让人无法捕捉。惊怒?探究?还是……一丝被尖锐话语刺伤的隐痛?随即,

所有的情绪都被更深的、更冷的冰层覆盖。他的下颌线绷得更紧,几乎成了一条锋利的线。

周身散发出的低气压,让周围的温度都骤然下降了好几度。他抱着我的手臂,

力道非但没有松开,反而收得更紧!紧得让我感到骨骼都在**。“沈念初。”他缓缓开口,

声音低沉平缓,却带着一种山岳倾轧般的沉重压力,每一个字都清晰地砸在我的耳膜上,

砸在我的心上。“收起你那点可怜的爪牙。”他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冰刃,刮过我的脸。

“看清楚你现在的处境。”“你只有两个选择。”他微微低下头,

冰冷的呼吸几乎拂过我的额头,带来一阵战栗。“第一,闭上嘴,跟我走。

”他的话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第二,”他的视线,

意有所指地扫了一眼身后手术室的方向,那里沈薇薇的惨嚎正渐渐微弱下去。“留在这里,

等着警察,或者……等着陆沉舟的人过来,看看他会不会给你第三个选择。

”“陆沉舟”三个字,如同淬了剧毒的冰针,狠狠扎进我的心脏!

前世被背叛、被残害的剧痛,瞬间撕裂了刚刚结痂的伤疤!身体无法控制地剧烈一颤。

连带着薄靳寒抱着我的手臂,都清晰地感受到了这一下颤抖。他眼底深处,

似乎有什么东西飞快地掠过。快得让人无法分辨。我所有的挣扎和尖锐,

在“陆沉舟”这个名字面前,如同被戳破的气球,瞬间泄了气。恨意依旧滔天,

但理智却像冰冷的潮水,迅速淹没了狂怒的火焰。薄靳寒说得没错。我现在,孤立无援,

虚弱不堪。陆沉舟的人随时可能出现。以那个男人伪善和狠毒的本性,一旦发现我没死,

甚至毁了沈薇薇的脸……等待我的,绝对是比前世更可怕的地狱!警察?

在陆家滔天的权势面前,又能有多少公正?留在这里,无异于等死!

而薄靳寒……这个前世在我死后抱着墓碑咳血的男人……他的出现,他的怀抱,

他此刻话语里隐藏的某种信息……都像一个巨大的、充满未知危险的谜团。但无论如何,

他至少……不是陆沉舟!留在他身边,或许比留在这里,面对陆沉舟的爪牙,要安全得多。

哪怕是与虎谋皮!电光火石之间,权衡利弊。屈辱感如同毒蛇噬咬着我的心脏。

但求生的本能,和复仇的滔天烈焰,最终压倒了所有无谓的自尊。我猛地闭上眼睛。

再睁开时,眼中所有的激烈情绪都被强行压下,只剩下冰封般的死寂。

所有的力气都像被抽干了。我停止了徒劳的挣扎。身体软了下来,不再抗拒他的支撑。

但我的头,却倔强地偏向一边,不再看他。用沉默,代替了回答。

薄靳寒清晰地感受到了我身体的变化。那瞬间的顺从,和随之而来的、冰冷如石的沉默。

他似乎……极轻地顿了一下。环抱着我的手臂,力道似乎也微妙地放松了半分。

不再那么紧得令人窒息,却依旧稳固如山。他没有再说话。抱着我,转身。动作干脆利落,

没有一丝拖泥带水。大步流星地朝着走廊尽头的出口走去。他的步伐极稳,

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从容。被他抱在怀里,感受不到丝毫颠簸。只有他身上那股冷冽的气息,

无孔不入地包围着我。保镖们无声地跟上,如同训练有素的狼群,将我们护在中间。很快,

穿过那扇玻璃门。医院大厅明亮得有些刺眼的光线涌来。人来人往的嘈杂声浪,

瞬间将我淹没。无数道或好奇、或惊诧、或探究的目光,如同探照灯般投射过来,

聚焦在我和抱着我的薄靳寒身上。窃窃私语如同潮水般蔓延开。“天啊!

那不是薄氏的总裁薄靳寒吗?他抱着的是谁?”“好像是沈家那个大**?沈念初?

她怎么了?身上好多血!”“怎么回事?出什么事了?”“快看快看……”那些目光,

那些议论,如同芒刺在背。我下意识地将脸更深地埋进薄靳寒的胸膛。

试图避开那些令人难堪的注视。这个本能的动作,似乎让他脚步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随即,

他抱着我的手臂,似乎更紧了一些。将我与那些窥探的目光,隔绝开来。他抱着我,

旁若无人地穿过喧嚣的大厅。保镖在前面分开人群,开辟出一条通道。

没有任何人敢上前阻拦。走到医院门口,

一辆通体漆黑、线条冷硬流畅如同猎豹的加长劳斯莱斯幻影,早已静静地停在那里。

车门被保镖恭敬地拉开。薄靳寒抱着我,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弯腰,

将我稳稳地安置在后排宽敞柔软的真皮座椅上。动作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掌控。

他自己随即坐了进来,就在我旁边。车门“砰”地一声关上。

瞬间将外面所有的喧嚣、窥探和阳光,彻底隔绝。车内,只剩下一种近乎真空的寂静。

昂贵的皮革和檀木混合的冷冽香气,弥漫在狭小的空间里。光线变得幽暗。

只有仪表盘和车内氛围灯发出微弱的、冷色调的光芒。**在宽大舒适的车椅上,

身体依旧虚弱无力,失血后的寒意一阵阵涌上来。我下意识地蜷缩了一下。这个细微的动作,

似乎引起了旁边男人的注意。薄靳寒没有看我。他微微侧头,对着前方驾驶座,

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地吩咐:“空调调高。毯子。”言简意赅,如同下达指令。“是,薄总。

