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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婚后爱:傅总,协议到期请续约

先婚后爱:傅总,协议到期请续约 沉璧C 著

已完结 苏晚星傅承聿

更新时间:2025-06-19 16:17:21
已完结的现代言情题材小说《先婚后爱:傅总,协议到期请续约》是“沉璧C”的倾心之作,书中主人公是苏晚星傅承聿,小说故事简述是:冰冷的钢笔笔尖悬在纸页上方,一滴深浓的墨迹无声凝结,沉甸甸的,仿佛承载了苏晚星整个世界的重量。书房里死寂得可怕,窗外暮色四合,城市华灯初上,暖融融的光晕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流淌进来,却一丝一毫也驱不散这方空间里砭人肌骨的寒意。空气里只有傅承聿指尖昂贵的雪茄,散发出若有似无的冷冽木质香调,和他本人一样,带着一种难以接近的距离感。坐在宽大紫檀木书桌对面的男人,傅承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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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钢笔笔尖悬在纸页上方,一滴深浓的墨迹无声凝结,沉甸甸的,

仿佛承载了苏晚星整个世界的重量。书房里死寂得可怕,窗外暮色四合,城市华灯初上,

暖融融的光晕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流淌进来,却一丝一毫也驱不散这方空间里砭人肌骨的寒意。

空气里只有傅承聿指尖昂贵的雪茄,散发出若有似无的冷冽木质香调,和他本人一样,

带着一种难以接近的距离感。坐在宽大紫檀木书桌对面的男人,傅承聿,

就是这份寒意的源头。他姿态舒展地陷在真皮座椅里,

昂贵的深灰色羊绒衫衬得他下颌线条愈发冷硬如刀削。他微微垂着眼睑,

浓长的睫毛在冷白的皮肤上投下两小片阴影,视线似乎落在摊开的文件上,又似乎空无一物。

那份姿态,像一尊精心雕琢却又毫无生气的玉像,

唯有指尖偶尔在光滑的胡桃木桌面轻轻敲击一下,发出微不可闻的“笃”声,

才证明这是个活人。他面前,那份摊开的、打印得一丝不苟的A4纸,

便是《婚姻关系存续协议》。纸页崭新,字迹清晰,条款冰冷得如同手术刀,

精准地切割着未来三年的每一寸光阴。“看清楚了?”傅承聿终于开口,声音不高,

却像冰珠砸在光洁的地板上,清脆又带着不容置喙的硬度,

在这过分安静的书房里激起微小的回音。苏晚星的手指蜷缩了一下,指甲无意识地掐进掌心,

带来一丝尖锐的痛感,才勉强维持着脸上最后一点平静。她深吸一口气,

那空气仿佛也带着冰碴子,刮得喉咙生疼。“看清楚了。”她的声音有点发紧,

努力让它听起来平稳些。“很好。”傅承聿抬起了眼。那是一双极其深邃的眼睛,

眼瞳是纯粹的墨黑,此刻毫无波澜,像两口深不见底的寒潭,

清晰地映出苏晚星苍白却强作镇定的脸。他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一瞬,

锐利得仿佛能穿透皮囊,直抵灵魂深处那份摇摇欲坠的坚持。那审视里没有温度,没有好奇,

只有一种纯粹到极致的评估,如同商人在打量一件待价而沽的货物。“苏氏建材那块地皮,

还有那笔三千万的过桥贷款,”他的语速不快,每一个字都吐得清晰无比,

“协议生效后二十四小时内,会转到你父亲指定的账户。

傅氏会介入苏氏目前的几个关键项目,确保它们能正常运转。”他顿了顿,身体微微前倾,

手肘撑在桌面上,十指交叉。这个姿势带着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将他本就强大的气场挤压过来。苏晚星几乎能感受到他目光的重量,沉甸甸地压在她的肩头。

“作为交换,”傅承聿继续,声音里没有丝毫情绪起伏,“你,苏晚星,

需要履行傅太太的一切公开义务。期限,三年。三年内,维持婚姻存续的表面和谐。三年后,

协议终止,我们和平解除法律关系,

你带着你应得的‘补偿’——”他在这里微妙地停顿了一下,似乎觉得这个词有些讽刺,

“彻底消失在我眼前。”他伸出修长的手指,点在协议末尾签名栏的位置,指尖干净,

骨节分明。“前提是,”他的目光陡然锐利了几分,像淬了冰的针,“安分守己。

别做任何逾越协议、挑战我耐心的事。”他微微眯起眼,

那墨黑的瞳孔里掠过一丝极淡却极冷的光,“尤其是,别妄想一些不该属于你的东西。

傅太太这个位置,从来不是为你准备的。明白?”最后两个字,像两块冰坨子,

狠狠砸在苏晚星的心上。她感觉胸腔里有什么东西瞬间冻结了,血液都凝固了片刻。

不该属于她的东西……傅太太的位置……一股混杂着屈辱、无奈和冰冷的愤怒猛地冲上头顶,

让她眼前微微发黑。她死死咬住下唇内侧的软肉,直到尝到一丝铁锈般的腥甜,

才把那几乎要冲破喉咙的哽咽和质问死死压了回去。为了父亲一夜白了的头发,

为了母亲病床前强忍的眼泪,

为了苏家摇摇欲坠的基业和那几十上百个可能失业的家庭……她没有选择。她垂下眼睫,

浓密的睫毛像受惊的蝶翼般剧烈地颤抖了几下,掩盖住眼底汹涌的潮气。再抬起眼时,

那里面只剩下一种近乎麻木的平静。“明白。”她的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

却又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决绝。她伸出手,指尖冰凉,甚至有些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

