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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断惊华

梦断惊华 竹昔 著

已完结 云倾胤夙

更新时间:2025-06-16 17:22:55
竹昔创作的《梦断惊华》是一部跌宕起伏的古代言情小说。故事中的主角云倾胤夙在追寻自己的梦想和解决内心矛盾的过程中经历了许多挑战和成长。这本小说以其鲜明的人物形象和扣人心弦的情节而备受赞誉。“从今天起,你不再是北凉的皇后!”苏云倾没想到自己多年的感情,却只换来胤夙的一纸废后诏书。都说最是无情帝王家,她终于心心死,可他却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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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废后(一)北凉国都。此时正直腊月寒冬,大雪整整下了好几日,

此时的北凉国上下举国同庆,家家户户张灯结彩,处处歌舞升平。

好一处国泰明安的非凡景象。可是,未至节日,也未曾到庆典,

究竟是什么让北凉国上下举国欢庆呢?一月前,丞相苏穆与梁王勾结,企图谋朝串位,

梁王起兵围攻北凉皇城,北凉皇城一时之间危在旦夕。当今皇帝胤夙却以雷霆手段,

调兵镇压,不到一月,就歼灭叛军,活捉罪魁祸首梁王,以及北凉当朝丞相苏穆。

百姓皆欢庆,歌颂皇帝,英明神武,将北凉治理有方,使北凉举国安定。十一月十五日,

午时三刻。以梁王为首的叛军将士,贩夫走卒,一共两百八十七人,

全部于十五日推至午门斩首,他们将斩下的头颅悬挂至城门,暴晒七日,以儆效尤。

这二百八十七人的鲜血,活生生将午门横通南北的长安街的街面染的通红。

足足被人清扫了三日才将血迹除去。而此时的韶仪宫被围得如铁桶一般,

外界没有传进来一点儿消息。宫外正漫天飘着大雪,外面银装素裹,寒风凛冽,

厚厚的大雪将北凉国那条染红的长街埋了个干净,远远望去,白茫茫的一片,未曾见一点红。

韶仪宫里并未点炭火,冷咧的北风夹杂些许雪花飘进宫里,冻得刺骨。

藿儿这时正冻得手脚冰冷,不停得对着手呵气,她的脸上都冻得出现了青紫,

此时吹进来一阵风,让她冷得硬生生打了个寒颤。她等了许久。

才见小安子从外面抗着风雪进来,他进来后,拍了拍身上的雪粒子,只见他一双手上,

尽是一块块干裂的皮肤,有的裂缝还夹杂着血迹。藿儿看见他走进来的一瞬间,眼睛一亮,

赶紧迎上去。“给娘娘的炭火拿到了吗?”小安子站在原地没有说话,他从进来起,

就一直咬着嘴皮子,眼睛蓄满了泪水。藿儿见他这个样子,心中了然,眼里的光一点点退去,

心中泛起了阵阵酸楚。自从皇上封禁了韶仪宫之后,宫人们个个拜高踩低,不待见韶仪宫,

刚入了冬,贤妃就断了宫里的炭火,眼见大雪已经下起来了,娘娘没有炭火可怎么办,

这不是要让娘娘活活冻死吗。藿儿急的脸皱成了一团,委屈得眼里蓄满了泪水。

贤妃这心肠实在是歹毒得很!云倾此时站在韶仪宫的房檐下,

只披着一件紫色底银丝绣暗花的貂毛披风,身形单薄,仿佛一阵风都能将她吹到似的。