”前排的司机兼助理恭敬应声。车内温度悄然升高。随即,

一条质地极其柔软、带着他独特冷冽气息的羊绒薄毯,被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递了过来。

那手,手指修长,指甲修剪得干净整齐,透着一种养尊处优的优雅,

却又蕴含着内敛的力量感。它就那样停在我面前,不容拒绝。我没有立刻去接。

只是微微偏过头,目光透过深色的车窗玻璃,望向外面飞速倒退的街景。

城市的高楼如同冰冷的钢铁森林。阳光刺眼,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车内,

只剩下空调系统低沉的运行声,和我自己依旧有些急促的呼吸声。沉默在蔓延。

像一张无形的网,将我们两人笼罩其中。带着前世今生所有的纠葛、敌意和无法言说的疑团。

车子平稳而迅疾地行驶着。目的地未知。就在我以为这沉默会持续到终点时,旁边,

薄靳寒低沉的声音打破了寂静。“三分钟。”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车内的安静。

我微微一怔,下意识地转过头。对上他深邃如寒潭的视线。他的目光,如同精准的手术刀,

落在我的脸上,扫过我苍白的面色和唇上干涸的血迹。“给你三分钟时间。

”他的语气平淡无波,像是在谈论天气。“整理好你的状态,想清楚你要说的话。

”他微微倾身,迫人的气势瞬间将我笼罩。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牢牢锁住我的眼睛,

里面没有任何情绪,却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穿透力。“然后告诉我——”他停顿了半秒,

每一个字都清晰地砸在寂静的车厢里,也砸在我的心上。“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间手术室?

”“你脸上的血,是谁的?”“以及……”他深邃的眼眸里,

似乎掠过一丝极淡、却极其锐利的光。“沈念初,你到底想做什么?

”###第三章猎人与猎物车厢里,顶级檀木混合着皮革的冷香,丝丝缕缕,

沉甸甸地压在鼻端。薄靳寒那三个问题,如同三道无形的枷锁,瞬间套上了我的脖颈。冰冷,

沉重。他强大的气场,像无形的牢笼,将这狭小的空间彻底封死。

每一个字都带着不容敷衍的审视。**在冰凉的真皮座椅上,失血带来的寒意并未完全驱散。

指尖依旧微微发颤。但大脑却在极度的压力下,如同被投入冰水的烙铁,发出“滋”的一声,

瞬间冷却、清醒。不能说实话。重生?预知未来?这听起来比沈薇薇疯了还要荒谬。

薄靳寒不是傻子,他更不是能被轻易糊弄的人。我需要一个理由。

一个能解释我今天的疯狂行为,又能暂时取信于他,甚至……能引起他兴趣的理由。

一个符合“沈念初”性格的理由。电光火石间,无数个念头在脑中飞掠。最终,

定格在一个看似合理、又带着足够冲击力的方向上。对,嫉妒!

一个被丈夫背叛、被至亲伤害,最终绝望反击的疯女人形象!这解释得通我的疯狂,

也解释得通我脸上的血——那是沈薇薇的血!更重要的是,

这能模糊掉最关键的问题——我为什么会提前知道他们的阴谋?

因为“我”早就发现了蛛丝马迹!因为“我”忍无可忍!我缓缓抬起眼睫。目光不再躲闪,

直直迎上薄靳寒那双深不见底、仿佛能吞噬一切光亮的寒眸。那里面没有信任,

只有冰冷的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很好。我要的,就是他的探究。

“为什么在那间手术室?”我开口,声音依旧带着嘶哑,却奇异地平缓下来,

像暴风雨过后的死寂海面。唇边缓缓扯开一个弧度。那笑容,苍白,破碎,

却淬着剧毒的冰渣。“因为我的好丈夫,陆沉舟,他告诉我,

需要做一个‘小小的阑尾炎手术’,让我安心休养几天。”我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

带着一种自嘲的冰冷。“我的好妹妹,沈薇薇,自告奋勇,说会亲自照顾我,让我放心。

”“呵……”一声短促的轻笑,从喉咙深处溢出,带着无尽的悲凉和刻骨的恨意。“我信了。

”“我像个彻头彻尾的傻子,躺在了那张手术台上。

”“直到麻醉剂生效前最后一秒……”我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丝濒临崩溃的尖锐,

“我听见沈薇薇在我耳边笑着说……”我顿了顿,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浸着血。

“她说:‘姐姐,别怕,只是取走你一颗肾而已。沉舟哥说了,只有你的肾,

才配得上他心尖上的白月光林晚意!你这个占着位置的**,早该让路了!’”话音落下。

车厢内死一般的寂静。空气仿佛凝固成了沉重的冰块。

我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并不平稳的心跳声。薄靳寒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依旧是那副冷硬如岩石的轮廓。但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瞳孔似乎极其细微地收缩了一下。

像冰层深处,掠过一丝极其细微的裂纹。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他周身散发出的低气压,

似乎更沉凝了几分。像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被强行压在了万载寒冰之下。

我捕捉到了那一瞬间的细微变化。心中冷笑。很好。至少,他听进去了。“所以,

”我继续开口,声音恢复了那种死水般的平静,却带着更深的寒意,“我醒了。

”“沈薇薇脸上的血,是我的‘谢礼’。”我微微抬起下巴,尽管脸色苍白如纸,

眼神却亮得惊人,像燃烧的鬼火。“至于我想做什么?”我的目光毫不退缩地迎视着他,

里面翻涌着滔天的恨意和玉石俱焚的疯狂。“薄总这么聪明,难道猜不到吗?