她握住了那支沉甸甸的、通体乌黑的万宝龙钢笔。笔身冰冷,像握着一块寒铁。她屏住呼吸,

用尽全身力气稳住手腕,在傅承聿名字旁边那个空白的签名栏里,一笔一划,

用力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苏晚星”。三个字,写得很慢,很重。

黑色的墨水迅速渗透进纸页的纤维里,像一道无法磨灭的烙印。最后一笔落下,

苏晚星像是耗尽了所有的力气,指尖一松,钢笔“嗒”的一声轻响,滚落在桌面上。

那声音在寂静的书房里显得格外刺耳。傅承聿的目光在她签好的名字上停留了几秒,

那眼神依旧淡漠,看不出任何情绪。他伸手,慢条斯理地将属于他的那份协议合上,

动作优雅从容。“明天早上九点,我的助理会去接你。”他站起身,

高大的身影顿时带来更强烈的压迫感,几乎笼罩了坐在椅子里的苏晚星。

“带上你的必要物品。傅太太,”他嘴角勾起一个极浅、极冷的弧度,

那弧度里没有半分笑意,只有冰冷的宣告,“你的新生活开始了。记住,三年,

倒计时从这一刻开始。”说完,他甚至没有再看苏晚星一眼,径直转身,

迈着沉稳的步伐离开了书房。厚重的实木门在他身后无声地合拢,

隔绝了他身上那股冷冽的雪茄气息,也隔绝了苏晚星最后一点强撑的力气。

书房里只剩下她一个人,还有那份签着她名字、如同卖身契般的协议。

窗外城市的灯火璀璨依旧,流光溢彩,映照着玻璃上她模糊而苍白的倒影。

苏晚星缓缓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冰冷的空气涌入肺腑,带着绝望的味道。她闭上眼,

再睁开时,里面翻腾的情绪被强行压到了最深处,只余下一片沉寂的、认命般的荒芜。三年。

一千零九十五个日夜。她把自己卖了。

---车子驶入一片苏晚星只在财经杂志和都市传说里见过的领域。

厚重的黑色雕花铁门无声地向两侧滑开,

车子沿着一条坡度舒缓、两旁种满高大银杏树的私家车道向上行驶。

深秋的银杏叶已经染上浓郁的金黄,在车灯的光晕里簌簌落下,铺满了路面,车轮碾过,

发出细碎而寂寥的声响。夜色掩映下,

一栋线条冷硬、气势恢弘的现代风格别墅逐渐显露轮廓。

巨大的玻璃幕墙反射着清冷的月光和庭院里精心布置的地灯光芒,

像一座沉默的、拒人千里的水晶堡垒。这里远离市区的喧嚣,只有风掠过树梢的低吟,

安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车子在主建筑前宽阔的停车坪上稳稳停住。

穿着制服的司机迅速下车,恭敬地为苏晚星拉开了车门。“太太,到了。

”司机的称呼客气而疏离。一股混合着松针、冷泉和某种高级香薰的冷冽空气扑面而来,

让苏晚星下意识地裹紧了身上单薄的风衣。

她提着那个装着她全部“必要物品”的、显得有些寒酸的二十寸行李箱,

踏上了光可鉴人的深灰色大理石台阶。别墅的双开大门早已打开。

门内站着一个穿着剪裁合体的深色套装、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的中年女人,面容严肃,

眼神锐利得像能穿透人心。她身后半步,站着两个同样穿着统一制服、垂手肃立的女佣。

“太太,晚上好。”中年女人微微躬身,姿态无可挑剔,但语气平板得像在宣读注意事项,

“我是这里的管家,您可以叫我陈姨。先生已经交代过。您的房间在二楼东侧,请随我来。

”没有任何多余的寒暄,也没有对新女主人的好奇。

陈姨的目光在苏晚星那个小小的行李箱上极快地扫过,没有流露出任何情绪,

只是侧身做了个“请”的手势。“谢谢。”苏晚星低声回应,

声音在这空旷奢华的玄关里显得有些微弱。她跟着陈姨,踩在冰冷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