废后的诏书在三日前就已经传到了韶仪宫,那时云倾正绣着要给胤夙做荷包的鸳鸯戏水图。

宣诏的公公来到韶仪宫的时候,云倾听见传报,一个不留神将指尖扎破流血,

血珠沾染莲花上,显得尤为刺眼。“宜兴八年,文承武德,皇后苏氏,得沐天恩,贵为皇后,

然其听信佞言,忠奸不辩,有失妇德,难立中宫,其心肠歹毒,残害皇嗣,全无皇后之德,

故而昭告天下,黜其皇后之位,终身监禁韶仪宫,永不传昭。”云倾闭上眼,

泪珠从眼角滑落,整张脸惨白无比。“胤夙啊,胤夙,你终究还是舍弃了我。

”御前的马公公将废后的诏书宣读完毕时,云倾抬头,眼里尽是淡然,没有一丝的波澜。

按北凉国法,废后乃大事,当废后的诏书宣读完毕之后,她应于正宫门口,当众脱簪待罪,

褪去皇后朝服,当行大礼后,将皇后的金册凤印交出。云倾一步一步走到正宫门口,

抬头挺胸,双手交叠在腹前,面不改色,一举一动都带着皇后该有的威仪。当众脱簪待罪,

褪去朝服,每一条都是在脚踏当事人的尊严,羞辱她们的自尊,

可这又是每个废后都去应履行她最后当皇后的一项职责。云倾还清清楚楚的记得,

上一个被废除皇后之位的是孝昭仁皇后。她在被废后的当天晚上选择自缢,

被倒夜香的宫人发现她吊死在了正阳宫门后。她死了三天才被人发现,被发现的时候,

双目还流着干涸的血块,滴在地上,盛开出一朵朵暗黑色的梅花。她至死,都死不瞑目。

云倾想,活在宫中,通常身不由已,心更是不由已,若人活一世,做任何事真的身不由已,

心也不由己,那死其实也是一种解脱。第二章废后(二)云倾站立在雪地上,

她伸手摘下凤钗,放在藿儿端着的锦盘中,青丝无力垂落,铺满了后背,

雪花飘在她的头发上,瞬间融化,婉转凄凉,真是应景得紧。她又解开腰上系着的帛带,

外服立即松散开来,她此时已是衣衫半解,穿着单薄的里衣,露出白皙的脖颈,

在凄冷的大风中仍旧不改她的面色。前来宣诏的马公公,

已经是在两代君主面前侍奉的老人了,他这几十年里,见过宫中无数的妃嫔被废除名位时,

亦哭喊,尖叫挣扎,崩溃得不成了人样。可苏皇后面对废后诏书时,

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想想她当皇后的这几年,后宫安宁,她本人也没有一点不是,

可偏偏……是苏穆的女儿。贤妃的孩子倒底是不是如圣旨上所言,究竟是不是被皇后除去的,

这谁又知道是真是假呢?又有谁在乎事情的真相呢。“可惜,可惜了,”看着云倾,

马公公不由得叹了口气。云倾向地连扣了三个响头,三拜大礼,每一拜都掷地有声。

而她跪在地上的膝盖早已是青紫不堪,难以站立。三天前,

她跪在胤夙的殿外求了他一天一夜,声音哭得嘶哑不堪,可胤夙一直都没有出来见她一眼。

胤夙没有听雪惜的任何解释,任她跪在殿在一天一夜,最后晕倒在殿外的雪地上。第一次,

雪惜体会到了什么是真正的心灰意冷。藿儿在一旁,看着云倾这个样子,心里疼得在滴血。

她的主子怎么能受这样的屈辱?她可是皇后啊,是被北凉皇帝以十里红妆,

一百八十台聘礼娶进韶仪宫的皇后啊。马公公见此,

脸上有些心疼:“还请废后遵循诏书上所言,以后千万不要出韶仪宫半步,否则便是死罪啊。

”寒风吹在云倾的脸上,冷的刺骨,可她的心更冷。不得出韶仪宫半步?