”“他们把我当砧板上的鱼肉,当随意取用的器官库……”“我要他们血债血偿!

”“我要陆沉舟和沈薇薇,付出比这惨痛百倍、千倍的代价!”“我要整个陆家,为我陪葬!

”最后四个字,我说得极轻,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决绝,如同淬了毒的冰凌,

狠狠钉入空气。话音落下。车厢内再次陷入一片令人窒息的死寂。

只有空调系统发出极其微弱的气流声。薄靳寒依旧沉默。他的目光,如同最精密的探针,

一寸寸地扫过我的脸。审视着我眼中每一丝翻腾的恨意,每一缕燃烧的疯狂,

每一寸决绝的冰冷。时间仿佛被拉长。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般难熬。就在我以为他会质疑,

会嘲弄,或者会直接把我丢下车时——他忽然,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不是点头,

也不是摇头。只是那紧抿的、如同刀锋般的薄唇,似乎……极其细微地向上弯了一下?

那弧度太浅,太短暂。短得像错觉。快得如同寒潭水面掠过的一丝涟漪,瞬间消失,

只剩下更深的冰冷。他的目光,终于从我脸上移开。转向车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

侧脸的线条冷硬依旧,看不出任何情绪。“很好。”低沉平缓的两个字,毫无征兆地响起。

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没有任何评价,没有赞同,也没有反对。只是陈述一个事实。

仿佛我刚才那番带着血泪的控诉和疯狂的复仇宣言,仅仅是一份……勉强及格的答卷?随即,

他再次开口,声音依旧听不出波澜。“地址。”不是疑问句,是命令。我微微一怔。“什么?

”“你现在能去的地方。”他言简意赅,目光重新落回我身上,带着一种掌控全局的平静,

“或者,你想去的地方。”他的问题,像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我心头因恨意而燃起的虚火。

去哪里?沈家?那个父亲早已被继母笼络,视我为眼中钉的地方?回去自投罗网吗?陆家?

那个地狱般的地方?我前世的坟墓?朋友家?谁能挡得住陆沉舟的权势和报复?偌大的城市,

竟没有一个安全的角落,容得下此刻遍体鳞伤的我。一股巨大的悲凉和无力感,

如同冰冷的藤蔓,瞬间缠绕上心脏。刚刚因恨意而支撑起的强硬外壳,出现了一丝裂痕。

我的沉默,和眼中一闪而过的茫然与脆弱,似乎并未逃过薄靳寒的眼睛。他静静地看着我,

那双深眸里没有任何情绪,却仿佛已经看透了一切。“看来是没有。”他淡淡地陈述。随即,

对前方司机吩咐道:“回云顶。”“是,薄总。”车子在前方路口平稳地调转方向,

驶向城市最昂贵、最私密的地段。云顶山庄。薄靳寒的私人领地。

传说中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的地方。一个绝对安全,但也绝对……危险的囚笼。

我没有反对。也无法反对。这似乎,是目前唯一的选择。车子无声地滑行。

车内再次陷入沉默。但这沉默,与之前的剑拔弩张不同,

带上了一种微妙的、心照不宣的暂时休战。我疲惫地闭上眼,靠在椅背上。

身体和精神的双重透支,如同潮水般涌来,意识开始变得模糊。

就在我即将被黑暗完全吞噬的前一秒——旁边,薄靳寒低沉的声音,如同从极远处传来,

带着一种奇特的穿透力,再次响起。“沈念初。”我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没有睁眼。

“记住你今天说的话。”他的声音很平缓,却像带着某种烙印的力量。“记住你的恨。

”“更要记住……”他的话语微妙地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用词,又像是在确认什么。

“……你想要的,是什么。

”###第四章云顶的囚徒意识沉浮在一片混沌的黑色潮水中。身体时冷时热,

像被架在冰与火的夹层里反复炙烤。前世冰冷的器械在体内搅动的剧痛,沈薇薇恶毒的诅咒,

陆沉舟伪善的笑脸……无数狰狞的碎片在梦境中疯狂撕扯。最后定格的,

是薄靳寒那双深不见底、仿佛要将我灵魂吸进去的寒眸。“记住你的恨。”“记住你想要的,

是什么。”低沉的声音如同魔咒,在混乱的梦境边缘反复回响。“唔……”一声痛苦的**,

终于冲破了梦魇的束缚。我猛地睁开眼!视野从模糊到清晰。映入眼帘的,是陌生的景象。

高得惊人的天花板,线条简洁利落,没有任何繁复的装饰,透着一股冷硬的现代感。

一盏巨大的、造型极其简约的水晶吊灯从中央垂下,散发出柔和却缺乏温度的光线。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干净到极致的、混合着顶级檀木和冷冽雪松的气息,

正是薄靳寒身上特有的味道。这里不是医院。是云顶。薄靳寒的私人领地。

我挣扎着想要坐起来。身体却像被拆开重组过一般,每一寸骨骼和肌肉都在叫嚣着酸痛无力。

尤其是腰腹间,那种被掏空般的隐痛,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那场未完成的掠夺。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忽略身体的**,撑着手臂,缓缓坐起。这才看清自己所处的环境。

