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风起情止 奢黎儿 著
已完结 初晴江凛
初晴蜷缩在沙发上,月光透过纱帘温柔地铺洒进来,却照不暖她冰凉的指尖。落地窗外,
城市的灯火在夜色中明明灭灭,远处江面波光粼粼,与记忆里无数个依偎赏月的夜晚重叠。
四年前的今天,江凛将钻戒套上她无名指时,眼底的星光比今夜的月亮还要明亮。
想起刚看到的苏梦的朋友圈,只是一瞬间便刺得她眼眶生疼。九宫格里,
水晶吊灯下的江凛笑得温柔,正将一块草莓蛋糕推向身边的女孩。
配文写着:“和江总加班的夜晚,老板请客的惊喜!
”配图里苏梦清纯的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与她面前已经塌陷的自制草莓蛋糕形成鲜明对比。
蛋糕上歪歪扭扭写着的“四周年快乐”字样,被融化的奶油晕染得模糊不清。
突然想起去年生日,江凛也是这样说要加班。那时她把蛋糕放进冰箱,
第二天发现江凛西装上沾着陌生的香水味,他解释说是客户的香水太浓。餐桌上,
满桌子的菜早已凉透。初晴机械地夹起一块糖醋排骨,酸甜的味道在舌尖炸开,
却只尝得出苦涩。三小时前江凛打来的电话还在耳畔回响:“公司临时有紧急项目,
今晚不回去了。”那语气平淡得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全然忘记这是他们结婚四周年纪念日,也是初晴的生日。泪水突然不受控制地滑落,
滴在骨瓷碗里发出细微的声响。初晴自嘲地笑了,原来人在极度饥饿的时候,真的会流泪。
她想起两年前,那时的江凛还会在下班前半小时发来消息:“老婆,等我回家吃饭。”后来,
这样的消息越来越少,取而代之的是加班、应酬、临时会议。其实江凛之前不这样的,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呢,大概是从两年前苏梦成为江凛的助理的时候吧。苏梦刚毕业,
她清纯,年轻有活力,是现在的初晴所不具备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新婚时,
江凛抱着初晴,眼神柔情,满是对两人婚后生活的向往。江凛抱着她坐在飘窗上,
指着窗外的月亮说:“晴晴,我们终于结婚了,我们要在一起一辈子,
每年咱们都要抽时间去旅游,老了咱们就一起自驾游,享受退休生活。晴晴,我爱你,
好爱你!”那时的他怀抱温暖而有力,那时的月光,似乎也比现在更加的温柔!
初晴尤记得当时的自己是真的很幸福,前两年的婚姻生活也像泡在蜜罐里。
初晴哪怕小感冒江凛都很紧张,寸步不离的照顾她。所以啊,江凛他,早就淡了,
江凛爱一个人的时候真的很明显,不爱的时候,也很明显。初晴苦涩一笑,
或许自己跟江凛的婚姻也该结束了。不想成为怨妇,不想苦苦等待,
及时止损才是对得起自己。时针指向凌晨两点时,睡眠浅的初晴听见了开门的声音,
是江凛回来了。听着水流冲刷瓷砖的声音,听着他窸窸窣窣脱衣服的响动。被子被掀开一角,
熟悉的雪松味里混着陌生的茉莉香。初晴并不想醒,装作睡着挺好的,
有时候质问一个变心的人没有意义,还会内耗自己。江凛上床背对着初晴,没有其他动作。
初晴泪水不自觉流出来,看吧,爱不爱再一次体现。之前江凛无论回来多晚,
想起曾经无论多晚,他都会将她圈进怀里,在发顶落下晚安吻。
此刻他的背影像一堵冰冷的墙,仿佛将两人隔绝在两个世界。两人之间横亘着的,
也不再只是半米宽的距离,更是两颗渐行渐远的心。清晨,初晴静静地看着熟睡的江凛,
她轻手轻脚地走进衣帽间,取下墙上那张马尔代夫的旅游海报。那是他们刚结婚时贴的,
计划在结婚五周年去度假。如今海报边角卷起,像段残破的誓言。以往这个时候,
她总会哼着歌准备早餐,然后在餐桌上留下温馨的便签:“老公,记得吃早餐,爱你!
”一年半了,自从江凛开始嫌弃她做的早餐不合胃口,
她就再也没有见过他吃自己准备的早餐。可即便如此,她还是坚持每天早起,
仿佛这已经成为一种习惯,一种徒劳的自我安慰。但从今天开始,她不会再自我欺骗了。
看着初晨的太阳,初晴微微一笑,或许自己早该认清现实了,何必为难自己还落得埋怨。
爱情和婚姻不幸福,但好歹还有事业。初晴想,曾经自己的坚持也成了现在离开的资本,
庆幸当初没答应江凛辞职在家的请求,当初他或许是心疼自己,但现在,
也是当初的坚持给了自己现在的底气。初晴自嘲一笑,四年婚姻,她好像什么也没得到,
就只有破败不堪的爱情碎片还有婚姻生活的一地鸡毛。初晴是一家公司的珠宝设计总监,
从几年前的小员工到现在的总监,初晴想,只有事业不会背叛自己,付出了总有回报。
办公室里,初晴打开电脑,新建文档,光标在空白处不停闪烁。离婚协议的条款一条条浮现,
关于财产分割,她只字未提那套承载着无数回忆的房子。
这套房子是江凛在他们结婚第二年买下的,当时他说:“晴晴,我不想你在老宅受委屈,
我们要有自己的小家。”这套承载着无数回忆的房子,
每个角落都有江凛说“我们的家”时的温柔。可现在,那些回忆像撒在地上的玻璃渣,
每捡一片都扎得生疼。这个小家也早已名存实亡。江凛睡醒起床,发现初晴早就不在了,
桌子上也没有如往常一样的早餐,江凛心中微微诧异,
虽然很早之前就不在吃初晴准备的早餐了,但初晴却一直坚持,从没抱怨。今天这是怎么了?