脚步声清晰得有些刺耳。巨大的水晶吊灯从三层楼高的穹顶垂落,折射出冰冷璀璨的光芒,

照亮了墙上价值不菲的抽象画和角落里沉默伫立的古董瓷器。一切都完美得如同样板间,

也冰冷得没有一丝烟火气。陈姨引着她上了二楼,

穿过铺着厚厚地毯、同样安静得可怕的走廊。走廊两侧的房门都紧闭着,

像隐藏着无数不为人知的秘密。“这是您的房间。”陈姨在一扇深色胡桃木门前停下,推开。

房间很大,是套房设计,拥有独立的衣帽间和卫浴。装修风格是极简的现代风,

以黑白灰为主色调,巨大的落地窗外是一个宽敞的露台,可以俯瞰远处沉睡的山峦轮廓。

家具线条冷硬,质感高级,但同样缺乏温度。

床上铺着崭新的、一看就价值不菲的深灰色丝绒床品。“先生的书房在走廊尽头西侧,

没有允许,请您不要靠近打扰。”陈姨的声音刻板地交代着,

“您的活动范围主要是二楼东侧区域以及一楼公共区域。三餐时间会有通知。先生工作繁忙,

通常很晚回来,或者不回来。您有什么需要,可以按铃叫佣人。”她一口气说完,

目光落在苏晚星脸上,似乎在确认她是否听懂了这些“家规”。

苏晚星点了点头:“我知道了,谢谢陈姨。”“不客气。”陈姨微微颔首,“您先休息。

行李箱稍后会有人帮您整理。”说完,她转身,步伐无声地离开了,轻轻带上了房门。

房间里只剩下苏晚星一个人。巨大的空间,奢华的装潢,极致的安静。她走到落地窗前,

看着外面被精心打理过的庭院,灯光勾勒出修剪整齐的灌木和远处水景的轮廓。很美,

却美得像一幅挂在墙上的画,无法触碰,也没有生气。她走到那张宽大得有些过分的床边,

伸出手指,轻轻拂过冰凉丝滑的丝绒被面。指尖的触感让她微微瑟缩了一下。

这里就是她未来三年的牢笼。一个用金钱堆砌的、冰冷华丽的牢笼。

而那个主宰着这里一切的男人,她的“丈夫”,刚刚用一纸协议,

彻底划清了他们之间的界限。安分守己,别妄想。傅承聿冰冷的话语再次在耳边回响。

苏晚星闭上眼,将行李箱拖到衣帽间角落,没有打开。她不需要佣人整理,这里的一切,

包括她自己,都不过是协议里明码标价的物品。

她走到那张看起来就很不舒服的极简主义单人沙发边坐下,蜷缩起身体,双臂环抱住膝盖。

窗外深秋的寒意似乎透过厚厚的玻璃渗透进来,让她从骨头缝里感到发冷。新生活?呵。

这分明是一场漫长的、没有硝烟的囚禁。

---日子在澜山别墅这座巨大而精致的冰窖里缓慢流淌,规律得如同瑞士钟表。

苏晚星像一个设定好程序的影子,严格遵守着那份协议划定的无形边界。她与傅承聿的交集,

少得可怜,且每一次都隔着千山万水般的疏离。大多数清晨,当她洗漱完毕,

穿着简单的家居服下楼时,餐厅里那张足以容纳十几人的长条形胡桃木餐桌上,

属于男主人的位置早已空空如也,只残留着一点咖啡的冷香。

佣人会沉默而迅速地端上她一个人的早餐,中西式轮换,精致得像米其林摆盘,

却吃不出什么滋味。偶尔,她会撞见正准备出门的傅承聿。

他永远是一身剪裁完美的深色西装,衬得肩宽腿长,气场迫人。司机和助理早已等候在玄关,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高效运转、分秒必争的紧张感。他通常只是步履匆匆地穿过大厅,