房间极大,空旷得近乎冷清。色调是纯粹的黑、白、灰,极致的冷感。

身下的床垫柔软得不可思议,支撑力却极好。身上盖着的被子,是顶级的埃及长绒棉,

触感细腻柔滑。奢华,却毫无人气。像一个精心打造的、冰冷的展示柜。床头柜上,

放着一杯温水,温度正好。旁边还整齐地叠放着一套崭新的衣物,从内衣到外衣,

材质一看就价值不菲,风格简约利落,尺码……竟分毫不差。我的瞳孔微微一缩。

一股难以言喻的别扭感爬上心头。他怎么会知道我的尺码?就在这时,

轻微的“咔哒”声响起。卧室那扇厚重的、几乎与墙壁融为一体的哑光黑房门,

被无声地推开。一个穿着剪裁合体、气质干练的年轻女人走了进来。她面容清秀,神情平静,

眼神带着专业人员的分寸感。“沈**,您醒了。”她走到床边,声音温和有礼,

“我是薄先生安排照顾您的护理,您可以叫我林助理。感觉好些了吗?

”她的目光快速而专业地扫过我,确认我的状态。“薄先生吩咐,如果您醒了,

有任何需要都可以告诉我。”“他呢?”我的声音依旧有些沙哑,带着刚醒来的虚弱。

林助理微微欠身:“薄先生去公司了。他交代,请您安心休养。另外,您昏迷期间,

有几位自称是您家人的人,试图联系您并询问您的下落,都被妥善处理了。”家人?沈家?

还是……陆沉舟?我心中冷笑。动作倒是快。“知道了。”我语气平淡,听不出情绪,

“谢谢。”林助理点点头,没有多言:“您的午餐已经准备好,是营养师专门调配的,

有助于您身体恢复。需要现在送进来吗?”“好。”午餐很快被送进来。精致的骨瓷餐具,

搭配着几样看似清淡却极其讲究的菜肴,色香味俱全。显然出自顶级厨师之手。

我强迫自己吃了些。身体需要能量。刚放下餐具,林助理便递过来一个包装精美的药盒。

“沈**,这是您的药。薄先生特意交代,务必按时服用,有助于伤口恢复和调养。

”我接过药盒。打开,里面是分门别类装好的药片和胶囊。包装上全是外文,我扫了一眼,

认出其中几种确实是顶级的术后恢复药物和强效补血剂。

但其中一板白色的、没有任何标签的小药片,却引起了我的注意。

它混在那些包装精美的药品中,显得格格不入。“这是什么?”我捏起那板白色药片,

看向林助理。林助理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依旧专业而平静:“这也是薄先生吩咐的,

辅助调理的药。请您务必按时服用。”她的语气没有任何异常。但我的心底,

却骤然升起一股寒意。辅助调理?没有任何标识的药片?在薄靳寒的地盘上?

前世的惨痛教训告诉我,入口的东西,绝不能掉以轻心!

尤其是薄靳寒这种心思深沉如海的男人!谁知道这药片里到底是什么?是控制?是监视?

还是别的什么?陆沉舟能给我下药,薄靳寒……未必不能!我捏着那板药片,指尖冰凉。

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淡淡道:“知道了。放这儿吧,我晚点吃。”林助理没有坚持,

将水杯放在我手边,便安静地退了出去。房门再次无声地关上。房间里只剩下我一个人。

死一般的寂静。**在床头,看着那板白色的药片,眼神一点点冷下来。

薄靳寒……你到底想干什么?把我困在这里,是保护?还是另一种形式的囚禁?给我这些药,

是治疗?还是控制?还有那些“家人”的刺探……他所谓的“妥善处理”,又是什么意思?

无数疑问在脑中盘旋,像一张无形的网。我必须弄清楚!至少,要弄清楚这栋房子的格局,

弄清楚自己身处什么样的环境!身体依旧虚弱,但比刚醒来时好了一些。我掀开被子,

忍着腰腹间的不适,扶着床沿,慢慢下地。双脚踩在柔软冰凉的地毯上,有些发飘。

我扶着墙壁,一步一步,挪向卧室门口。门把手冰凉。我轻轻拧开。门无声地滑开。

外面是一条同样风格冷硬、光线幽暗的走廊。铺着厚厚的深灰色地毯,踩上去悄无声息。

走廊两边,是几扇紧闭的房门。整层楼,安静得可怕。像一座空寂的坟墓。我扶着墙壁,

慢慢地向前挪动。目标是楼梯口。我想看看楼下,看看这栋房子的核心区域。

经过一扇虚掩的房门时,一股极其浓烈、带着苦味的药香,毫无防备地钻入我的鼻腔。

那味道……很特别。我脚步一顿。这不是普通的药味。

其中夹杂着一种极其熟悉、却又一时想不起来的……植物根茎的味道?鬼使神差地,

我轻轻推开了那扇虚掩的门。门内,是一个宽敞的书房。依旧是冷硬的黑白灰主调。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城市繁华的远景,如同铺开的画卷。最引人注目的,是房间一侧,

靠墙摆放着的一个巨大的、几乎顶到天花板的红木药柜。

无数个小抽屉上贴着泛黄的古朴标签。空气中弥漫的浓重药味,正是从这里散发出来的。

而在药柜旁边的书桌上,摊开着几本厚重的、线装的古旧书籍。书页泛黄,

上面是密密麻麻的繁体字和手绘的草药图谱。薄靳寒的书房?他研究中药?

一个念头飞快闪过我的脑海——难道那白色药片,是他自己配的?这似乎……说得通?

