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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夜又逢君

雪夜又逢君 翩跹茴香 著

已完结 花雨曦段凤奇温庆功

更新时间:2025-06-17 17:00:43
《雪夜又逢君》此书作为翩跹茴香的一本古代言情小说,情节曲折且丰富,题材相对新颖,跌宕起伏值得一看。主要讲的是:花家一家满门忠烈,无奈父亲遭小人算计,被大玥皇帝以通敌叛国之罪灭族,花雨曦本来嫁给温府而被免除一死,奈何渣男夫君生性胆小,怕牵连自己家族,大义灭亲,挑断花雨曦的手筋,主动献给皇上,刺她一死,恰逢司天监说皇帝近日不可再杀,而侥幸免除一死,让温府养在府里。这段时间,花雨曦经历了重重打击,儿子惨死,自己又险些误食毒饭,最后装疯卖傻,被送往神山破庙,在冰天雪地,奄奄一息之时,遇到金国将军,段凤奇。她霸气回归,报复温府,大玥帝国也终于被金国占领,而花雨曦和断凤奇,是再续前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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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通敌叛国·诛“不好了,少夫人,您父亲大人因通敌卖国,被打入死牢,

明日就要在午门问斩。皇上下令,花家满弱冠的男丁皆发配边疆,妇孺皆沦为奴仆。

”花雨溪听到消息,几近昏厥,强打起精神迈出房门,就撞上了自己的夫君,温庆功。

“庆功,我正要找你,求求你救救我爹……”花雨溪仿佛找到了主心骨。

自己的夫君好歹曾经也是新帝当太子时的伴读,相信他去求情,一定能救出父亲来。

“你爹的事我已经知道了,接下来你不要出房门,少在我面前碍眼便是,别的什么都不用管。

”花雨曦没想到夫君会这么说话,情绪异常激动,“我怎能不管,

那是我亲生父亲……”“花雨曦,你就不要想着我们温府还能救你爹的事了,

你爹是被诬陷的,但那又怎么样?”温庆功转身关上房门,

他白皙的手指还在朱红的大门上按了按。他的冷漠让花雨曦有些陌生。

完全没有平日里温文尔雅的样子。温庆功双手背在身后,面无表情地道:“朝堂之上,

没有人为你爹花冒求情,他时运就是如此,多说无益,我去了,也只会牵扯我们温府,

轻则温府丢脸事小,重则,难道也要跟你爹落得一个通敌叛国的下场,你才满意吗?

”“你……你怎么会说出如此无情的话?”“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新帝登基,杀伐果断,

你爹看不懂时局,怨不得别人,真若说起来,那就是愚蠢至极。

”花雨曦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因为自己的夫君,可是和自己青梅竹马,

是自己爹娘看着长大的人,待他比亲儿子还要亲。他日日说仰慕自己的父亲,可是现在呢?

花雨曦眼眶红了,但她告诉自己,现在不是哭的时候,深吸几口气,好掩盖自己的颤抖。

“庆功,你能有今天,说起来还是靠我爹、靠我的家族,才能从罪人之子中提**,

才能入宫为官,步步高升,如果你没有我的家族,你爹是罪人之子,你也是罪人之子,

你爹又何来的官职,你又哪里会成为新帝曾经的伴读?”“只是求情而已,

你连试一下都不肯,叫我爹娘多寒心啊。你可还记得,你小时候,摔下马来,

是我爹舍命救你;我爹和你爹是世交,当年也是冒着被牵连的风险替你爹在先帝面前说话,

现在反过来,你怎么不肯呢?”花雨曦近乎祈求地看着他,

虽然今日才看到这个男人的真面目,虽然心痛到无法呼吸,但她能有什么办法?

她要拼尽自己的全力,去救生她养她的父母呀!她有太多太多事情想质问,那些过往,

每一件拿出来,都是温庆功欠她,她从不说,也从不以此为要挟,这是被逼急了,

才将旧事重提。温庆功只是冷笑一声。花雨曦看到他一双眼睛中除了冰冷无情,

再也没有其他。“花雨曦,你一张巧嘴,真的会说啊,此一时彼一时,先帝仁慈,新帝狠厉。

”花雨曦想问,先帝在时,没到最后一刻,又有谁会知道结果?现在说先帝仁慈了,

当初救他爹的时候怎么不说?当初他爹可是冒着一同赴死的风险为温府求情啊。

温庆功只让她呆在房里,之后拂袖离去,房门还从外面上了锁。走廊下,身穿华服,

左右跟着两个侍女的老夫人走了过来,现在怕是没有人不知道花家的事,她带着怒气,

耳朵上两个翠绿的耳坠都显出主人的不悦,带着凛冽的光泽。温庆功微微弯腰,

“儿子给母亲请安。”“起来吧,那个花雨曦知道了自己家族的事?”“这事惊扰了娘亲,

是我处理不周。”“呵,她刚才的声音那么大,我还能不知道?你莫不是把娘当老糊涂,

聋了不成?光关禁闭还不行,虽然皇上说不会处死花雨曦,

但是和花雨曦的结合已经不能给温府带来任何利益,为娘要给你找更好的。

”“那娘您的意思是,把花雨曦贬为侍妾?”老夫人凑过去,轻轻地伸了手,在脖子上一划,

“挑断手筋,主动献给皇上,处死。”第二章不念旧情·狠温庆功一愣,倒吸一口冷气。

“娘,这样是不是有点太……”“是花雨曦重要,还是温府的未来重要?

娘已经给你选了礼部侍郎的二女儿,别看是礼部侍郎家庶出的女儿,

但人家嫡出的姐姐却是皇妃,礼部侍郎未来前途不可**,咱们家要是与之结合,

未来也会更加稳固无忧。”“而花雨曦,她家已经起不到半点作用,还会拖累咱们,

前半段路,靠花家;后半段路,要靠我们自己,这世道,谁还管踩踏过的石头?

只会仰望稳固的高山。”老妇人说着,拍了拍温庆功的肩膀。温庆功沉默片刻,

终是点了点头。“为娘是不会害你的。”“是,儿子明白。”花雨曦在房里不停地拍着门,

她喊着温庆功的名字,喊着丫鬟的名字,丫鬟轻轻靠近,询问她是否口渴要喝茶。

花雨曦透过门缝,十分渴求地希望能抓住丫鬟的手,好不容易抓住一根手指,

那丫鬟却惊叫着道:“少夫人,少夫人您别为难我了,少爷说,只能给您食水,

别的都不能应您。”丫鬟终于拿出了手指,松了一口气般地后退一步。花雨曦的心,

顿时凉了半截儿,陪嫁的丫鬟已经出府嫁作人妇,当时陪嫁的丫鬟说,

想从花家再给她找来一个,她觉得夫君爱她,婆婆也很好相处,便没要,现在发现,

温府的丫鬟到底是温府的,薄情的很。蓦地,门外丫鬟给温庆功行礼,“少爷好。

”“你下去吧。”“是。”花雨曦以为温庆功这是顾念旧情,想放她出去了,

她不停地道:“庆功,求你了,看在我爹拿你当亲儿子,看在我爹和你爹的交情上,求你了!

”然而进来的温庆功却带了两个后院干粗活的丫鬟,她们体格强健,花雨曦微愣,

她感受到了来者不善,忍不住后退,手腕却被温庆功一把抓住。“关门。

”“庆功……”“我无法替你爹你的族人求情,但我可以让你和你爹,一同上路。

”花雨曦开始没听明白,但是看那两个丫鬟撸胳膊挽袖子,似乎领悟了什么,

然而她更不敢相信自己所领悟的。“温庆功……你要干什么?你要杀了我?”花雨曦挣扎,

却被温庆功赏了一巴掌,扇的摔倒在床上。自十六岁成亲,到现在二十三岁,七年的时光,

温庆功都是以礼相待,别说没动过她一个指头,就连大声说话都没有。

原来……原来那一切都是假象。“因为我花家失势,你就暴露了?”温庆功只是冷哼一声,

“不要怪我,怪就怪你有一个不会说话的爹,尽忠职守也得分情况,满朝文武没有一人敢说,

唯独你爹敢说,那皇上不杀你爹不罚你花家全族,又罚谁的族呢?”花雨曦微闭双眼,

流下泪水。“好……你这个伪君子,好!你家一直恭谦,

现在算是彻底暴露了本性……可是皇上说了,留我性命,你不能杀我!