这早已冷清了好几年的韶仪宫对她来说,出不出又有何区别呢。藿儿见礼成,

赶紧将手中衣服披在云倾的身上,将她扶起。她的膝盖却疼得让她久久难以站立。

开口:“烦请马公公将皇后金印、朝服、以及我脱下来的金簪送到胤夙面前之后为我带句话,

就说云倾恳求皇上移尊到韶仪宫一趟,我想见他最后一面,我怕以后再也见不到了。

”马公公有些面露难色:“咱家自会带到,可陛下会不会来,

咱家可就不好说了……”云倾欠身:“公公带到就行,陛下来不来在他。

”马公公点头:“好。”带着众人离去时,不由得回头嘱咐:“天寒路滑,望废后保重身体,

一切安好。”云倾点头:“多谢公公,望公公多福多寿。”这天晚上,

胤夙还是来到了韶仪宫。云倾已经很久没有看见胤夙了。明黄色的皇袍绣着飞腾的龙,

象征这天子的威严,让云倾看了有些陌生。他还是那样雍容俊朗,玉树临风,

只是他的眼神里再无那时的宠溺与温柔。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错了,

她竟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了一丝憔悴。胤夙只是站在她对面看着她,一句话也没有说,

他们就这样互相远远的看着对方,直到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雪惜很平静,

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或恨或悲,苍白得脸像一滩死水一样,毫无生命力。相顾无言,其实,

千言万语早已不知该如何说出口。“胤夙,这就是你给我的答案吗?

”云倾打破了这样的宁静,开口询问。胤夙白了脸,“对不住,我没有选择。”云倾流着泪,

脸上痛苦不已,“两百八十七条人命啊,听说他们的鲜血活生生将长安街都染红了,胤夙,

你是如何下得去手的?”“我只斩了参与叛变的人,未曾株连,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胤夙,想问你,这五年来,你予我的宠爱究竟是不是真心的,我于你,

在你心里我又是怎样的位置,我苏家是不是从一开始早就成了你拿来牺牲的筹码?你告诉我,

他们说的是不是真的!”云倾看着他,声音都有些发颤,手指都捏得发白。胤夙沉默了半响,

才慢慢开口:“……因为你是苏穆的女儿,从苏穆决定要叛变那一刻开始,

苏家的结局就已经注定了,你于我,终究是我的亏欠。

”第三章终是错付了胤夙的这一句话,将云倾所有的期待化为灰烬。“亏欠……?

”云倾喃喃道,内心凄凉无比,原来自己对她来说,只是一种亏欠?