我心中疑云更重。目光不由自主地被书桌吸引。书桌很大,极其整洁。除了摊开的古籍,

只有一台合着的笔记本电脑,一个笔筒。但在书桌的右上角,压在一本厚重的金融杂志下,

露出了一角……相框?好奇心像藤蔓一样缠绕上来。我扶着门框,慢慢走了进去。脚步很轻。

地毯吸走了所有声音。我走到书桌前。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伸出手,

轻轻抽出了那本压在上面的金融杂志。一个深棕色的皮质相框,完整地暴露在眼前。相框里,

镶嵌着一张照片。照片明显有些年头了,边缘微微泛黄。照片上的人……我的呼吸,

在看清那张脸的瞬间,骤然停滞!瞳孔猛地收缩!全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冻结!

照片的背景,是一个阳光明媚、种满玫瑰的花园。照片中央,

是一个穿着素雅白色连衣裙的少女。她侧身坐在一架白色的秋千上,微微仰着头,闭着眼,

似乎在感受阳光和微风。唇角带着一丝恬淡宁静的笑意。乌黑的长发如瀑般披散在肩头。

阳光勾勒着她精致柔和的侧脸轮廓,鼻梁挺秀,睫毛纤长。美好得像一幅不真实的画。

那个少女……是我。是十七岁的沈念初!是我还住在沈家老宅,母亲留下的那个玫瑰花园里,

最无忧无虑、也最不谙世事的年纪!那个时候,我根本不认识薄靳寒!

甚至不知道薄家有这么一号人物!这张照片……是谁拍的?!

它为什么会出现在薄靳寒的书桌上?!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擂动,几乎要撞碎肋骨!

一股巨大的寒意,顺着脊椎骨猛地窜上头顶!我死死地盯着照片里那个笑得毫无阴霾的自己,

又猛地抬头看向那个巨大的、散发着浓烈药味的中药柜。前世最后时刻,

他抱着我冰冷的身体,

碑咳血而亡的传闻……还有这张被珍藏的、我少女时代的照片……无数碎片如同失控的拼图,

在我混乱的脑海中疯狂旋转、撞击!一个荒谬绝伦、却又带着恐怖力量的念头,

如同闪电般劈开迷雾!难道……薄靳寒他……“你在看什么?

”一个低沉、平静、听不出任何情绪的声音,如同鬼魅般,毫无征兆地在我身后响起!

声音不大。却像一道惊雷,在我耳边轰然炸开!我浑身剧震!捏着相框的手指猛地一抖!

“啪嗒!”深棕色的皮质相框,从我僵硬冰冷的手指间滑落。

重重地摔在冰冷坚硬的大理石地板上!发出一声清脆又刺耳的碎裂声!玻璃相框的表面,

瞬间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裂痕之下,十七岁的沈念初,那张恬淡宁静的笑脸,

被割裂得支离破碎。###第五章碎裂的真相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按下了暂停键。

空气凝滞成冰。那声刺耳的碎裂声,如同投入死水潭的石子,激起的涟漪带着冰冷的回响,

一圈圈扩散,狠狠撞击着我的耳膜。也撞击在我几乎停跳的心脏上。我僵硬地站在原地。

后背瞬间被一层冷汗浸透。冰冷的寒意,如同无数细小的针尖,

顺着脊椎骨密密麻麻地向上攀爬,直冲头顶。血液似乎都凝固了。不用回头。

那股强大、冰冷、如同实质般迫人的气场,已经像一张无形的网,将我牢牢罩住。

带着一种被侵犯领地后的、绝对的危险气息。薄靳寒。他什么时候回来的?!脚步声。

极其沉稳,却又带着一种刻意放慢的、如同大型猫科动物逼近猎物般的压迫感。

在厚厚的地毯上,发出沉闷而规律的轻响。一步一步。每一步,

都像是踩在我紧绷到极致的神经上。他停在了我身后。距离很近。

近得我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体散发出来的热度,和他身上那股冷冽的雪松气息。

那气息此刻却带着一种沉甸甸的、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他没有说话。但我能感觉到,

他那道如同实质的目光,正越过我的肩膀,落在地板上那个碎裂的相框上。

落在那张被裂痕割裂的、十七岁的我的照片上。空气死寂得可怕。像暴风雨来临前,

令人心悸的宁静。每一秒的沉默,都像是凌迟的刀片,在我心上缓慢地切割。

恐惧如同冰冷的藤蔓,缠绕住我的四肢百骸。但在这极致的恐惧之下,

一股更强烈、更滚烫的疑问和愤怒,如同岩浆般在我胸腔里翻腾!他为什么会有这张照片?!

他到底是谁?!他对我……“谁让你进来的?”低沉的声音,终于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死寂。

就在我身后咫尺之处响起。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像最冷的冰。

却比任何怒吼都更让人心头发寒。每一个字,都像冰锥,精准地刺入我的神经末梢。

我猛地转过身!动作太大,牵扯到腰腹间的伤口,一阵尖锐的刺痛传来,让我眼前一黑,

身体不受控制地晃了一下。但我死死咬住牙,没有让自己倒下。用尽全身力气站稳。抬起头。

对上了薄靳寒的眼睛。那双深不见底的寒眸,此刻如同结了万年冰霜的深渊。

里面翻涌着极其复杂的情绪。冰冷的怒意。被窥探隐私的阴鸷。

还有一种……更深沉的、我无法解读的、近乎受伤的暗流?他的目光,如同冰冷的刀锋,

先是落在地板上碎裂的相框上,停留了一瞬。那眼神,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痛惜?随即,

那目光缓缓抬起,如同实质的枷锁,牢牢锁在我的脸上。带着审视,带着质问,

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穿透力。仿佛要将我整个人,连同灵魂一起剖开。

巨大的压迫感让我几乎无法呼吸。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跳动,撞击着肋骨。

恐惧和疑问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我撕裂。但我不能退缩。绝对不能!