”温庆功看了看手上的刀,“不是我杀你,是我先惩罚你,挑断你的手筋,以表对皇上,

对大玥帝国,没有二心。而杀你的,还得是皇上,我只不过把你送过去,提醒皇上,

花家还有余孽,我们温府,大义灭亲罢了。”语毕他道:“来人,按住她。”“温庆功!

我们俩有个孩子啊,你就算不顾念你我之间的感情,也要顾念儿子吧?

那可是咱俩唯一的孩子!那是你唯一的孩子!”两个丫鬟,一把按住花雨曦,

她挣扎的发钗都掉落在地,一头乌黑的长发扫着脸颊,

却遮不住那个男人在她眼前流露出的笑容。恶心、恐怖,让她寒心!蓦地,她被按在凳子上,

下巴磕的痛,却没有她的心更痛。男人蹲下了身,

在她耳边轻声道:“我会好好对我们的儿子,只是我们的儿子,不能有你这样的娘。”语毕,

他起身,拿了一块布,花雨曦挣扎着道:“温庆功,你一家的成就都靠我花家,

现在却这般对我,你不是人,你不得好死!”“我得不得好死,你是看不到了,但我知道,

你不得好死!”说着温庆功将布塞进她的嘴里,手起刀落,刺中她的手腕,

鲜血流出的那一瞬间,花雨曦满头大汗,双目圆睁。她恶狠狠地盯着温庆功,

把这个男人的每一寸皮肤都印在脑海中,她告诉自己,做鬼也不会放过他!直到眼前黑了,

她彻底失去了意识。温庆功的脸上被溅了花雨曦的血,他抹了抹,手微微颤抖,

脸上却带着笑。“接下来……我温府只会更好!”“好了,把她带下去,先关进杂货房,

明早就去皇宫,献给皇上。”第三章沦为囚奴·苦花雨曦再醒来的时候,既不在杂货房,

也不在牢房里,而是还在自己的闺房,手腕包裹着纱布,轻轻一动,便是钻心地疼痛。

她躺在冰冷的地上,眼前由模糊变为清明。门外有动静,两个丫鬟似乎在讨论着她。

“你可先别去找少爷,少爷现在正在气头儿上呢,本是要把花雨曦那个罪妇献给皇上,

让皇上一道旨意,赐她陪她爹花冒一同去死的,皇上也有意,都要下旨了,

哪知道那司天监竟然说最近太后身子虚弱,许是太多的血腥之事造成的,

所以皇上便不杀花雨曦了。”“那可真是幸运。”“幸运什么呀,少爷还能像以前那般待她?

想想都知道不可能。”花雨曦听着这些话,双眼不自觉地流下泪来。

她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几日,想只怕是自己的爹已经逝去,冤魂无归。

而族人也已经被发配边疆,身子弱的估计挨不了几天。自己终究是没能帮上一点忙,

连爹娘最后一面,都没能见上。“女儿不孝……女儿不孝啊!”但更多的是,

花雨曦觉得温庆功绝情无比,觉得自己就是眼瞎。青梅竹马又怎样,为了自己的利益,

他什么干不出来?这时候,门外又传来声音,两个丫鬟突然道:“给少爷行礼。

”“在这窃窃私语说什么呢?让你们准备的,都准备了吗?”“准备了。

”花雨曦听到上台阶的声音,随着房门“吱呀”一声,光线照了进来,她眯着眼睛,

看到了温庆功和两个端着托盘的丫鬟。“少夫人醒了。”温庆功轻笑一声,

却转身打了丫鬟的脸,“叫什么少夫人?我之前和你说的你都忘了,从现在开始,

花雨曦是温府里,最低下的丫鬟,连伺候正堂都够不上,只能去后院,干粗活。

”花雨曦想也明白,就算是皇上开恩,让温府将她养在府邸里,

却也不过是避了太后怕见血腥的风头罢了,温府只是不能让她死,但可以让她受苦受罪。

脏乱的衣服被丢在她头上,温庆功道:“你还要躺到何时?快去后院干活,

干不完你该干的活儿,今晚你就没饭吃!”花雨曦被带到了后院,一盆脏衣服放到她面前,

她只有一只左手能用,然而过来的老嬷嬷,却按着她的另一只手,直接伸进盆里。她惊叫,

挣扎,脸上便被甩了巴掌。“你以为你还是这温府里的少夫人吗?!你现在任由我们使唤!

”“我的手……我的手!”花雨曦好不容易挣脱出来,歪倒在地,抱着自己受伤的右手,

痛的浑身颤抖,但是老嬷嬷却没有放过她。“你的手,呵,只要死不了,

你就得给我乖乖洗衣服,你以为你现在是什么娇贵的少夫人啊?”“我洗……我洗。

”老嬷嬷这是先给她来个下马威,花雨曦一边落泪,一边洗,右手还是使不出力,

也只能用右胳膊压着搓衣板,左手来回洗。曾经她对这府邸里的下人都很好,别说打骂,

就连大声呵斥一句都没有,如今,这些下人也是看她落魄了,就这般对她。到了天黑,

她才洗完衣服,左手都磨破了皮,红红肿肿,当她去领饭菜的时候,

摆在她面前的是又脏又硬的窝窝头和馊掉的菜。她只是看了老嬷嬷一眼,

便直接被筷子敲了手。“嘶。”“看什么看?!这就是你的伙食。

”全温府都没有吃馊掉饭菜的下人,她是唯一一个。“不吃你就饿着。”老嬷嬷说着要收走,

花雨曦赶紧道:“我吃,我吃!”花雨曦有想过一头撞死,也随着自己的爹去了,

但是她还有儿子,想想自己的儿子,知道娘亲遭遇这些,若是再得知娘亲自戕,那多可怜啊。

花雨曦吃着馊掉的饭菜,她要活下去,只有活下去,才有希望。而另一面,

繁华的都城花街上,一个衣着华贵,手拿折扇的公子,四处看着,

他衣着虽同这花街上任何一个闲散的富家公子没区别,但步伐有力,行走如风,

腰板挺的笔直,身形瘦削,却丝毫没有羸弱之气。他面如冠玉,发黑如墨,双眼含星,

神采飞扬,只是握着折扇的手紧了又紧。没一会儿,身旁终于站了打探回来的小厮。“大人,

我已打探完毕,十年前双凤戏珠金簪从金国而来,进行拍卖时是被当初的首辅花冒拍走,

给了自己的独女花雨曦,也就是说,当年大人您见的那位**,是便是花雨曦**。

当年也只有都城花家,舍粥舍馒头救人,再无二家。”“那还等什么?赶紧去拜访首辅大人。

”“只是……”小厮面露难色,“一天前,首辅花冒因通敌叛国之罪,被大玥皇帝下令处死。

”“你说什么?!”第四章见子尤怜·哀日子这样一天天地过,

温府很快迎来了一位新的少夫人,官场如战场,花雨曦现在才明白这个道理,两家结亲,

不过是为了稳定权利与局势,没有半点真情可言,自己的家族衰败没落,

温府便很快给儿子找了礼部侍郎的二女儿。然而这些,花雨曦都不关心。她有想过逃跑,

可是自己能跑去哪里呢?所到之处不过都是天子脚下罢了。而且自己有专人看管,

在这偌大的温府,连想见自己儿子一面,都不行。事发突然,没被关禁闭的前一天,

自己还答应四岁的儿子,要陪他习字,也不知道现在儿子是否想起自己,

有没有被温庆功苛待?蓦地,花雨曦听到小孩子的哭声,是儿子的声音!