目光或许会极其短暂地在她身上停留一瞬,那眼神没有任何温度,

如同扫过一件客厅里新增的、还算顺眼的摆设,然后便收回,接过助理递上的文件,

头也不回地消失在门外。连一句最简单的“早”都吝于施舍。晚餐更是鲜少同桌。

傅承聿的行程似乎永远排满了各种跨国会议、商务宴请和应酬。即使偶尔回来得早,

他也更习惯于在书房里独自用餐。陈姨会准时将他的餐点送进去,

然后那扇厚重的书房门便会紧紧关闭,隔绝内外,如同两个世界。

苏晚星渐渐习惯了这种彻底的“隐形”。

她大部分时间都待在自己的房间或者二楼那个阳光充足的小起居室里。

那里有一张宽大的书桌,成了她暂时逃离冰冷现实的避难所。深夜,万籁俱寂。

别墅像一头蛰伏在黑暗中的巨兽,只有走廊尽头几盏微弱的地脚灯散发着幽光。

苏晚星房间的窗帘没有完全拉拢,清冷的月光混合着远处庭院景观灯的光晕,

在地板上投下一片朦胧的亮色。她睡不着。白天的安静像一层厚重的茧,

到了深夜反而变成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

的笑脸、母亲病床前担忧的眼神、公司报表上刺眼的赤字……心口像是堵着一块湿透的棉花,

又沉又闷。索性爬起来。她没有开顶灯,只拧亮了书桌上一盏小小的、光线柔和的护眼台灯。

暖黄色的光晕像一个小小的、安全的岛屿,将她笼罩其中。她摊开随身带来的厚厚素描本,

拿起削得尖尖的铅笔。笔尖落在雪白的纸面上,发出沙沙的轻响,

在这绝对的寂静里显得格外清晰。线条开始流淌,起初有些滞涩,带着白天积压的烦闷。

渐渐地,那些线条变得流畅起来,交织、缠绕,勾勒出脑海深处模糊的意象——流动的绸缎,

缠绕的藤蔓,或是某种带着锐利光芒的几何切割。这是她为自己构想的一个独立珠宝系列,

名字还没想好,灵感来源于一种被束缚却又渴望挣脱的张力。

只有沉浸在这些线条与光影的构建中,她才能暂时忘记身处何地,

忘记那个冰冷的协议和那个更冰冷的男人。她画得专注,时间悄然流逝。一张草图完成,

她轻轻舒了口气,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脖颈,端起手边早已凉透的水杯喝了一口。

冰凉的液体滑下喉咙,让她混沌的脑子清醒了几分。就在这时,

一种极其细微的、几乎被忽略的感觉攫住了她。仿佛……有一道目光落在背上。

那感觉极其微弱,带着一种冰冷的审视感,转瞬即逝。快得让她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苏晚星猛地转过头,看向房门口。门缝底下,只有走廊地脚灯投进来的一线微光,

门外空无一人。走廊里一片死寂。是太累了,神经紧张了吧?她揉了揉眉心,

压下心头那点莫名的悸动,重新将注意力投回画纸。也许只是值夜的佣人经过?然而,

这并非偶然。几天后的一个深夜,类似的情形再次发生。

苏晚星正全神贯注地修改一个戒指戒托的结构图,铅笔在纸上快速摩擦。

那种被注视的感觉又来了。这次停留的时间似乎长了那么零点几秒,冰冷、锐利,

像手术刀的寒光轻轻掠过皮肤。她几乎是立刻停下了笔,屏住呼吸,再次霍然回头。

门外依旧空荡荡。只有那线微弱的光,像一道沉默的界限。

一丝寒意顺着苏晚星的脊椎悄然爬升。这偌大的、空旷的别墅,

深夜里无声的窥视……让她心底发毛。她起身,放轻脚步走到门边,耳朵贴在冰凉的门板上。

外面,只有一片令人窒息的寂静。她犹豫了一下,轻轻拧动门把手,拉开一条细缝。

走廊里空无一人,只有壁灯投下昏黄的光圈。尽头,傅承聿书房的门紧闭着,

门缝下透不出一丝光亮。难道……是他?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苏晚星自己掐灭了。

怎么可能?那个视她如空气、唯恐她沾染了他半分领域的傅承聿,会深更半夜站在她门外?

这想法荒谬得可笑。大概是陈姨或者哪个佣人巡夜吧,只是过于谨慎,脚步声太轻了。

她关上门,重新坐回书桌前,却再也无法找回刚才专注的心境。那点若有似无的窥视感,

像一根细小的刺,扎进了她努力维持的平静里。清晨的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

将餐厅照得明亮通透。苏晚星坐在长桌的一端,小口吃着盘子里精致的虾饺。

空气里只有餐具偶尔碰撞的轻微声响。沉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傅承聿走了进来。

他穿着一身铁灰色的高定西装,身姿挺拔,周身带着刚从外面进来的、清晨特有的冷冽气息。

他目不斜视地走到主位,拉开椅子坐下。佣人立刻无声地为他端上黑咖啡和简单的西式早餐。

餐厅里弥漫着一种无声的紧绷。苏晚星低着头,假装专注于眼前的食物,

眼角的余光却不自觉地留意着那个方向。他拿起刀叉,动作优雅,

切割食物的声音都带着一种精准的韵律感。沉默持续着,像一层无形的冰面覆盖在两人之间。

就在苏晚星以为这顿早餐又会像往常一样在无言的压抑中结束时,

傅承聿放下了手中的咖啡杯,瓷杯底座碰到碟子,发出清脆的一声“叮”。他抬起了眼,

目光终于落在了苏晚星身上。那目光依旧没什么温度,平静得像在评估一件物品的状态。

他的视线在她脸上停顿了两秒,然后缓缓下移,

扫过她眼下那两抹因为连续熬夜画图而无法完全掩饰的淡淡青影。

苏晚星的心跳莫名漏了一拍,握着筷子的手指微微收紧。他想说什么?

指责她影响了别墅的“安宁”?还是觉得她这副样子有损他傅太太的“形象”?

就在她暗自揣测,甚至准备迎接一句冰冷的“注意仪态”时,傅承聿开口了。

他的声音低沉平稳,听不出喜怒,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陈述意味,像在讨论今天的天气。

“晚上休息,把窗帘拉严实点。”他拿起餐巾,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角,动作流畅而矜贵,

视线已经重新落回他面前的文件上,“你房间的灯光,”他顿了顿,似乎斟酌了一下用词,

才淡淡地补充道,“太亮了。影响睡眠。”说完,他不再看她,

仿佛刚才那句话只是处理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重新拿起刀叉,专注地享用他的早餐。

苏晚星整个人僵在原地,一口虾饺含在嘴里,忘了咀嚼。灯光……太亮?影响……他的睡眠?

他书房在走廊尽头西侧!她的房间在东侧!中间隔着至少五个房间和一个巨大的起居厅!