“我……”我的声音干涩得厉害,喉咙像是被砂纸磨过,“我只是……想熟悉一下环境。

”我的目光,毫不退缩地迎着他冰冷的审视。尽管指尖在控制不住地颤抖。

“不小心……走到了这里。”“然后,”我深吸一口气,

强迫自己迎视着他那双深不见底、仿佛能吞噬一切光亮的寒眸,每一个字都说得清晰而缓慢,

带着一种豁出去的尖锐,“看到了这张照片。”我的目光,

意有所指地扫了一眼地上碎裂的相框。“薄总。”我微微抬高了下巴,尽管脸色苍白,

眼神却亮得惊人,像燃烧的火焰。“能解释一下吗?”“为什么你的书房里,

会藏着一张我十七岁的照片?”“在我根本不认识你的时候?”“是谁拍的?

”“你……又为什么把它放在这里?”一连串的问题,如同连珠炮般砸了出去。

带着我所有的疑惑、愤怒和一种被隐秘窥探的、毛骨悚然的寒意。我紧紧地盯着他。

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薄靳寒脸上的肌肉,似乎极其细微地绷紧了一下。

那线条冷硬的下颌线,绷得像一把拉满的弓。他那双深不见底的寒眸,瞳孔深处,

仿佛有风暴在酝酿,在无声地翻腾、咆哮。那眼神锐利得如同实质的冰刃,几乎要将我刺穿。

冰冷,审视,还带着一丝……被冒犯后的怒意?时间仿佛凝固。

书房里只剩下我们两人沉重的呼吸声。空气紧绷得如同拉到极限的弓弦。一触即发。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死寂几乎要压垮我的神经时——薄靳寒的薄唇,极其缓慢地向上勾起。

那是一个冰冷的、毫无温度的弧度。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嘲弄。“沈念初。”他缓缓开口,

声音低沉平缓,却像带着冰渣。“你以为你是谁?”他的目光,

如同看着一件没有生命的物品。“质问我的私人物品?”他微微向前倾身,

强大的压迫感瞬间将我笼罩。冰冷的呼吸几乎拂过我的额头。“记住你的身份。

”他的声音压得更低,每一个字都清晰地砸在我的耳膜上,带着刺骨的寒意。

“记住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收起你那些无谓的好奇心。

”“否则……”他的话语微妙地停顿,目光如同冰冷的蛇信,

扫过我苍白的脸和微微颤抖的身体。“我不介意让你重温一下,手术台上的冰冷滋味。

”威胁!**裸的、不加掩饰的威胁!像一桶冰水,从头顶狠狠浇下!

瞬间冻结了我所有翻腾的情绪。愤怒,疑问,恐惧……都被这刺骨的寒意冻结成冰。

我看着他近在咫尺的、冰冷得没有一丝人气的脸。那双深眸里,

只有掌控一切的冷漠和不容置疑的权威。没有丝毫温情,没有丝毫解释的意图。只有警告。

只有冰冷的界限。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痛得无法呼吸。血液都凉透了。

是啊。我忘了。这里是云顶。是他的王国。而我,只是一个走投无路、被他收留的“囚徒”。

一个需要仰他鼻息才能活下去、才能复仇的弱者。我有什么资格质问?

我有什么资格探寻他的秘密?前世惨死的教训还不够吗?信任和依赖,

只会换来更彻底的背叛和毁灭!巨大的屈辱感和冰冷的绝望,如同潮水般将我淹没。

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我猛地垂下眼睫。不敢再看他那双冰冷的眼睛。

怕自己眼中的恨意和脆弱会泄露出来。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尖锐的疼痛让我勉强维持着一丝清醒。不能激怒他。至少现在不能。我所有的筹码,

只有我自己,和那点可怜的、关于未来的模糊记忆。我需要时间。需要恢复体力。

需要找到离开这里的方法!“对不起,薄总。”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响起。干涩,沙哑,

带着一种极力压抑后的平静。“是我逾矩了。”我缓缓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仿佛要将胸腔里翻腾的所有不甘和愤怒,都强行压回深渊。再抬起头时,

脸上所有的激烈情绪都已被强行抹去。只剩下一种近乎麻木的平静。“我明白了。

”“不会有下次。”说完,我不再看他。忍着腰腹间尖锐的刺痛和身体的虚软,慢慢弯下腰。

动作有些艰难。伸出手,去捡地上那个碎裂的相框。手指触碰到冰冷的碎玻璃。

玻璃的裂痕下,十七岁的少女笑容依旧恬静,仿佛对周遭的一切残酷毫无所觉。

指尖被锋利的玻璃边缘划了一下。细微的刺痛。一丝鲜红的血珠,

迅速在苍白的指尖沁了出来。我像是毫无知觉。只是小心翼翼地将碎裂的相框连同照片一起,

捧了起来。然后,站直身体。将手里破碎的相框和照片,递向薄靳寒。

动作带着一种近乎卑微的顺从。“您的照片。”我的声音很轻,没有任何情绪。

薄靳寒的目光,落在我递过去的破碎相框上。落在我指尖那一点刺目的鲜红上。

他脸上的冰霜,似乎……极其细微地松动了一下?快得如同幻觉。随即,他伸出手。

骨节分明、修长有力的手指,接过了那个破碎的相框。动作很稳。他的指尖,

不可避免地碰到了我冰冷的、微微颤抖的手指。那一瞬间的触感,如同被电流击中。

带着一种奇异的灼热。我猛地缩回手。像是被烫到一般。他握紧了那个碎裂的相框,

深眸沉沉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极其复杂。冰冷,审视,还有一丝……难以解读的暗沉。