儿子怎么会出现在这后院,下人汇集的附近?然而来不及多想,就听到女子的呵斥,“说了,

不可以跑到这里来,你怎么这么不听话?”“我要娘……我要娘亲。”“说了多少遍,

从我成为少夫人的那天起,我便是你的娘亲。”“你不是,我要我自己的娘亲!

”花雨曦趁着老嬷嬷在屋里吃饭,赶紧跑出去,扒着墙边,

就看到自己的儿子哭成了个小泪人。新的少夫人,虽然是尚书庶出的女儿,

脾性却比嫡出的大**还要不好,她见说不通,蹲下了身就拧男童的小手甚至是胳膊。

“你听不听话?听不听话!我是你娘,后院那个肮脏的女人,是下人,是最卑微的下人!

你给我记清楚,以后不允许来后院。”“我不要,好痛……你不是我娘,你不是!还有,

我不允许你说我娘坏话!”花雨曦用完好的那只手捂着嘴,已经泪流满面。

她怎么能这么对自己的儿子?!温庆功不管吗?蓦地,女子拧上男童的小脸蛋,

男童痛的厉害,一口咬在女子的手上,女子立即站起身,开始大力拍打男童的脊背。

“小杂碎,你竟然敢咬我!我这是好心劝你,你不听,偏要挨打是不是?!

和你那个卑微的娘真是一个样子!”她大力打男童,声音很大,花雨曦再也忍受不住,

冲了出去,一下子撞倒那个女人。“不许打我儿子!他再怎样,也是温庆功的儿子,

轮不到你打!”男童终于见到自己的娘亲,“哇哇”大哭,恰逢温庆功走来,见到花雨曦,

原本带着笑意的脸顿时冷肃起来。“谁让你出来的!”“我……”“花雨曦,我有说过,

你不允许出后院,你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出后院了!”地上的女子哭哭啼啼地爬起来,

“庆功……我可是你明媒正娶的夫人,是当朝温的儿媳妇,就算这些都不提,

我也是礼部侍郎的女儿,她一个罪人之女,竟然还对我大打出手,

她难道还当自己是这府邸的少夫人吗?!”“而且你说过的,这孩子现在是我的儿子,当娘,

管教儿子,有错吗?她算什么东西,竟然这么对我。”男童一直往花雨曦的身后躲,

看样子是被女人打怕了,脸上的巴掌印还那么鲜明。花雨曦急忙护着,“他不过是想见我,

也不能这么打他呀!”温庆功过来就将花雨曦推倒在地,抱起男童,道:“他想见你,

便就是错,那我的夫人要打他两下,全当责备也无可厚非。

”随后温庆功挥手道:“把看守的老嬷嬷叫来,她失职失责,扣三个月工钱,

并且来前堂受罚。”此时老嬷嬷发现花雨曦没了,也赶紧跑出来,正好听到自身的处罚,

连忙跪下道:“是老奴看守不周,老奴有错。”她爬起来又去拽花雨曦,又拧又掐,

“给我回来,你还敢跑出来,你这个毒妇,给我回去洗衣服!

”男童在温庆功怀里哭的撕心裂肺,挣扎不已。“我要娘亲,我要娘亲!

”花雨曦也是心里难受,奈何最终被拽了进去。老嬷嬷直接叫了几个交好的丫鬟,

按着花雨曦,赏了她几巴掌,直把她打的眼冒金星,然这还不算完。“给我吊起来打,

我三个月的工钱,就因为你,这么没了!”“不好好教训你,我就不配管这个后院!

”“给我打,给我打!一直打到我回来。”她啐了花雨曦一口,赶紧跑去前堂领罚。

那几个丫鬟一会儿打她一下,光是巴掌,就抽的她嘴角流血,双颊疼痛不已。但她心中念的,

更是自己四岁的儿子!温庆功简直不是人,那个女人打她的儿子,他竟然不管,

那也是他的儿子啊!第五章登门拜访·诓这几个丫鬟只管听吩咐行事,打了十几下后,

花雨曦便因急火攻心,呕了口鲜血,吓得几个丫鬟赶紧跑去前堂找少爷。

温庆功听后也是一凛,“找大夫,不能让花雨曦死了!”要知道花雨曦虽是罪人之女,

但皇上顾念太后,若是花雨曦死了,自己岂不是犯了大逆之罪?时局本就混乱,

切不可被人抓了把柄。而也就是这个时候,下人来报,“少爷,有人来访,

说是……说是……”温庆功见下人结结巴巴,更是心烦,“说是什么?爹也不在府上,

这个时间来访,怕不是什么重要的事,让那人择日再来。”“不是,少爷,

那公子说是花雨曦的旧识,那公子本人是金国来客,不好、不好不见的吧?”温庆功疑惑了,

“花雨曦,还有金国旧识?”“请进来,现在金国领土极具扩张,

哪怕金国一个小小的百姓来到大玥,也不能得罪。哦对了,

千万不能说花雨曦的在后院为奴的事,就说花雨曦身体抱恙,

不得见客;不要让新少夫人出来,如果真见了,就说是妾侍。”“小的明白。

”入府的公子仪表堂堂,身着宝蓝色外衫,袖口点缀着丝丝金线,一头乌黑的发在脑后束起,

干净整洁,拿着扇子的手有些紧绷,让温庆功有一种莫名地违和感。仿佛他不应该拿着扇子,

而是拿着利器。连身旁跟着的小厮,也不是卑躬屈膝的模样,身板很正,眼神锐利。

“这家伙……身世不凡,来者不善啊。”他立即堆起笑容,抱拳道:“在下温庆功,

是当朝二品大臣温仁之子……”他话未说完,那公子便用扇子按上他的拳头,

“我知道你是鼎鼎大名的温庆功,我叫段凤奇,只想见花雨曦,来报答十年前的救命之恩,

希望温少爷不要介意。”段凤奇身旁跟着的小厮补充一句,

“我们家公子这是快人快语习惯了而已。”这话让温庆功莫名其妙,他与花雨曦青梅竹马,

相识二十年,从不知她还救过谁,一个闺中女子,能救人?他先缓住段凤奇,

说是去叫花雨曦,其实是躲起来暗中查看。段凤奇身旁的小厮果然问了自家下人,

关于最近娶礼部侍郎次女的事。索性娶妻的时候也未大办,下人说娶来当妾侍的时候,

段凤奇附和道,“男人三妻四妾实属正常,这温少爷只有一妻一妾,倒是专一。

”温庆功听后勾起嘴角笑笑,那公子看上去年岁不大,涉世未深,一副好骗的样子,

说话又是开门见山,非常直白。他转了转眼珠,便重新走出去,一脸的遗憾。

“雨曦身子抱恙,不便出来,而且她不记得自己在十年前救过谁,不是我说,雨曦心地善良,

帮人有时候是举手之劳,公子大可不必放在心上。”远处大夫急匆匆地跑来,

温庆功使了个眼色,道:“最近我娘咳嗽缠身夜不能寐,又不好叨扰太医,让宫中太后担忧,

所以请了都城的大夫,正巧给娘看完,再看看雨曦的身子,我便不留公子用饭,对不住了。

”语毕温庆功在前引路,下人也做了个请的姿势。段凤奇点头,表情中略带遗憾,

只是出了温府门,脸色便难看起来。“昨天礼部侍郎是不是还冲咱们炫耀来着?

说自己那庶出女儿,变成温大人之子的正妻,如果我没记错,大玥和金国在正妻的叫法上,

是一致的,对吗?正妻只能有一人,他的女儿是正妻,花雨曦呢?