云倾突然仰天大笑:“是啊,是我错了,父亲,是我错了。”胤夙见此,

眼中划过一抹痛苦:“对不起,是我对不住你。”云倾伏在地上,不曾对他开口回答,

胤夙只得离去。直到胤夙离去之时。

云倾才痴痴的对着他的背影轻声开口:“陛下……在这五年里,你究竟有没有一刻,

是爱过云倾的……。”她还是在等。等一个答案。等一个胤夙欠了她五年的答案。

听见她的话,胤夙停住了脚步。但他没有回头,也没有回答。

只是在雪惜的眼中越走越远……留给云倾一个远远的背影,直到永远看不见。

他没有看到的是,雪惜流下的泪水,也没有听到,

雪惜口中无声的话语被零零落落的……吹散在了寒风之中。胤夙……你现在,

连骗一骗我都不肯了吗?云倾闭上眼,再睁开,眼神里已如死灰。过了许久,

藿儿来到云倾身旁,抹了抹眼角的泪花:“娘娘,起来吧,地上凉。”云倾慢慢回过神,

这才发现胤夙早已离去多时,而自己竟然在地上跪了有半个多时辰。她点头,

让藿儿把她扶起来。她走到铜镜面前坐下,拿起一把木梳,轻轻地梳着自己的头发。

望着镜子里的自己,面容憔悴,嘴唇有些干裂,眼神里带着空洞和哀怨。她叹气,“藿儿,

跟在我身边几年了?”云倾开口询问。藿儿想了想,回答:“娘娘,奴婢大小跟在您身边,

算上进宫四年,有二十年了。”二十年?好长的日子了,想想自己,原来进宫有五年了。

算起来,自己十八岁进宫,如今也不过二十二岁,却已形如枯槁如百岁老人,毫无生气。

她心里现在只有恨和怨。她恨胤夙欺骗了她整整五年。她怨自己年少无知,倾心于胤夙,

将一颗真心错付,将苏家断送在自己手里。或许从一开始遇见他,就是个错。

自己与胤夙的相识也许就是他精心安排的后果,嘉和山离京城那么远,人迹罕至,

若没有胤夙在背后筹谋算计,自己又怎么能和他刚好在嘉和山相遇呢?云倾轻嘲:“苏云倾,

你真可笑,可笑至极。”五年前,云倾在嘉和山对胤夙一见倾心。那时,她只有十八岁,

如花一般的年纪。她仍旧记得,那天嘉和后山的桃林里下着一阵又一阵的花雨,粉色飘香,

雪惜在桃林中伴着花雨翩翩起舞,墨色的发丝随着舞姿轻扬,腰身轻柔似柳,

衣角飘祙带着花香,眉眼盈盈似远山,像一只黛色的蝴蝶在花丛中飞舞……。

而她的舞姿却被突如其来的他尽收眼底。“姑娘舞姿美如仙人,

如《洛神赋》中所云:翩若惊鸿兮,宛若游龙,可谓惊鸿一舞,夙能有幸见姑娘一舞,

此生无憾。”一句话让她惊滞在原地,羞红了脸回头。她还记得,那时的他站在自己的对面,

白皙修长的指间拿着一支通透白玉长笛,整个人说不出的英俊不羁。他长得很是俊美,

他就在那处,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飞眉入鬓,眼睛里透露出点点柔光,眉目如画。

那一刻,云倾爱上了眼前的这个男子。就是这样的短短一面,一眼便不能忘却,

从此在雪惜的脑海里扎下了深根。也因这一面,断送上了她的一生。后来她知晓,

原来那天的男子便是当今皇上,胤夙。后来,她求了苏穆很久,执意要嫁给他,入宫为妃。

苏穆气得将她罚跪在祠堂一晚上,后来实在拗不过她,答应将她送进宫。

宜兴四年六月十五日,北凉国京城内,北凉国皇帝胤夙封后。胤夙以封后大礼,

共一百八十台聘礼,十里红妆,那场面极尽奢华无比。北凉国全国上下皆知,

当朝宰相苏穆之女苏云倾,纳入皇宫,受其皇后册封大礼,被封为北凉的皇后。也许,

那样的嫁娶奢华,只是胤夙用来蒙蔽苏穆的障眼法,用来掩盖他背后的手段罢了,

可笑自己当时竟沉迷其中无法自拔。她不相信自己的父亲会勾结梁王意图谋反,

她不相信胤夙会如此对她,她求过胤夙无数次,可换来的是胤夙的避而不见。

云倾对镜喃喃自语:“苏云倾,你究竟还是将一颗真心错付了。

”第四章南柯一梦过了好一会,云倾才放下手中的木梳,对藿儿说,“扶我到床上去吧,

我累了。”她累了,要好好休息了。藿儿点头,将她扶到了床上。

云倾吩咐到:“今夜我想一个人待会,你们谁都不要进来。”藿儿应下了,