他没有再看地上的碎玻璃。只是对着门外,沉声吩咐了一句:“清理干净。

”不知何时已悄然出现在书房门口的佣人,立刻无声地进来,

动作利落地开始清扫地上的玻璃碎片。薄靳寒握着那个破碎的相框,转身。

高大的背影带着一种不容靠近的冷硬。“回你房间。”他的声音传来,没有任何温度。

“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再出来。”最后几个字,如同冰冷的铁律,彻底宣判了我的禁闭。

###第六章暗涌的杀机厚重的房门在身后无声地合拢。

隔绝了书房里残留的、浓烈的药味和冰冷压抑的气氛。也将薄靳寒那道高大冷硬的背影,

彻底关在了门外。世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我自己粗重压抑的呼吸声,

在空旷冰冷的卧室里清晰可闻。我背靠着冰冷坚硬的房门,身体如同被抽掉了所有骨头,

缓缓地滑坐下去。昂贵的地毯吸收了落地的声音。腰腹间的伤口因为刚才的弯腰和紧绷,

传来一阵阵尖锐的刺痛。但这点肉体上的疼痛,远不及心脏被反复碾轧的万分之一。

冰冷的地板,透过薄薄的病号服,将寒意丝丝缕缕地传递上来。我蜷缩起身体,

将脸深深埋进膝盖。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不是因为冷。是因为愤怒,因为屈辱,

因为那深入骨髓的恐惧和无力感!薄靳寒!他那张冰冷的脸,那双毫无温度的眼睛,

那句“重温手术台的冰冷滋味”的威胁,如同最恶毒的诅咒,反复在我脑海中回响。

还有那张破碎的、我十七岁的照片……他书房里那个巨大的中药柜……无数疑问和猜忌,

如同藤蔓般缠绕着我的心脏,越收越紧,几乎要让我窒息。他到底是谁?!

他为什么会有我十七岁的照片?!他研究中药……和我有什么关系?!

前世他抱着墓碑咳血……又是为了什么?!一个个谜团,像黑暗中的漩涡,

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却又充满了未知的危险。而我,

被困在这座名为“云顶”的华丽囚笼里,如同砧板上的鱼肉,毫无反抗之力。更可怕的是,

薄靳寒那深不可测的心思。他收留我,是为了什么?仅仅是因为我和陆沉舟的敌对关系?

为了利用我打击陆家?还是……有更深层、更可怕的目的?那张照片,像一个冰冷的烙印,

时时刻刻提醒着我——这个男人对我的关注,可能远比我想象的要早得多,也……危险得多!

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毙!一股强烈的求生欲和复仇的火焰,猛地从冰冷的绝望中燃烧起来!

我必须离开这里!在薄靳寒对我失去兴趣,或者在我彻底成为他掌中玩物之前!

在陆沉舟和沈薇薇的报复到来之前!我需要信息!需要外界的消息!

需要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我的目光,如同困兽般在空旷冰冷的房间里逡巡。最终,

定格在床头柜上。那里,除了水杯和药盒,空空如也。

我的手机……在手术前就被沈薇薇收走了。薄靳寒显然没有给我通讯工具的意思。

这间卧室里,没有任何能与外界联系的设备。完全是一座信息孤岛。我扶着冰冷的门板,

艰难地站起来。脚步虚浮地挪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窗外,是城市璀璨的夜景。高楼林立,

灯火辉煌,车流如织。一片繁华喧嚣。却与我毫无关系。云顶山庄的位置在半山,视野极好,

却也意味着……远离尘嚣,孤立无援。从这里望下去,

只能看到蜿蜒的山路和远处模糊的城市轮廓。根本找不到任何参照物。更别说逃离的路径。

巨大的无力感再次袭来。就在这时——“笃笃笃。”三声极有规律的敲门声响起。不轻不重,

带着一种训练有素的分寸感。是林助理。我迅速收敛起脸上所有的情绪,走到床边坐下,

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平静。“进来。”门被推开。林助理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

上面放着一杯温水和那个装着药的药盒。“沈**,该吃药了。”她的声音依旧温和平静,

听不出任何波澜。她的目光扫过我,落在我依旧有些苍白的脸上,没有多问。我的视线,

却牢牢地钉在那个托盘上。钉在那板没有任何标签的白色药片上。它像一个无声的警告,

一个冰冷的符号,代表着薄靳寒无处不在的控制。“放下吧。”我语气平淡,听不出情绪。

林助理依言将托盘放在床头柜上。她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站在原地,看着我,

似乎犹豫了一下。“沈**,”她再次开口,声音依旧平静,

但眼神里似乎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提醒?“薄先生交代,请您务必按时服药。

这对您的身体恢复至关重要。”又是“薄先生交代”!又是“务必”!