”“大人……要不要叫上咱们在客栈的一众将士,硬闯温府?以现在金国的地位,

别说是温府,就是皇宫,他大玥帝王也得笑脸相迎。”段凤奇抬手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哪怕是自己的心已经因愤怒而颤动不已。“陛下发话,上阵杀敌便是,现在这算什么,

名不正言不顺。你给我派人以帮工的身份混进温府,好好盯着。”“是。

”段凤奇握着折扇的手紧了紧,“咔”地一声,那扇柄便从中折断,

一旁小厮模样的男人更是明白自家主子的怒气,一路上一句话都不敢说。而花雨曦,

此刻早已被放到床上,大夫过去先是用银针刺人中,又按住脖颈脉搏,

这才让花雨曦喘过一口气来。温庆功见花雨曦活了,便不再管,只是吩咐下人,侮辱可以,

要责打的话,那手可得轻着点。断不能让花雨曦死了。更是直接让那老嬷嬷卷铺盖滚蛋。

第六章幼子不幸·亡花雨曦现在每日的期盼,就是那个新夫人,能好好待自己的儿子。

很多次,夜里听到儿子的叫声,知道儿子又偷偷跑过来,然而也只能叫几声,

就被乳娘赶紧抱走。花雨曦每次都捂着嘴巴,不敢出去,连看都不敢看一眼。

打自己的老嬷嬷已经走了,别的丫鬟对花雨曦看管不严,其实她可以出去,只是出了去,

若是被新夫人听到,怕受苦的只有自己的儿子。只有让新夫人知道自己的决绝,

儿子才能过好日子。可就算这样,花雨曦还是没有被命运的磨难抛弃。冷冬寒日的一个上午,

她正在洗衣服,就听到远处乳娘大喊:“不好了,不好了!小少爷落水了!

”花雨曦听后心提到了嗓子眼,她丢下衣服就冲了出去。丫鬟见状要拦,

却被花雨曦推翻了水盆而弄得满身湿透。她不顾一切地跑出去,等跑到后花园,

看到小厮已经把自己的儿子给捞了上来。温庆功一脸焦急,“叫大夫,快去叫大夫!好好的,

怎么落了水?”乳娘跪在一旁,吓得浑身哆嗦,“我也不清楚啊,小少爷嚷着要吃杏仁奶,

我就去给她拿,让几个丫鬟在这看着。”一旁的几个丫鬟也跪在地上,不停地哭泣,

“是少夫人让我们找她丢失的镯子,只一刻的功夫,哪知道小少爷掉进池水中了!?

”大夫很快被叫来,按住了男童的胸口,又扒眼睛又摸脖子,然而大夫越不说话,

花雨曦的心越沉。温庆功脸色已经难看到极点。那个礼部侍郎的二女儿却表情淡淡的。

“我叫你们找镯子,也不是叫你们都去,难道留下一个看孩子,不会吗?

”“这……”大夫叹息一声,“回天乏术,小少爷已经没了呼吸……怕是打捞的也不及时,

溺水而亡。”花雨曦听到这个,眼前黑了又黑,瞬间坐倒在地,只一瞬,

她就爬到自己儿子的身边,推开围着的人,搂着自己的儿子。“不会的,不会的!

怎么会死了呢?你睁开眼睛,看看娘,你不是想娘吗?娘来了,你睁开眼睛看看娘啊!

”新夫人白了一眼花雨曦,但没说什么。在场没有一个人说话,连温庆功都微闭双目,

仰头隐忍着泪水。花雨曦去摸自己儿子的鼻息,没有一口气儿,小身子冰冷无比,

手上还带着冰碴儿,是啊……这么冷的天,池水都结冰了,他这小小的身体,就算跌落下去,

也不见得会把池水砸开。花雨曦立即看向那位新夫人。“是你!”“你这毒妇,是你!

”花雨曦立即站起身,去掐那女人的脖子,她现在只想杀了这个毒妇,给自己的儿子报仇!

“是你害死我儿子,一定是你叫人早早地把冰砸开,让冰冻不实,然后今日再把丫鬟都叫走,

把他推下去!”女人后退一步,“你可别瞎说!我已经嫁给庆功,

那么庆功的儿子就是我的儿子了,我没有理由那么做。”“就是你,就是你这个**!

”花雨曦因为一只手残了的缘故,没法使出力道,被那女人一巴掌打在脸上,

而后两旁她从尚书府带过来的贴身丫鬟拉开了她,让她重重地摔在一旁。“你还我孩子,

你还我孩子!”花雨曦欲再冲过去,却被温庆功抓住。“够了!儿子溺亡,这谁也不想看到,

真若说起来,这就是丫鬟们的疏忽,来人啊,把丫鬟们带下去,各大三十鞭子,逐出府邸,

永不录用。把乳母责打五十鞭子,轰出都城!”那一群人纷纷下跪,“不是我们的错呀,

还望少爷开恩,望少爷开恩啊!”花雨曦的泪水止不住流下,连呼吸都是痛。

“温庆功……你对我怎样,我都无所谓……”“但他是我们的儿子,我与你唯一的儿子啊!

”“你不奇怪吗?为什么那个女人会在那个时候叫走丫鬟,为什么河面的冰会那么薄?

你都不奇怪吗?!”男人沉默片刻,双手背在身后。任何人都看不到他的表情。蓦地,

他深吸一口气,“意外是谁都不愿意看见的,有什么好奇怪?只是我们的儿子福薄罢了。

”花雨曦点点头,“好……好一个福薄。”温庆功眼里有了不舍,

他欲伸手摸一下花雨曦的头,不如说,花家没有落败之前,这是他的习惯性动作。

然而他的手都抬起来了,却依旧没有抚摸她。“花雨曦,之后我会让你挪出下人房,

我……”“下人房?呵,呵呵!”花雨曦仰天大笑,笑中带泪。“温庆功,你不得好死!

”她说着就奔向池水,纵身跃下。温庆功大惊,“来人,来人!快救她,她不能死,

皇上不让她死!”第七章婆媳共谋·灭两个小厮跳下去的时候,花雨曦还在挣扎,

后来更多的小厮跳下去把她捞上来,她便想着咬舌自尽。

温庆功赶紧让下人用布条勒住她的嘴,“先绑起来,她不能死,坚决不能让她死!

”花雨曦挣扎数下,奈何自己一个弱女子,怎么也僵持不过几个男人,送到下人房后,

又有丫鬟看管,给她换衣服喂药,连生病都不让她生,每每掐着脖子喂了药,

又用布条勒住她的嘴,怕她自尽。这样过了两日,温庆功才一脸疲惫地看花雨曦。

他道:“你别求死了,好不好?儿子虽然没了……但是好死不如赖活着。

今后我给你找一个偏房,你去那里住,有人伺候你,这样过完一生,也是福气。

”花雨曦恶狠狠地瞪着那个男人。他还说福气?没了儿子,没了爹爹和族人,她谈何福气?

她这一生,已经彻底被温庆功毁了!她只想一死了之,下去陪自己那年幼弱小的儿子。

温庆功看花雨曦的表情,就知道她不会同意,只是无奈地摇头,“花雨曦,你自己好好想想,

虽然没有了儿子,但是你还活着,虽然你仍是罪人之女,但我可以让你过上好一点的生活,

算是我对你的弥补了。”呵,花雨曦想,弥补?我儿子的命,是你能弥补的了的吗?哦!

我知道了,因为现在的夫人是礼部侍郎的二女儿,礼部侍郎家长女嫁给新帝为妃,

礼部侍郎的势利不容小视,纵使是那个女人的错,温庆功也无可奈何。只是……花雨曦觉得,

虎毒还不食子,哪曾想这个男人,因为权贵,连自己的亲生儿子被害死都不顾了。男人离去,

花雨曦想要一头撞上墙,但是丫鬟赶紧跑过来,抓住她,按着她,不让她动弹。

温庆功出了房门之后,见到自己娘亲的丫鬟,丫鬟引他到正厅,温庆功更是紧张,

他深知自己的母亲又有新的安排,却又无可奈何。这一进屋,不仅看到上座的母亲,

还看到了站在一旁的夫人。“儿子……给母亲请安。”“花雨曦最近在闹自杀?