却总是觉得心里有些不踏实,但是又不知道是为什么,见云倾态度坚决,也没办法,

只好放下帷帐,转身离去了。离去之时,云倾透过帷帐看着藿儿,突然心有不忍,

张张嘴想叫住她,但还是忍住了,她看着藿儿的背影,缓慢地叹了一口气,她又一次骗了她。

可是在这世间,她已经没有任何的留恋了。云倾等藿儿走远了,重新打开帷帐,走到桌前,

取出纸笔和一个绣了鸳鸯戏水的荷包,在纸上写下了一段话放进了荷包里封好,

将荷包挂在了手袖中。做完这些时候,她又重新回到了床上,将头上一只玉兰发钗取下来,

轻轻一掰,将发钗掰成两半,取出里面的一颗药丸,她用手指轻轻地抚摸着,似有千斤重。

像做了很大决心似的,云倾最后还是留着泪,笑着将药丸服下。药丸苦涩异常,

却不及她此时内心的苦涩。她倒在床上,像珍宝似的,手里紧紧地捏着那个装有字条的荷包。

她仔仔细细地抚摸着这个荷包,想起那日,废后的旨意传到韶仪宫的时候,

她正绣着这个荷包,她曾经答应过胤夙要绣一个荷包给他,然而这个荷包究竟还是没能绣好。

荷包里面装的是胤夙去雪国为她千里迢迢寻来的优昙花和合歡花。

那是雪国五十年才开一次的优昙花。云倾曾经听闻,优昙花能使人黑发变白,有驻颜的功效,

特别是它开花的时候,花香四溢,盛开的白色花瓣像蝴蝶的翅膀一样,很是美丽。

她一直想看看这样的花到底长什么样子,胤夙知道后,不远千里前往雪国,费时一个月,

千辛万苦为她寻来一株优昙花。他说:“只要是倾儿想要的,就算是天上的月亮,

我都要给你摘下来。”胤夙不远千里寻来幽檀花,就只是为了逗她一笑。她入宫三年,

三年中这偌大的后宫之中只有她一人,三宫六院,无妃、无嫔。因为这是胤夙对她的承诺。

他承诺一生一世只爱自己一人,年年如此,岁岁合歡。自从云倾入宫后,胤夙极其宠爱她,

时常让她陪伴君侧,集万千宠爱于云倾一身。直到后来,不知从何时起,胤夙不再来韶仪宫,

也不再见云倾。慢慢的,宫里多了许多新人女子,一个接一个,一个个环肥燕瘦,

容貌美丽的女子。胤夙宠幸一个又一个女人,封了一个又一个的妃嫔。从那时候起,

他的身边陪着的那个人也不再是云倾。他终究还是负了自己。云倾每晚**在韶仪宫门口,

满怀希翼的等待这胤夙的到来,一直从天黑等到天明,天明再等到天黑。

而等到的却是胤夙一次又一次的故她,一次又一次失望。她曾问过胤夙,

皇位与她哪个更重要些,胤夙在她耳畔轻声呢喃:“十个皇位也比不上我一个倾儿……。

”而现在呢?她再也比不上了。又或许,胤夙从未将她放在心里。后来小安子告诉她,

新封的清妃怀了龙嗣。胤夙胤夙大赏后宫。她听闻后,震惊失手,

打翻了一桌上盏琉璃芙蓉花灯。云倾闭上眼,又仿佛想起上一个自缢在正阳宫的孝昭仁皇后,

她又是怀着怎样的心情选择自尽的呢?也许孝昭仁皇后做的是对的,在这个宫里,

死才是最好的解脱。疼痛一阵阵袭来,她的五脏六腑都疼得天翻地覆,云倾疼得面色发白,

喉头一甜,她吐出一口鲜血,瞬间染红了衣衫。云倾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她实在撑不住了。

攥着荷包的手慢慢的松开,荷包从她手上滚到了地上。她闭眼,笑了。她终于解脱了。

云倾喃喃自语:“胤夙,我不后悔爱过你。”“如果有来世,我再也不想遇见你。

”“我再也不想。”“爱上你。”她的手最终还是垂下了,慢慢地停止了呼吸。

“我这短短一生,如白驹过隙,匆匆二十二载,一生如同南柯一梦,对这世间万物,

我已无半点留恋,兰因絮果,这便是我的结果。”“胤夙,

我对不起爹爹和相府上下所有的人,可我唯独从来没有对不起你。

”第五章那年初遇初春三月的嘉和山上此时正开满了桃花,漫山遍野皆是一片粉色,

春风袭来,下着一场又一场带着香味的花雨,景色宜人。果真是美不胜收。

云倾带着藿儿像两只穿梭在花间的蝴蝶一样,在桃林里欣赏桃花。

远远见着两个女子在花间嬉戏,裙角飞扬,眉眼盈盈如远山。“藿儿!