他是在太平洋彼岸睡觉吗?这理由还能再离谱一点吗?一股荒谬绝伦的感觉直冲头顶,

冲淡了之前那点被窥视的不安,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啼笑皆非的愤怒和无语。

她看着他面无表情、仿佛刚才只是吩咐佣人今天多买一束花的侧脸,只觉得胸口堵得厉害。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那股翻腾的情绪,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无波,

甚至带上了一丝刻意为之的“恭敬”:“好的,傅先生。今晚我会注意,把窗帘拉好,

灯也关掉。保证不打扰您……‘跨越半个地球’的优质睡眠。”最后几个字,

她咬得格外清晰,带着一丝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尖锐的嘲讽。

傅承聿切牛排的动作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他抬起头,

那双深不见底的墨色眼眸再次看向苏晚星,锐利的目光在她脸上逡巡,

似乎在探究她平静表面下那点细微的棱角。苏晚星毫不避讳地迎上他的目光,

脸上甚至还挂着一个极其标准的、属于“傅太太”的、温顺得体的微笑。只是那笑意,

半分未达眼底。餐厅里,刀叉碰撞的声音消失了。空气重新凝固,这一次,

却带上了一种无声的、微妙的张力,像冰层下悄然涌动的暗流。

傅承聿盯着她看了足足有三秒钟。那目光沉甸甸的,带着审视和一丝难以捉摸的意味。

就在苏晚星以为他要发作,或者至少会冷嘲热讽几句时,

他却只是极轻微地、几不可察地挑了一下眉梢。那动作细微得几乎让人以为是错觉。然后,

他什么也没说。垂下眼帘,继续专注于他盘子里那份切割得整整齐齐的牛排,

仿佛刚才那短暂的交锋从未发生过。苏晚星暗暗松了一口气,

随即又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憋闷。她低下头,用力嚼着嘴里的虾饺,味同嚼蜡。

这个男人的心思,比这栋别墅的结构还要复杂难测。---傅氏集团周年庆典晚宴,

设在市中心最顶级的七星酒店顶层宴会厅。水晶吊灯的光芒倾泻而下,

将整个空间照耀得如同白昼。空气中浮动着名贵香水、雪茄和高级香槟的混合气息。

衣香鬓影,觥筹交错,整个城市金字塔尖的人物几乎尽数到场。男士们西装革履,

谈笑风生间是看不见硝烟的商机博弈;女士们珠光宝气,华服美饰,

每一个眼神流转都可能是精心设计的社交信号。

苏晚星穿着一身傅家为她准备的、价值不菲的香槟色露肩长礼服。

柔滑的丝绸贴合着她窈窕的身段,恰到好处地勾勒出优美的肩颈线条。

长发被造型师挽成一个优雅精致的发髻,露出光洁的额头和天鹅般的脖颈。

她脸上带着无懈可击的、属于傅太太的标准微笑,温婉得体,挽着傅承聿的手臂,

行走在人群之中。傅承聿依旧是人群的绝对焦点。他身姿挺拔,

裁剪完美的深黑色礼服衬得他气场愈发强大冷峻。他步履沉稳,

应对着络绎不绝前来寒暄的宾客,无论是政界要员还是商界巨擘,

他都能游刃有余地交谈几句,言简意赅,却分量十足。他的手臂坚实有力,苏晚星挽着他,

能清晰地感受到那布料下紧绷的肌肉线条和传递过来的、不容置疑的主导力量。

他偶尔会侧过头,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在她耳边低语一句,

提醒她眼前某位董事夫人的姓氏,或是某个合作方高管的特殊喜好。他的气息温热,

拂过她的耳廓,带着他身上特有的冷冽木质香调,动作在外人看来无比亲昵,

充满了丈夫对妻子的体贴与维护。苏晚星配合得天衣无缝。她微微仰头看他,

眼神专注而温柔,适时地点头,恰到好处地微笑,在傅承聿介绍她时,

得体地回应:“张董您好,常听承聿提起您。”“李夫人,您这条丝巾真别致,

是爱马仕的新款吧?”她扮演着完美的花瓶,

一个温顺、美丽、依附于傅承聿而存在的“傅太太”。心却像浸在冰水里,一片麻木。

周围那些或艳羡、或探究、或带着隐秘嫉妒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如同芒刺。她知道,

在这些光鲜亮丽的面孔下,有多少人正等着看她的笑话,

等着看这个“麻雀变凤凰”的苏家女儿,如何从云端跌落。“晚星?真的是你呀!

”一个略显夸张的女声带着惊喜(或者说刻意)的语调插了进来。

苏晚星挽着傅承聿的手臂微微一僵,脸上的笑容却纹丝未动。她循声看去。

迎面走来的是三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年轻女人,为首的那个穿着一身极其扎眼的亮片紧身裙,

妆容浓艳,正是她大学时期的“塑料姐妹花”之一,林薇薇。后面跟着的两人,

也是过去圈子里跟林薇薇走得近的,看苏晚星的眼神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打量和一丝幸灾乐祸。

“薇薇,好久不见。”苏晚星微笑着打招呼,声音温和平静。“天哪!毕业才几年,

变化真大!”林薇薇夸张地掩着嘴,上下打量着苏晚星,

目光重点在她颈间那条璀璨的钻石项链和手上的钻戒上流连,眼底的嫉妒几乎要溢出来,

“听说你嫁给了傅总?真是好福气呀!”她刻意拉长了语调,转向傅承聿,

露出一个自以为风情万种的笑容,“傅总,您可真有眼光,

我们晚星当年可是我们系的系花呢,追她的人排长队!”她身后的一个跟班立刻接话,

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周围的人隐约听见:“是啊是啊,我记得那个谁……叫什么来着?