我的指尖微微蜷缩了一下。面上却不动声色:“知道了。”林助理没有再说什么,微微欠身,

退了出去。房间里再次只剩下我一个人。我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那板白色药片。

像盯着一条盘踞的毒蛇。吃?还是不吃?吃了,可能落入薄靳寒更深的掌控。

不吃……以那个男人说一不二的性格,他会有多少种方法让我“自愿”吞下去?

一股冰冷的寒意爬上脊背。就在我内心激烈挣扎时——“嗡……”床头柜上,

那个原本只放着水杯和药盒的角落,一个极其细微的、几乎被忽略的震动声,

突兀地响了起来!声音很轻,但在死寂的房间里,却如同惊雷!我浑身一震!猛地看过去!

只见一个极其小巧、通体漆黑、薄如卡片的东西,正贴在床头柜靠墙的内侧边缘,

微微震动着!屏幕亮起,闪烁着幽蓝的光!那是什么?!我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薄靳寒安装的监控?还是窃听器?不!不像!如果是监控设备,不会这样震动,还亮起屏幕!

我强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屏住呼吸,动作极其缓慢、悄无声息地挪到床头柜边。蹲下身。

借着窗帘缝隙透进来的微弱月光,我终于看清了那个东西。那是一部手机。

一部极其轻薄、没有任何品牌标识、通体漆黑的卡片手机!

它被巧妙地用一小块透明的纳米胶,粘在床头柜内侧的阴影里,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此刻,幽蓝的屏幕上,没有显示任何号码。只有一行不断闪烁的、如同代码般的字符!

我的心跳,骤然加速!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冲上头顶!是谁?!是谁放在这里的?!林助理?

不可能,她刚才端药进来,没有任何异常。佣人?她们没有机会单独进来。

难道是……薄靳寒自己?他在试探我?不!这不像他的风格!他掌控一切,

不需要这种偷偷摸摸的手段!那会是谁?!一个名字,如同闪电般划过我的脑海!

——陆沉舟!只有他!只有他才有动机,有能力,在薄靳寒的地盘上,

神不知鬼不觉地埋下这种钉子!他想干什么?!我盯着那部依旧在无声震动的黑色卡片机,

幽蓝的字符如同鬼火,在黑暗中闪烁。像潘多拉的魔盒。充满了致命的诱惑和未知的危险。

接?还是不接?接了,可能落入陆沉舟另一个陷阱。

不接……可能错过唯一了解外界、甚至可能逃离这里的机会!时间一秒一秒地流逝。

震动声固执地持续着。仿佛电话那头的人,笃定我一定会接。我的指尖,

因为紧张和巨大的心理压力,冰凉一片,微微颤抖。终于。在震动即将停止的最后一秒。

我猛地伸出手!指尖带着一丝决绝的颤抖,按下了那个虚拟的、幽蓝色的接听键!

###第七章拍卖会上的耳光电话接通。没有声音。一片死寂。

只有电流细微的“滋滋”声,在死寂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仿佛电话那头连接着虚无。

我屏住呼吸,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撞碎肋骨。指尖紧紧捏着那部冰冷的卡片机,

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时间在令人窒息的沉默中缓慢流淌。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般漫长。

就在我几乎要忍不住挂断的瞬间——一个声音,毫无征兆地响了起来。通过变声器处理,

扭曲失真,带着刺耳的电子合成感,雌雄莫辨。“沈念初。”声音冰冷,没有任何情绪起伏。

像机器人在念台词。“想离开云顶吗?”我的心猛地一沉!果然!是冲着我来的!“你是谁?

”我压低声音,每一个字都绷得紧紧的,带着警惕。“我是谁不重要。

”电子音毫无波澜地打断我,“重要的是,你想不想离开薄靳寒的笼子?

”“或者说……”电子音微妙地停顿了一下,带着一丝蛊惑,

“你想不想……亲眼看看陆沉舟现在的样子?”陆沉舟!这个名字像淬了毒的针,

狠狠扎进我的心脏!一股滔天的恨意瞬间冲散了恐惧!“他在哪?!

”我的声音不受控制地拔高,带着尖锐的恨意。“嘘……”电子音发出一声警告的低鸣,

“小声点,沈**。隔墙有耳。”我猛地咬住下唇,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告诉我!

”我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今晚八点,星河湾,海上明珠号游轮顶层拍卖厅。

”电子音报出一个地址,“陆沉舟会出席一场慈善拍卖会。

”“作为压轴拍品——一颗产自缅甸的鸽血红宝石‘烈焰之心’的捐赠者,

他会亲自上台致辞。”“当然,”电子音发出一声短促的、毫无温度的轻笑,

“他那位心尖上的白月光,刚刚‘康复’的林晚意**,也会盛装陪同。”林晚意!康复?!

用我的肾换来的康复?!一股噬心的恨意如同毒火,瞬间烧遍全身!

我的身体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微微颤抖。“机会只有一次。”电子音继续道,冰冷而精准,

“薄靳寒今晚有重要的跨国会议,不会离开云顶。他安排监视你的人,会在七点三十分换班,

有五分钟的真空期。”“顶层甲板,救生艇存放区,第三艘艇的储物箱里,有你需要的东西。

包括邀请函和一套能让你混进去的礼服。”“记住,你只有五分钟时间。”“过时不候。

”“祝你好运,沈**。”“咔哒。”电话**脆利落地挂断。忙音响起。

幽蓝的屏幕瞬间熄灭。房间里重新陷入一片死寂。只有我粗重而压抑的喘息声。

我捏着那部冰冷的卡片机,僵在原地。指尖

小说《重生后我把死对头宠上天》 重生后我把死对头宠上天精选章节 试读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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