”跑在后面的云倾叫住前面的藿儿。藿儿听见云倾叫她,立马回头,

却没想到迎面而来的是一把花瓣,重重砸在她脸上,撒得她满头都是。

始作俑者云倾此时正插着腰,眉眼弯弯。“**赖皮!不算不算!”藿儿急得大声抗诉,

脸蛋皱成一团,满脸的不服气。“**太坏了!竟然使诈。”云倾摇头晃脑:“非也!非也!

正所谓兵不厌诈,可见是你太笨了,我一叫你就马上回头,所以你才会中计。

”藿儿还是不服气,嘴唇一撅:“头一回听见**竟然会把赖皮说得如此清晰脱俗的。

”云倾微微一笑,一瞬间,晃花了藿儿的眼睛。“小丫头片子,你是在讨打?

”藿儿不禁感叹:世上怎么有**这么好看的人,只要她一笑,自己就没了脾气,

可真真是忒没骨气了些。此时刮起一阵轻风,吹落了好些花瓣,云倾微微抬头,

伸手接住那些被风吹散落花,花瓣掉落在她的发髻上,衬着脸,当真是人比花娇。

藿儿见山间的风有些大了,于是出了这片林子,去马车上给云倾取件披风。云倾点点头,

待藿儿走后,一个人找了靠小河边上干净的石头坐下,每日待在闺阁内着实无聊得紧,

她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实在是高兴极了。她低头,看着小河里的影子,伸手将水捧起,

上面漂浮着几瓣花瓣,连溪水都带着花香。她心情大好,提起裙边,手臂轻抬,

一瞬间长袖漫舞,无数娇艳的花瓣伴随着清风和她一起飞舞于天地之间,

鼻间沁人肺腑的花香渐渐令人迷醉。她像一只青色的蝴蝶,在花间尽情飞舞,墨发侧披如瀑,

清雅面庞挂着淡淡的微笑。她也许是太过于沉浸在自己的舞蹈中,

竟没发现自己的舞姿被不远处的不速之客尽收入眼底。“姑娘舞姿美如仙人,

如《洛神赋》中所云:翩若惊鸿兮,宛若游龙,可谓惊鸿一舞,夙能有幸见姑娘一舞,

此生无憾。”此言一出,让云倾惊得停下了舞步,她竟如此大意,没有注意原来这里面有人。

云倾有些恼怒此人的孟浪,她转身,他的身影就这样撞进了云倾的眼中。

眼前之人如墨般的黑发随意披散在肩头,俊眉星目,白皙俊美的面容,

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斜飞的凤眸,透露出点点柔光,

白皙修长的指间是一支通透玉笛,说不出的风致与潇洒。云倾有些微微讶异,

世上竟然有这般好看的男子。她开口,声音清脆:“你是何人?为何来此?”男子轻笑,

嘴角扬起一抹笑容,“在下只是前来此处观赏美景的游人而已,却不曾想,

竟然看到了比桃花还美的人儿,当真是不虚此行。”云倾羞红了脸,开口怒嗔,“登徒子!

”他怎么能如此不知礼数,语言间随意轻薄自己。只见男子对她抱手对她施礼,

“是夙考虑不周,失礼了,还望姑娘莫怪。”云倾咬着嘴唇,一头长发倾泻而下,

发间还夹杂着几瓣桃花,脸上带着还未褪去的红色,当真是眉目含情,美不胜收。此时,

藿儿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正在寻找她,云倾像是找到了救星一样,转身逃离了此处。

离开之时,偷偷看了他一眼,却不想正对上他带笑的墨眸,顿时羞的无地自容在离去路上,

云倾一想到刚才自己被他逮个正着,胸口就一直砰砰跳个不停。她这是怎么了?