对,陆学长!陆学长当初追晚星追得可紧了,天天送早餐,写情书,还在宿舍楼下弹吉他呢!

可浪漫了!晚星,陆学长现在好像也在国外混得不错哦?”她故意眨眨眼,

语气带着恶意的调侃。空气瞬间凝滞了一瞬。傅承聿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依旧是那副淡漠疏离的样子,仿佛根本没听见这些无聊的闲话。他甚至微微侧身,

从侍者托盘中换了一杯香槟,动作流畅优雅。但苏晚星挽着他手臂的地方,

清晰地感觉到他臂弯的肌肉,在那一刹那,极其细微地绷紧了一下。那力道转瞬即逝,

快得像她的错觉。一股寒意瞬间从苏晚星的脚底窜起。

林薇薇她们的目的昭然若揭——在傅承聿面前提起她“不堪”的过去,挑拨离间,看她出丑。

周围一些宾客的目光已经若有若无地飘了过来,带着看好戏的兴味。苏晚星的心沉了下去。

她知道傅承聿最厌恶麻烦,更厌恶成为他人茶余饭后的谈资。林薇薇她们的行为,

无异于在挑战他的底线。她几乎能预见到下一秒他冰冷的眼神和可能拂袖而去的场面,

那将让她在这场名流云集的晚宴上彻底沦为笑柄。她深吸一口气,正要开口,

试图用最得体的方式化解这场难堪。然而,傅承聿的动作比她更快。他端着香槟杯,

姿态闲适地转过身,正面看向林薇薇和她那两个跟班。

他脸上甚至带着一丝极淡的、近乎礼貌的笑意,但那笑意半分未达眼底,

反而让他周身的气压骤然降低。“这位**,”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特的穿透力,

清晰地压过了周围的背景音,瞬间让附近几道目光聚焦过来,

“你似乎对别人的私事很感兴趣?”林薇薇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被傅承聿那双毫无温度的眼睛盯着,她感到一阵头皮发麻:“傅、傅总,

我…我们只是……”“只是叙旧?”傅承聿微微挑眉,那动作带着一丝冰冷的嘲讽,

“在傅氏的周年庆典上,当着我太太的面,追忆她学生时代不相关人的追求史?

”他轻轻晃了晃手中的酒杯,冰块的撞击声清脆又冰冷,“看来贵公司最近的项目太清闲,

让林**有如此多的闲暇关注这些陈年八卦。”林薇薇的脸瞬间变得煞白。

她父亲的公司确实正有求于傅氏集团旗下的一个合作项目!傅承聿这句话,

无异于当众宣判了她家公司项目的死刑!她身后的两个跟班也吓得噤若寒蝉,大气不敢出。

傅承聿的目光淡淡扫过她们三人惊惶的脸,如同掠过几只微不足道的蝼蚁。他不再看她们,

而是极其自然地侧过身,手臂微微用力,

将苏晚星更近地、以一种不容置疑的守护姿态揽向自己身侧。他的动作强势而自然,

温热的掌心隔着薄薄的衣料熨帖在她微凉的腰侧,带着一种奇异的安定力量。“至于我太太,

”傅承聿的目光重新落回苏晚星脸上。这一次,他眼底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极快地闪过,

不再是全然的冰冷,而是一种……专注的、带着审视意味的光芒?他抬起手,

非常自然地、带着一种近乎亲昵的姿态,用指腹极其轻柔地拂过她颊边一丝并不存在的碎发。

那指尖的温度,与他平时给人的感觉截然不同。他的声音清晰地响起,不高,

却足以让周围竖起耳朵的人都听清,

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宣告**般的意味:“她的过去如何,我不在意。重要的是,

她现在是我的傅太太。”他的目光牢牢锁住苏晚星微微睁大的眼睛,一字一句,

清晰无比:“她只需要在意我的眼光,就足够了。”这句话像一道惊雷,炸响在苏晚星耳边,

也炸响在周围一片死寂的空气里。林薇薇三人面如死灰,在傅承聿那冰冷无情的目光逼视下,

几乎是落荒而逃,瞬间消失在人群里。周围的宾客们交换着心照不宣的眼神,

看向苏晚星的目光瞬间复杂了许多,探究中多了几分真正的忌惮。而苏晚星,

被傅承聿以一种绝对占有的姿态揽在怀里,感受着他掌心传来的、不容忽视的温热和力量,

听着他那句掷地有声的宣告,整个人都懵了。

颊的手指……那句“只需要在意我的眼光”……心脏在胸腔里不受控制地、剧烈地跳动起来,

撞击着肋骨,发出擂鼓般的声响,几乎要盖过宴会厅里所有的喧嚣。这……是演戏吗?