难道是因为昨天她生日自己没回来?江凛微微皱眉,算了,买个项链哄哄她吧。
江凛只觉得初晴越来越矫情了!十点钟,初晴拨通了江凛的电话。
听筒里传来男人冷漠的声音:“初晴,你有什么事?
”曾经的“晴晴”变成了如今生疏的“初晴”,不过短短两个字,却把四年婚姻碾成齑粉。
“江凛,你今晚能早点回家吗?我有重要的事说。”电话那头传来纸张翻动的声音,
混着苏梦娇俏的提问:“江总,这份文件要现在处理吗?”江凛轻笑一声,
语气里满是不耐烦:“不就是昨天没陪你过生日?至于这么小题大做?
”初晴望着窗外的朝阳,眼眶突然发烫。她想起结婚三周年时,江凛也是这样说她“矫情”。
那时她发现他手机里存着苏梦的生活照,他解释说是为了工作宣传。现在想来,
所有的解释都像拙劣的谎言。“不是生日的事。”初晴握紧钢笔,在离婚协议上签下名字,
墨迹在晨光里晕染开,“是关于我们的婚姻,或许这个消息会让你开心。
”说完初晴挂断电话,她不想听那些挖苦嘲讽,更不想在电话里争吵。有些话,
还是当面说清楚比较好。江凛盯着被挂断的电话,眉头微皱。在他看来,
初晴不过是又在无理取闹。“初晴很好哄的。”他想着,完全没注意到办公桌上那张照片,
那是他和初晴的蜜月照片,照片里的女孩笑得那样灿烂,仿佛能照亮整个世界。
挂断电话的瞬间,初晴靠在办公椅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阳光透过玻璃幕墙洒在脸上,
温暖而明亮。她终于明白,有些感情就像握在手里的沙子,越是用力,流失得越快。
与其在一段早已变质的婚姻里消耗自己,不如及时止损,还彼此自由。晚上八点,
初晴看着桌子上没离婚协议,指尖在“初晴”二字上顿了顿,心中一片荒芜。
玄关传来电子锁验证成功的提示音,她深吸一口气,将文件轻轻推到餐桌中央。
江凛进门将西装外套随意甩在沙发上。当他瞥见餐桌上的文件时,脚步下意识顿住。
“这是什么?”他松着领带走近,目光扫过文件抬头处“离婚协议”四个字,先是怔愣,
继而发出短促的嗤笑,“初晴,你又在演哪出?”初晴攥着的手骤然收紧,
她看着江凛弯腰低头的样子,突然想起四年前他单膝跪地时,也是这样微驼着背,
小心翼翼打开丝绒戒盒。那时他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声音颤抖得像片风中的银杏叶。
“财产全归我?”江凛抽出纸张的动作带着嘲讽,“你倒是大方。怎么,
打算用苦肉计逼我道歉?”他将文件甩回桌面,纸张撞击声惊得飘窗上的绿萝叶子轻轻一颤。
初晴看着他转身去开红酒,衬衫纽扣松散地敞着,露出印着吻痕的锁骨,自嘲一笑。
“不是玩笑。”初晴听见自己的声音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我们的婚姻早就名存实亡了,
江凛。”她想起上周暴雨夜,自己发着高烧蜷缩在急诊室,给江凛发的消息石沉大海。
第二天在他西装口袋摸到的,却是苏梦演唱会的门票存根。
红酒瓶塞弹出的声音打断了初晴的思绪。江凛倚着吧台灌下一大口酒,
琥珀色液体顺着下颌线滑落,在灯光下泛着冷光:“就因为我昨天没陪你过生日?初晴,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可理喻?”他抓起文件狠狠摔在地上,文件如雪片般散落在地板上,
“这四年我把你捧在手心,要星星不给月亮,现在就因为这点小事闹离婚?
”初晴蹲下身捡拾文件,指尖触到冰凉的地板时突然笑了。三年前装修婚房,
江凛执意要铺这种意大利进口大理石,说“我家晴晴的脚要踩最舒服的地面”。
此刻寒意顺着膝盖往上爬,冻得她眼眶发酸。“你所谓的宠,
是用给苏梦买**款包包的零头,给我买周年礼物?”她的声音发颤,“还是陪她看演唱会,
却连我肺炎住院都没空接电话?”空气瞬间凝固。江凛握着红酒杯的手青筋暴起,
玻璃杯在灯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斑:“你跟踪我?”他的声音低沉得可怕,
“苏梦只是个刚毕业的小姑娘,我作为上司照顾下属天经地义!倒是你,
疑神疑鬼、无理取闹,结婚前那个善解人意的初晴去哪了?”窗外突然炸响一声惊雷,
暴雨倾盆而下。初晴望着雨幕中模糊的霓虹灯牌,想起婚礼那天也是这样的暴雨。
江凛冒着雨把她护在怀里,笑着说“风雨同舟才是一辈子”。此刻他站在五步之外,
小说《风起情止》 风起情止精选章节 试读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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