”老夫人眉眼凌厉,抿了一口茶水,一旁的丫鬟只是慢些接过,老妇人便厉声呵斥,

“没长眼睛啊!不知道接过去,难道让我亲自给你送去?”丫鬟赶紧跪下,双手奉上,

“老夫人,小的不敢。”温庆功能看出自己的娘亲很生气。刚想安慰几句,

老夫人便道:“花雨曦终究是个隐患,不能让她留在温府,皇上不许花雨曦死,

奈何那花雨曦自己想不开,这要是死在温府,说不清楚,得给她送出去,她死她残,

温府都没有关系。”“娘,花雨曦才刚没了自己的儿子,

这也是我的疏忽……怎么可以把她弄走呢,好歹也……”“庆功,

你不会还对花雨曦有旧情吧?”年轻的女子插话道,这让温庆功有些不满。

以前自己和娘说话的时候,花雨曦从不会插嘴。“我和娘已经商量过,

那个女人绝对不能留在府里,多留一天,

咱们温府就没法安生;我们决定将花雨曦送到都城远郊的山上,那里有破庙,

咱们给收拾收拾,就说花雨曦在替父赎罪,长伴古佛青灯,到时候她若死在那庙里,

也好说她是忍受不了父亲叛变的罪恶,觉得自己也不配活着而自戕。

”“这……”老夫人又道:“她说的没错,而且那破庙修缮好了之后,

找些丫鬟去看着花雨曦,别回一到了那里,就让她死了,咱们该说不清楚。

当花雨曦住在山上一两个月的时候,就随便她想怎么死都行。”“娘!这……这不可以。

”“这有什么不可以?还是说,庆功,你对花雨曦真的还念旧情?是前途重要,还是她重要?

”年轻貌美的女子有些不悦,挪到老夫人身边,道:“娘,您看庆功,还想着花雨曦,

我哪里比不上花雨曦?是身世比不上,还是相貌比不上?”“要我说,

你比那个花雨曦好十倍百倍,根本不是那个女人能比的,而且你出的主意,为娘觉得甚好。

”温庆功看着自己娘亲的态度,自知自己就算再说,也没有办法阻止,只期盼花雨曦能想开,

若是在山上的寺庙里能消停,常伴青灯古佛,也是一种解脱,温庆功发誓,

自己会派人照顾她,伺候她的。而温府的一切,都被段凤奇关注着。

当小厮模样的人跑出府邸,在一家客栈的房里给段凤奇请安说此事的时候,

段凤奇直接捏碎了茶杯。“咔”地一声,茶水混合着血水,滴落在地。

“温庆功……还算个男人?!他不珍惜,那就连求得原谅的机会都没有了。安排下去,

我要带花雨曦回金国。”第八章寺庙受辱·救花雨曦是被绑着,嘴里塞着布,

去到山上寺庙里的,温庆功并没有露面,处理这件事的,就是那礼部侍郎的二女儿。

粮食一袋袋往寺庙里搬,花雨曦却完全不在意,她已经心死,去到哪里都无所谓,

这些人若不看着她,她便直接一头撞死。那些丫鬟在她面前却是笑意满满,

一边吃着那本是温庆功给她的美食,一边道:“真是可怜,要我说,女人死了儿子,

就要抱住男人的大腿了,可惜这是个傻子。”“对对对,你看咱们少爷明明对她还有旧情,

这个时候,她还端着个什么劲儿?”“喂,这茶水,是给她喝的,少爷不允许咱们喝。

”“少爷哪里知道这的情况,再说她花雨曦,反正是要死的,吃什么喝什么无所谓,

老夫人都吩咐了,不过是让她别死在温府而已。”“她儿子也是愚蠢,有的那小孩子,

鬼灵精着呢,会讨好新的娘亲,深宅大院,生母其实并不是那么重要,不都得讨好养母。

”花雨曦听到这话后,原本没有表情的脸瞬间带了愠怒。她挣扎着起身,

发出“唔唔”地声音。那些丫鬟以为是花雨曦需要什么,拿下她嘴里的布,

花雨曦瞪着一双发红的眼睛,近乎吼叫地道:“不许说我儿子,不许说我儿子!

”她猛地起身去撞那几个丫鬟。有两个被她突然大力地撞倒在地,其余丫鬟赶紧按住她。

“我儿子不愚蠢,不许说我儿子!向我儿子道歉,快,向他道歉!

”花雨曦现在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自己的儿子被人诋毁。别人一说,

她就想到了温庆功那张丑陋的嘴脸,还有他那位新夫人,是他们害死了自己的儿子,是他们!

“这女人不是要死吗,她一个罪人之女,还敢造次,你按着她,我要让她知道知道我的厉害!

”“不……不好吧?少爷说了,要好好待她……”“少爷说了有什么用?她回不去温府的,

就凭她,一个手都残了的女人,又是罪人之女,她只能老死在这!”这么说着,

丫鬟按着花雨曦的头,并踩着她的那只残手。“呃啊……”花雨曦挣扎不已,她忍着疼痛,

死活没有叫出声。只是不停地低喃:“向我儿子道歉……你们这群**的东西,

向我儿子道歉!”蓦地,不远处一声狼吼,丫鬟们惊的回头,

两只又大又壮硕的雪狼极速跑了过来,一跃进入破庙,丫鬟们吓得纷纷惊叫后退,

然那雪狼却紧追不舍,先撕咬了一个丫头的手臂,直接扯下一大块肉。“啊啊啊!

”那丫鬟惨叫出声,雪狼只追她们,却完全不动趴在地上的花雨曦。花雨曦啐了一口血沫儿,

爬起来也不顾雪狼是否会咬到她,就扑向了那个说她儿子的丫鬟,用完好的那只手,

狠抽她的脸。“让你说我儿子,你没有资格说他,你们任何一个人,都没有资格说他!

”“放、放开我,我会被狼咬死的,放开我!”“哈哈!”花雨曦眼眶有泪,却是泪中含笑。

“咬死你才好,我不怕死,如果我死也能带走你的话,那就来吧!

”花雨曦还在不停地打着那女人的脸,雪狼就在她们面前,近在咫尺,那丫鬟都要吓死了,

而花雨曦却只有畅快。“向我儿子道歉……道歉!”远处一个身着宝蓝色衣衫的男子,

衣带飘飘,伫立在一片白雪之中,雪花飞舞,但无论是他,还是他身旁的下属,

都没有打伞的意思。他身边还有一只匍匐在地的雪狼,乖顺听话,却又威严无比。“大人,

要不要过去……”男人微微挑起下巴,喉结滚动,声音轻快,“让她出气,

曾经她所遭遇的每一件事,接受的每一个不公,我都会让她出气的。”打骂继续,

但男人却笑了笑。“有些事,别人帮忙干了,并不会觉得痛快,唯有自己发泄,

才是真的对得起自己。”花雨曦按着那丫鬟不躲不闪,而其余的人早跑到佛像后面躲着去了。

都畏惧雪狼而不敢出去帮忙。“我错了……我错了!求求你、拜托你放开我,我不想被咬死,

我不想……”她不停地道歉,说自己不应该说花雨曦死去的儿子,花雨曦最终还是放开了她,

因为真正的罪魁祸首不是她。花雨曦仰躺在地上,那丫鬟赶紧爬起来跑走,也跑到佛像后面。

花雨曦想,吃了我吧。死了就能见到儿子,死了,就解脱了。雪狼只是嗅嗅她,

舔了一下她的脸。第九章伪造死亡·急过了好久,雪狼才走,临走的时候,

还看看那几个丫鬟,似是震慑一般。花雨曦也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丫鬟们都吓得不清,

一个个抱怨着,“这山上还有狼?之前可没听说呀,还要在这里陪这个女人到两个月,

我真是一刻都不想呆着。”如此过了三日,天空飘落更大的雪花,

受伤的丫鬟拉着其她几个姐妹,到佛像后面窃窃私语。“我们再在这呆下去,

怕是最后都要被狼吃了,不如……”丫鬟眼珠转转,心生一计,“不如我们把她推下山崖,

回去禀报,就说她遭遇不测,被雪狼吃了?我这手上的伤,就是证据,

到时候你们也灰头土脸一些,弄些小伤,老夫人不可能不信。”“我觉得靠谱,

老夫人还巴不得她死呢,只要不是温府的事,应该很好糊弄过去。”“就这么办。

”花雨曦没有被绑着,却也没有寻死。她很疑惑,为什么雪狼咬那些人,而唯独不吃她,

难道连狼都嫌弃她这个为娘,不仅没法为自己的孩子报仇,还落到这般田地了吗?