如果是,那这演技,未免也太过于……逼真了。---深秋的寒意彻底笼罩了城市,

澜山别墅庭院里最后几片倔强的银杏叶也终于飘落,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桠在寒风中伸展。

别墅内,中央空调无声地输送着恒定的暖风,

却驱不散苏晚星心底某个角落悄然蔓延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晚宴上傅承聿那句宣告和那个充满占有欲的拥抱,像一颗投入心湖的石子,

激起的涟漪并未随着时间平复,反而一圈圈扩散,搅乱了原本死水般的平静。

她试图用“演戏”、“维护傅太太体面”来解释,

但当时他掌心灼热的温度和他眼底那瞬间的专注,却固执地在脑海中回放。

这种陌生的、带着一丝悸动的混乱感让她烦躁。

她需要一点鲜活的气息来打破这栋别墅令人窒息的完美冰冷。

机会在一个周末的下午意外降临。苏晚星难得有兴致,

在别墅后花园那条铺着碎石的小径上散步。阳光难得慷慨地洒下,驱散了部分深秋的萧瑟。

走到靠近后山一片浓密的冬青灌木丛时,一阵极其微弱、断断续续的呜咽声钻进了她的耳朵。

像小猫的叫声,又细又弱,充满了无助。她循着声音,小心翼翼地拨开低垂的枝叶。

在灌木丛最深处一个避风的角落里,一团小小的、瑟瑟发抖的毛球蜷缩在那里。

那是一只看起来只有两三个月大的小奶猫,通体是柔软的橘色,夹杂着几缕雪白的纹路,

像一团不小心滚进泥土里的、还没烤好的小面包。它瘦骨嶙峋,身上沾着泥土和草屑,

一条后腿似乎受了伤,姿势别扭地蜷着,湿漉漉的大眼睛惊恐地看着突然出现的苏晚星,

发出更加急促的呜咽。一股强烈的怜惜瞬间击中了苏晚星的心。她几乎没有犹豫,

小心翼翼地伸出手,用最轻柔的力道,将这只脆弱的小生命捧了起来。

小橘猫在她掌心微弱地挣扎了一下,大概是太虚弱了,很快便安静下来,

小小的身体传递着令人心颤的冰冷和颤抖。苏晚星立刻将它裹进自己柔软的羊毛披肩里,

只露出一个小小的脑袋,快步返回别墅。“陈姨!麻烦帮我找点温水、干净的毛巾,

还有……嗯,看看厨房有没有羊奶粉或者舒化奶?”苏晚星抱着小猫,声音带着一丝急切。

陈姨闻声而来,看到苏晚星怀里那团毛茸茸的东西时,

万年不变的刻板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明显的裂痕,眉头紧紧皱起:“太太,这是……猫?

”“嗯,我在后山捡的,它受伤了,很可怜。”苏晚星解释着,一边用温水浸湿毛巾的一角,

小心翼翼地擦拭着小猫脏兮兮的小脸和爪子。小橘猫大概是感受到了温暖,不再挣扎,

反而伸出粉色的小舌头,微弱地舔了舔苏晚星的手指,那湿漉漉的触感带着全然的依赖,

瞬间让苏晚星的心软得一塌糊涂。陈姨看着苏晚星专注而温柔的动作,嘴唇动了动,

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只是沉着脸,转身去厨房找奶。小橘猫在苏晚星的精心照料下,

喝了点温奶,又用毛巾做了个简易的暖水袋保暖,终于不再发抖,蜷在柔软的旧毛巾里,

发出细微的、满足的呼噜声,沉沉睡着了。苏晚星看着它安稳的睡颜,

连日来积压的郁气仿佛也被这小小的温暖驱散了不少。她找了一个干净的硬纸箱,

铺上厚厚的旧毛巾,将小猫的临时小窝安置在二楼起居室阳光最好的窗台下。

“以后就叫你‘小太阳’吧。”她用手指轻轻点了点小猫湿润的鼻尖,

脸上露出了这段时间以来第一个发自内心的、轻松的笑容。然而,这份宁静并未持续多久。

傍晚时分,玄关处传来了熟悉的沉稳脚步声——傅承聿回来了。

苏晚星的心下意识地提了一下。她想起那份协议里虽然没有明确禁止养宠物,

但以傅承聿那吹毛求疵、要求一切尽在掌控的性格……她站起身,准备主动解释一下。

傅承聿的身影出现在起居室门口。他大概是刚结束一个冗长的会议,

眉宇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正抬手松着领带。他的目光习惯性地扫过起居室,

一如既往的锐利。然后,他的视线凝固了。牢牢地钉在了窗台下那个纸箱里,

那个橘白相间、睡得正香的毛茸茸小团子上。时间仿佛在那一刻静止了。傅承聿脸上的表情,

在苏晚星看来,堪称诡异。他惯常的冷漠面具瞬间碎裂,墨黑的瞳孔急剧收缩,

像是看到了什么极度不可思议、极度超出他理解范畴的东西。他松领带的动作僵在半空,

整个人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下一秒,苏晚星清晰地看到,

傅承聿那张轮廓分明、向来波澜不惊的冷峻脸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了血色,

变得一片煞白。甚至,他挺拔的身形都几不可察地晃了一下,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脚跟撞在门框上,发出一声闷响。他死死地盯着那只熟睡的小猫,

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愕,

以及……一种苏晚星从未在他眼中看到过的、近乎本能的、强烈的……恐惧?是的,恐惧!

虽然那情绪被他强大的意志力死死压制着,只泄露出一丝边缘的颤抖,但苏晚星无比确定,

那就是恐惧!一种面对天敌般、源自生物本能的恐惧!小太阳似乎被门口的动静惊扰,

在睡梦中不安地动了一下,发出一声细微的“咪呜”。这一声轻微的猫叫,

如同一个无形的开关。傅承聿像是被无形的鞭子狠狠抽了一下,猛地倒吸一口冷气,

整个人瞬间紧绷到了极致,如同拉满的弓弦。他那双总是深不可测、掌控一切的眼眸里,

此刻清晰地映出那只毫无威胁的小奶猫的影子,却像是看到了什么洪水猛兽!

他甚至顾不上维持一贯的沉稳形象,几乎是有些狼狈地又后退了一大步,

后背直接抵在了冰冷的门框上。他的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像是在极力压制着什么,

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声音干涩紧绷得变了调:“那……是什么东西?!”苏晚星彻底懵了。

她设想过他可能会皱眉,可能会冷声质问,

可能会要求立刻处理掉这只“不明生物”……但她做梦也没想到,会是眼前这幅景象!

那个在谈判桌上翻云覆雨、在晚宴上睥睨全场的傅承聿,

那个永远冷静自持、仿佛天塌下来也不会变色的男人,

此刻竟然因为一只巴掌大的、还在喝奶的小橘猫,吓得脸色惨白,如临大敌?

这反差……未免也太离谱了!离谱到苏晚星一时之间甚至忘了反应,只是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猫…猫啊。”苏晚星下意识地回答,声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茫然和一丝荒谬感,

“它受伤了,我捡回来的……”“拿走!”傅承聿的声音陡然拔高,

带着一种近乎失控的尖锐,与他平时的低沉冷静判若两人。他指着那个纸箱,

手指因为极力克制而微微颤抖,眼神却死死避开那个方向,仿佛多看一眼就会遭遇不测,

“立刻!马上!把它弄走!丢出去!随便丢到哪里!”他的反应激烈得超乎想象。

那不仅仅是不喜欢,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生理性的排斥和恐惧。

苏晚星看着他那张失去血色的脸,看着他强装镇定却掩饰不住惊惶的眼神,

张而微微起伏的胸膛……一个不可思议、却又无比清晰的念头猛地撞进她的脑海——傅承聿,

这个冷峻、强大、仿佛无所不能的男人,他……怕猫?!这个认知带来的冲击力,

甚至暂时压过了协议带来的冰冷和晚宴后的悸动。

一种极其古怪的、混杂着荒谬、好笑和一丝隐秘的……心软的情绪,悄然在苏晚星心底滋生。

她看着眼前这个因为一只小奶猫而方寸大乱的男人,突然觉得,那层坚硬冰冷的完美外壳下,

似乎裂开了一道极其微小的缝隙,露出了里面一点……属于“人”的、笨拙而真实的底色?

---“拿走!立刻!马上!”傅承聿那失了冷静、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颤抖的命令,

如同冰锥砸在起居室光滑的地板上。苏晚星看着他煞白的脸和避如蛇蝎的眼神,

荒谬感如同气泡般不断上涌,几乎要冲破喉咙化作一声不合时宜的轻笑。她强行压下嘴角,

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严肃而……理解?“它受伤了,外面这么冷,丢出去会死的。

”她尽量放柔声音,带着一种哄劝的意味,像在安抚一个受惊过度的孩子,

“只是一只很小很小的猫,你看,它还在睡觉,一点威胁都没有。”仿佛为了印证她的话,

纸箱里的小太阳在睡梦中又轻轻“咪呜”了一声,小爪子无意识地蹬了蹬铺着的毛巾。

这声细微的猫叫,对傅承聿来说却如同惊雷。他身体猛地一僵,

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又往后蹭了半步,后背彻底贴紧了冰凉的门框,

喉结再次剧烈地滚动了一下,眼神死死盯着天花板角落的浮雕,仿佛那里有拯救他的救生索。

“威胁?”他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声音依旧紧绷,带着一种荒谬的控诉,

“它……它浑身是毛!爪子!还有……还有叫声!

”他像是无法找到更确切的词语来形容这种“恐怖”,最终只是斩钉截铁地重复,“不行!

绝对不行!这房子里,不能有这种东西存在!协议里……”“协议里没有规定不能养猫。

”苏晚星迅速打断他,抓住了关键点。她往前走了两步,小心翼翼地,

像是在接近一只炸毛的大型猛兽。“傅先生,你看,”她指了指小太阳,“它真的很乖,

也很干净。我保证把它收拾好,就养在起居室,不会让它乱跑,更不会……呃,靠近你。

”她一边说,一边观察着傅承聿的反应。他依旧偏着头,拒绝看向纸箱的方向,

小说《先婚后爱:傅总,协议到期请续约》 先婚后爱:傅总,协议到期请续约精选章节 试读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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