佛像后面的窃窃私语,花雨曦也不是没听到,只是她已经无所谓了。“呵……心是死的,

那就干什么都是死的……”只是她这低喃刚落,便有一声轻轻地叹息传来。“你的心,

不是死的呀。”“你的心若死了,又怎么会在听到儿子的坏话后,那么激动?你想复仇的,

你想活下去,你不想在这荒野破庙度过一生。”很好听的男人的声音,花雨曦一愣,

这里除了她和几个丫鬟,还有别人吗?来不及四下看去,身子就被人按住,

那几个丫鬟凶神恶煞,其中一人拿着绳子绑住她,揪着她的头发,道:“你不是想死吗?

我们现在就成全你。”“对,不要谢我们啊,你早些解脱,我们也早些解脱。

”花雨曦还在找那男人的声音。身子却被推了出去。“从山上摔下去,

也不过就是一瞬间的事,死的没有痛苦。”“不……”花雨曦赶紧回过心神,

刚才那男人的话语,她确定不是幻听,更重要的是,男人的一席话,让她内心泛起波澜。

想死……不是因为这个世界,已经毫无留恋了吗?可是若自己真的这般死了,那自己的儿子,

就会死不瞑目,因为真正害他的人,还逍遥地活着。“我就要……死了吗?

”她已经被推到了山边,脚下跌落深渊的巨石,就算距离那半山腰,也有数十米之深,

这要是掉下去,不死也残,何况此处无人,她掉下去,哪怕吊着一口气,

流逝生命也不过是时间的问题。猛地,她摇了下头。“我不要死!我还没有替儿子报仇,

我不能死!”“呵,都到了这会儿,可由不得你了。”花雨曦奋力挣扎,

求生的本能让她变得狂躁起来,踩了一个丫鬟的脚,竟推挤的将那丫鬟给撞到了山边,

那丫鬟脚下一滑,差点没摔了下去,半山腰上传来狼的嘶吼声,她吓得赶紧往前,连滚带爬。

“有狼、有狼!”其余的丫鬟按着花雨曦,让她动弹不能。

“我不能死……温庆功和那个恶女人还活的好好的,我不能死!你们给我放开,

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也不会放过温庆功!”花雨曦在撞倒了一个丫鬟后,开始向回奔跑,

丫鬟在后面追,她身上绑着绳子,跑的时候失了平衡,踉跄一下,便摔倒在雪地中,

一直向下滚落,而就在这时,五只雪狼向她冲过来。花雨曦心下一沉,难道是前有狼后有虎?

她今日就要命丧于此了吗?!那些雪狼却小心地避开她,直接冲向那些丫鬟。

花雨曦撞进了一个男人的怀里,借着冲力,俩人纷纷落到堆积很厚的积雪中,

花雨曦抬头一看,正好对上那公子跌入星辰的眼。心下只觉得这公子有一点面熟,

却怎么都想不起来。甚至多想几次,连是否见过都模糊了。段凤奇护住花雨曦,

轻声询问:“可有摔疼了?”花雨曦摇摇头,身后便响起丫鬟的惊叫和嘶吼声,

血珠子落在白雪上,红的刺目。不消片刻,那几个丫鬟就被雪狼咬的浑身都是伤,

恰逢从山下送水果来的小厮看到这一幕,丢了水果转身就跑。那还是温庆功偷偷让小厮来的,

给花雨曦送点水果。“雪狼咬人,雪狼咬人了!”段凤奇看着落荒而逃的小厮,

扫去花雨曦头上的雪,笑道:“这下都不用我自己找理由了,他们温府自然会找千万个理由。

”公子的身后出现了很多人,衣着是小厮,但行为举止,皆不像小厮。

第十章一切重来·生“去,让雪狼停下,咬死那几个便宜她们了,留着一口气,带去金国,

为奴为婢,一辈子都不能翻身,这才算解了我半口气。”“是。”小厮抱拳行礼,

几个丫鬟哭号数声,终是活了命,但身上都是血,出主意的那个,好似就是现世报一般,

连脸都被雪狼咬下一块肉去。花雨曦听声音,知道这就是刚才与她对话的男子,

刚想开口说话,她却被男人按在怀里,小心地拍着。“姐姐,怪我派人去的太晚了,

若是再早些,姐姐的孩子就不会死了。”他的声音富有磁性,听着让人觉得安心,

但花雨曦却不知道他为何帮自己。“你是……”身后的下属道:“花**,

我们大人可就是十年前的……”段凤奇抢先道:“十年前姐姐对我有恩,

我不过是回报姐姐罢了,从今日起,我便不会让姐姐受欺负,跟我回金国吧。

”下属虽不知道自家大人为什么要隐瞒过往曾经,但还是遵从自家大人的意见。

段凤奇解开自己的淡蓝色披风,给花雨曦披上。“姐姐只要知道,我这辈子都不会害你,

便是。”花雨曦仔细回忆十年前,然十年前她才十三岁,她能救的了谁?又哪来的什么恩?

她以为段凤奇是认错了人,在段凤奇告知名讳后,花雨曦只是更迷茫,她从未听过这个名字,

段凤奇也表示,他不会认错。他要找的,便是首辅花冒的女儿,花雨曦。“姐姐别怕,

我可以帮助姐姐干一切姐姐想干的事,包括复仇。”花雨曦仔细打量男人的脸,

她能感觉的到,男人没有欺骗她,而且她现在这般残破,家族灭亡,儿子惨死,

连右手也被挑断了手筋,男人骗她这样一个人,又有什么意义?她已经一无所有,

其实连命也可以不要,前提是给自己的儿子复仇。现在金国势利极具扩张,

自己的爹爹就是因为主张大玥帝国养精蓄锐,先不要交战,而被暴躁的新帝判为通敌叛国,

但其实以大玥的兵力,根本没有办法与金国一战,呵,新帝鲁莽,不知好赖,

害的自己一家几十口,死的死,为奴的为奴,自己还要这个国家干什么?

哪怕就算是给男人为奴为婢,如果能金国能平定大玥,那也未尝不可!

花雨曦再抬头看男人的脸时,只觉得那笑意温柔似水。曾几何时,温庆功也是这般看着她。

回想起来,都是痛。“我和你回去,干什么都行,请助我报仇!”花雨曦给段凤奇跪下了,

段凤奇却赶紧蹲下了身,摸了摸花雨曦的头。“花姐姐不必如此,你是我的恩人,

我不过是回报你罢了。”他拉着花雨曦下了山,坐进马车,而与此同时,温庆功也带人前来,

小厮战战兢兢,说那山上有雪狼,上去的时候,都在撕咬着丫鬟。温庆功哪里管丫鬟怎样,

他现在心里想的只是花雨曦。“花雨曦呢?狼有没有咬到花雨曦?

”“而且雪狼是金国特有的动物,大玥的狼毛皮都不是纯白,难道是金国来犯了?不,

这怎么可能?”然而三年前,金国特使来此都城,特意带着两只雪狼给先帝看,

那时候大玥和金国还是有表面的平和,金国特使为显威风还有他金国特色,

带着两只雪狼走遍了都城,都城百姓都认识雪狼,所以小厮不会认错。

“花雨曦……我、我没看着啊。”“哎呀!”温庆功冲上山去,一众家丁也赶紧跟着。

“少爷,少爷!您先别上去,万一还有狼呢?”可是温庆功到达那里,哪里还看见雪狼,

看到的是破庙前的一滩血迹。还有丫鬟的衣服。小厮捂着嘴,

“这……这……”温庆功又跑进破庙里,大喊:“花雨曦,雨曦!你应我一声,

你应我一声啊!”他喊的喉咙冒烟,四周也没有任何女人的声音,温庆功跪倒在血泊中,

不敢相信地望着前方。“难道她……如此薄命,也被雪狼咬死了……”“我还想着,

等娘管的不严了,就给她送些好的,给她派更多的下人,

我想让她过好日子啊……老天怎么这么对她!”他一拳打在雪地上,愤恨地不能自已。

温庆功在雪地里跪了很久,小厮过去扶他起来,他也不起,天黑月圆,小厮拿出老夫人来,

他才不得不回去。温庆功禀报了一切,老夫人拍着桌子道:“真是天助我也!

”后又看了年轻的女人,道:“我这个儿媳妇才是真的福星,一来就替我解决了难题。

”女人笑笑,而温庆功只是握紧了拳头。

第十一章修复断手·愈花雨曦随着段凤奇来到金国,因为金国极具扩张领土,从都城出来,

坐马车三天就能抵达,金国已然是泰山压顶,让大玥新帝诚惶诚恐,然花雨曦知道,

大玥若不起兵应战,囤积兵力,金国倒也没有办法,大玥要是应战,金国便有了借口。

自己爹爹说的没错啊,金国一路征伐,全都是这般伎俩,大玥新帝还看不明白,实则昏庸!

很快,他们到了金陵城。段凤奇的宅院虽然外表朴素,但内里豪奢。花雨曦贵为首辅独女,

见过的不少,却也还是被里面的景象惊呆。下人皆喊段凤奇为大人,这让花雨曦有些奇怪。

看他年纪轻轻,比自己还要小的模样,也不像身居高位的样子。

被派过来服侍她的贴身婢女翠儿道:“花**,我们大人呀,是金国最年轻的将军,

人称凤羽将军,战无不胜,所向披靡,所以您不要有任何担忧,他待人亲切,

城中百姓皆尊敬咱们大人,就算您是大玥的人,他们也不会造次。”“段凤奇,啊不,

段将军今年多大?十年前可有到大玥?”花雨曦想不起段凤奇是谁,

希望通过询问来获得更多的讯息,看看能不能想起段凤奇这个人。“我们将军今年才满弱冠,

骁勇善战,皇上赏识,战功累累!不过……不过……”婢女搅着手指,“十年前的事,

我不知道呀,那时候我也还没来府邸,将军也还是小孩子吧?

”段凤奇很快带着一个老头过来,据说那是金陵城里最有名的大夫。老者见花雨曦,

毕恭毕敬。查看了她的右手,后微微摇头,段凤奇立即焦急地问:“不能治?”“能,

但要花**受些苦,我必须重新切割皮肉,缝合筋脉,这期间**不能动一下,要忍着剧痛,

方可修复。”段凤奇犹豫了,但是花雨曦却立即道:“真的可以修复我的手?

”大夫说军中将领都是他医治的,不乏有和花雨曦类似伤情,只是有时候大汉都忍不住这痛,

不知花雨曦能否忍耐。花雨曦毫不犹豫,“能!”如果一直这般,

别说去报复温庆功和那女人,就是连拿着茶杯也不行,俨然一个废人!

她要向天上的儿子证明,自己为了帮他报仇,可以忍受任何痛苦。

她其实早已做好了来金国为奴的准备,现在这般,已经是优待了。治病不能等,一间小屋,

一旁的婢女都不敢看,叫她按着,花雨曦都觉得是难为她了,段凤奇过来,

看了看自己的双手,便搭在花雨曦的肩上。他不忍。然而情况比段凤奇想的好的多,

花雨曦很能忍耐,从切开皮肤到缝合筋脉,她没吭一声,没动一下,一旁的婢女都哭了,

伸过去手说,“**你咬我吧。”花雨曦只是眨眨眼睛,另一只手更用力地拧自己的腿。

段凤奇探过头去,“姐姐……你可以哭出来的。”花雨曦也是忍着,没让泪水落下。

段凤奇能明显感觉花雨曦在抖,细小的颤抖让他的掌心都变得滚烫。

老大夫道:“到最紧要的关头了,这里涉及多数神经,会更痛,一定要忍住。

”花雨曦刚想点一下头,剧痛袭来,她眼前黑了又黑,险些昏死过去。但同时,

脑海里窜过无数的场景。温庆功在雨中焦急寻找她的模样,这时候反倒真切了。那年她十八,

刚怀有身孕,心情不好,思虑过多,就在府邸的后花园,小池边坐着,毛毛细雨本不碍事,

那男人却亲自跑来跑去,总要看着她才放心。“雨曦……以后不许这样。

”“你是担心宝宝吧?”“傻瓜,我是担心你。”多么美妙的话语,多么温暖,而那个池塘,

却成了自己儿子的葬身之地!花雨曦在心底大喊:还我儿子!剧痛过后,她也只有疲惫。

段凤奇让翠儿赶紧去准备热水,再让厨房做些好消化的吃食,出了房门,他眼圈却红了。

双手抱着臂,倚在墙上。上阵杀敌,身受重伤的时候,他没有哭过;练武受苦,

挨打挨训的时候,他也没有哭过,唯有屋里那个女人受苦,他心痛如刀绞。堪堪流下泪来。

下属来报,段凤奇赶紧换了神色,抹了抹眼角。在面前微微弯腰抱拳的男人说,

大玥新帝终于按耐不住,已经部兵北上,大有与金国一战之意。段凤奇轻笑一声,

“他何德何能,还敢濒临城下?大玥士兵最多不过十三万,而我金国随便就能拿出三十万,

他还敢打?呵,无德之辈。”第十二章成王败寇·衰烽火连三月,大玥连连败退,

金国士兵无一死伤,就已经将大玥士兵打的反抗不能,段凤奇手拿金枪,

站在大玥都城的皇城下面,看着大玥新帝那狼狈的模样,脑子想的不是别的,

只是觉得这昏庸帝君,就该如此。如若听了首辅花冒的话,说不定还不至于变成这副模样。

金国帝君成功地占领了大玥国,段凤奇首当其冲,拿着自家皇帝的诏书,

看大玥新帝站在自己面前的模样,就忍不住想笑。“大玥挑衅在先,惹的民不聊生,

金国平复战乱,心念仁慈;大玥帝若能同意成为金国的附属国,

那大玥也将国泰民安;若不同意,就休怪金国不客气,另立新帝。

”那大玥皇帝立即千恩万谢。他想的很简单,成了附属国,自己也不过是一人之下,

万人之上。好歹,他还能享受余生的荣华富贵。而那些大臣,看着这样的昏君,

只感叹当初首辅花冒死的惨。段凤奇宣读完之后,转身要走,顿了下,道:“哦对了,

花冒一家现在还活着的,不管是发配边疆还是沦为囚奴,一律给我召回都城,好生安顿。

”说完这个,两旁有官员赶紧凑上去,想讨好段凤奇。说着大玥帝的坏话,

他们以为这样能受到优待。而段凤奇,一挥衣袖,冷笑一声,“跟我说话,你们不配!

整个大玥的群臣,我只尊敬首辅花冒。”花雨曦在金国金陵城呆了三个月,

已经完全熟悉金国的风貌,大玥兵败,她接到这个消息,心中激动万分,立即当即跪在地上,

双手合十。“感谢老天爷,大玥新帝昏庸无能,我爹清白,苍天可见。”同时,

她又担心起段凤奇来,她一个妇人家,知道战场上的事不多,段凤奇可有受伤?

虽然自己并没有记起来,十年前怎么帮过他,但山上他救自己,还有找大夫帮自己医手,

这大恩,就无以为报。事隔三日,段凤奇终于回到金陵城,花雨曦特意下厨,

给段凤奇桌了一桌菜,大玥以面食闻名,花雨曦便在主食上下了功夫。男人带着一身酒气,

凯旋而归,花雨曦等在门口,结果看到他双颊微红的样子,

顿时才道:“他这是……”一旁的婢女翠儿才道:“坏了,花**,我忘记告诉您,

金国风土是打了胜仗,会当即在出兵的地点庆祝,而不是像大玥,搞一个正式的仪式,

回来再举国欢庆。”只是说这话的功夫,段凤奇已经到了门口。“花姐姐……在这里等我,

可是有什么事?”男子眉毛微挑,带着希翼。花雨曦摇摇头,“只是我不懂规矩,

擅自给你做了饭,我现在去收,明天你再吃。”段凤奇眉毛挑的更甚,笑意更浓。

他直接抓住花雨曦的手,“花姐姐为我做了饭?我吃,刚才光喝了酒,这肚子烧的紧。

”男人在吃到她蒸的馒头的时候,表情更像是在吃山珍海味。“花姐姐,就是这个味道,

时隔十年,我终于又吃到这个味道了!好吃,非常好吃,我明天早上还要吃!

”他吃的狼吞虎咽,就像好几天没吃过饭一般。花雨曦看他的样子,

瞬间在脑海中过了一个画面,一个小乞丐,拿到他们花家分发的馒头之后,吃的特别香,

也是段凤奇现在这个表情。他们花家每一年都会分发食物给都城的流浪汉或者乞丐,

他们花家本着谁也不想饿肚子,能帮一下就帮一下的心思,连续舍粥舍馒头十几年,

见过无数的乞丐,但是唯有那孩子的表情,特别奇怪。并且是乞丐中最有礼貌的。

比自己矮一个头的小孩拿到馒头后,先是鞠了一躬,说谢谢姐姐之后,

才开始到一边狼吞虎咽。“难道是他?”“段将军,你是……”“叫我段凤奇就行,

你不需要叫我段将军。”花雨曦一时无言,段凤奇抹了抹嘴,一副满足的样子,

“花姐姐做的馒头很好吃,但其实只做一个就好了,做那么多,肯定很累吧?

”“不是……那个,我不累。哦对,还有,他们都叫你段将军。”“你和他们不一样。

”花雨曦低下了头,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段凤奇又道:“姐姐,三日后大玥作为附属国,

会欢迎金国的将领,设下宴席,当朝官员,五品以上包含五品,皆要参加,温府人肯定也在,

姐姐随我一起去看看?”“我……可以吗?”“当然,不过是要作为我的夫人。

”段凤奇难掩笑意,一双妙目都是期待。花雨曦赶紧转过头去,悸动过后,

是要面对温庆功的狠厉。第十三章身份对调·攻大玥帝王只剩下表面的威严了,

更别提大玥的群臣。金国虽然征战扩充领土无数,却是对百姓极好,

所以现在大玥百姓没觉得怎样,也只有王室和群臣左右不是,进出不能。所谓的宴席,

也不过是金国将领真正的欢笑,而大玥群臣赔笑罢了。温府也没想过,大玥会这么快衰败。

宴席上温庆功领着自己的妻子给金国将领敬酒,段凤奇是主帅,那几乎是每个人都得敬他,

只是温庆功刚举起酒杯,段凤奇便道:“等一下,我夫人还没过来。

”其实见到这位主帅的时候,温庆功就已经愣在当场。当时这位公子来过自己的府邸,

来见花雨曦,他那时就觉得他有些怪异,虽拿着扇子却没有闲散的感觉,

原是那双手……是握枪握剑的。不知道他是否还会问起花雨曦?“将军年纪轻轻就有此成就,

定是天命之才,小的……”话还未说完,花雨曦便拿着小檀香扇,缓缓走来,身姿婀娜。

段凤奇依旧一身宝蓝色的长衫,立领上点缀着金属,花雨曦则穿着一身宝蓝长裙,头戴金钗,

笑意满满,两人十分相配,只是在场的所有人,全都看着花雨曦。惊讶于她的身份。

温庆功的现任妻子更是惊的后退数步,温庆功则连动作的能力都没有了。酒杯瞬间掉落,

“啪”地一声,清脆悦耳。花雨曦欣赏着他的表情,心中却是惊涛骇浪。

几个月前的事历历在目,这个男人的心狠以及他旁边女人的恶毒,她一辈子都不会忘。

“温庆功大人,怎么酒杯都没拿住,我很吓人吗?”温庆功还呆愣错愕。段凤奇的笑容消失,

冷下脸道:“怎么,我夫人不美吗?你怎么这么有失礼数?!

难道大玥的群臣都是你这个样子?”礼部侍郎的二女儿赶紧过来拽了拽她的夫君,

温庆功慌忙跪下,“小的不敢!”花雨曦曾经都没有想过,温庆功会跪在自己的面前。

她一双眼睛染了恨意和杀意。底下有人窃窃私语。

“这温府不是说花雨曦自愿去侍奉青灯古佛吗?怎么花雨曦成了金国将军的夫人?”“不对,

更重要的是,他们家不是说花雨曦死了吗?被山上的狼咬死了。”花雨曦轻笑一声,

“温大人怎么这么害怕看我呀?难不成我的脸真的有什么?”她蹲下了身,

温庆功却也完全不敢看她的脸,眼神闪躲,又盯着花雨曦的手腕,在看到她两只手都灵活后,

吞了口唾沫,似乎抱着一丝希望,那就是眼前这个女人,不是花雨曦。

一旁的女人见自己夫君没有说话,便道:“将军夫人脸上当然没有什么,他若真是看了,

才是逾越……”“我让你说话了吗!”花雨曦的声音猛地拔高。“我对你们以礼相待,

但不要以为这是应该的;我是什么身份,你们又是什么身份?我和温庆功说话,

你有什么资格插嘴?”那女人一愣,吞了口唾沫,“我这不是见他没有回您,

怕怠慢了您……”段凤奇低呵一声,“住嘴!”那女人吓得一个机灵。

“我夫人说的话你没听见吗?”一瞬间,周遭空气都冷了,段凤奇宠溺地将花雨曦轻轻拉起,

柔声询问,“夫人觉得该如何处置这话多的女人?”花雨曦瞥了女人一眼,

“把地上酒杯的碎片吞进嘴里,这就应该收收声了吧?”温庆功瞪大双眼,那一刻,他知道,

这就是花雨曦。她回来复仇了!温庆功的身子在发抖,无论怎么控制,

都掩盖不了内心的恐惧。“吞啊,我夫人说的话,你照做。”在场的人没有人敢阻拦,

大玥都成了这个样子,人家金国将军在此,根本就没有大玥群臣说话的份儿。

女人回头看了看自己的爹,也就是大玥的礼部侍郎。可看他又有什么用?

连自己贵为皇妃的长姐都没有任何作用,她爹又能干什么?“难道温大人的夫人,

这般不明尊卑?”所有人,一双双眼睛全都盯着那女人,女人慢慢低头,爬到那处,

叼了碎片,整个将酒杯的碎片含在嘴里,嘴角处挂着血。花雨曦笑笑,“这下可安静多了,

都起来吧,跪着干什么?我也没有说让你们跪着呀。”温庆功颤巍巍地起身,他一直低着头。

花雨曦轻轻拉段凤奇的衣袖,道:“夫君,明日我想参观一下温大人家的宅邸,

听说那里有一个很漂亮的后花园。”“夫人想去,我陪着便是。”段凤奇转头看了眼温庆功,

“温大人不会不允许吧?”温庆功赶紧抱拳行礼。“这是小人的荣幸。

”第十四章彻夜难眠·忧出了皇宫,礼部侍郎的二女儿便扶着墙,吐出碎片,

她说话都不利落了,舌头、嘴角都被割伤,一旁的丫鬟心疼的了不得,忙叫了大夫在家候着,

进门就递上了温润的漱口水。含了药,她才觉得好一些,道:“那是花雨曦,庆功,

你不是说花雨曦被雪狼给叼走,死了吗?!怎么摇身一变,成了金国将军的夫人!?

”温庆功不发一语,低着头不知道想什么,女人便着了急,推搡着他,道:“你倒是说话啊,

会不会是你假意放她一条生路,故意让她回来报复?!”女人咄咄逼人,

温庆功终是忍耐不住,咆哮道:“我让她看我的丑吗!我让她来报复温府,

你的脑子是怎么想的?我就是温府的人,我又为何让她报复我自己的家?刚才那么多人,

小说《雪夜又逢君》 雪夜又逢君精选章节 试读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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