男子见她离去,嘴角的笑容更加深了,他深深吸了一口气,一时间花香沁鼻,令人沉醉不已。

再次睁眼,眼里的笑意越发深沉,显得意味深长。“苏云倾……”他轻喃,“原来真是你。

”第六章灯火阑珊等云倾回到马车上的时候,脸上依然羞红一片,

她脑子里还在想刚才遇见的男子。

他……看自己的眼神怎么可以那么肆无忌惮……还言语轻薄。想到这里,云倾的脸上更热了。

见到云倾这个样子,藿儿一脸疑惑的问,“**你怎么了?脸怎么这么红?

是不是刚才山里的风太大受了风寒?”藿儿连忙伸手抚上她的额头,想探探她的额头的温度。

云倾被她一举动吓了一跳,赶紧拉住她的手,摇头:“我没事,许…许是刚才被风吹了吧,

过一会就好。”藿儿听完,脸上有些担心,“许是被风吹了?那等回了府,

奴婢熬些姜汤给**喝,可千万别病了。”云倾笑着伸出食指戳了戳藿儿的脑门,“好好好,

我的好藿儿,我一定听话,回去就乖乖喝姜汤,保证一滴不剩。”说着,

伸出手去挠藿儿的痒痒,两人在马车里笑成一团。嘉和山那件事很快就被云倾淡忘了,

她回了府里以后,就再也没有时间出去过,也没有再见到过那个男子,

两人的那次相遇仿佛只是一个很小插曲。只是无论时间过去了多久,

那个人总是在云倾脑海里挥之不去,久久难以忘却。没过多久,

就到了北凉国一年一度的灯会。云倾早早的就梳洗好了,去往前厅向父亲请了安,傍晚时分,

带着藿儿和家丁出了相府去长安街看花灯。等去的时候,人已是很多了,整条街上人声鼎沸,

昏黄色的灯下挂着形态、颜色各异的花灯,旁边挂着彩旗,

街道边的小摊点人满为患,呼喊声此起彼伏。云倾下了马车,家丁跟在她们后面,

云倾领着藿儿走在街道上,新奇的看着各种花灯,眼里透露着惊奇。

“**你快看这个兔子灯,好漂亮啊!”藿儿拿起摊主桌上的花灯,凑到云倾面前,

红色眼睛竟然是用琉璃片镶上去的,难怪这么真实。云倾拿起一旁的荷花灯,

灯身做的很是精致,拿在手里也很轻,她左右看了一下,觉得甚好,

便问摊主:“你这两个花灯一共多少钱?”“**,这是今天新做的花灯,

两个只要一两银子。”摊主是个很慈祥的老妇人,她微笑着开口,仔细看着眼前的云倾,

不由得心生感叹,“这女子长得真是菩萨样貌。”藿儿一听灯这么贵,

赶紧回摊主:“老婆婆,这个兔子灯是不要的。”云倾没有听藿儿的话,

从荷包里掏出一两银子放在摊子上,拿走了这两盏花灯。她将手里的兔子灯放到藿儿手里,

藿儿红着眼接下,咬着嘴唇轻声开口,“**,这灯太贵了……奴婢怎么能要呢。

”云倾笑了,敲了敲藿儿的头,“傻丫头,想什么呢?你又怎么不能要了?

我见这个灯和你长得挺像的,瞧着喜庆,两个都是眼睛红扑扑的,你瞧,现在更像了。

”藿儿噗呲一下就笑了,不好意思地,“**真坏,又取笑我。”云倾不再逗她了,

一手提着灯,一手拉着她继续逛下去了。藿儿提着兔子灯,心里暖洋洋的,鼻子有些酸,

眼睛里满是感激。自己虽说是**身边的丫鬟,可**从来没有苛待过自己,处处对自己好,

把自己当亲姐妹一样。藿儿看着云倾的背影暗暗发誓,她没有什么能给**的,

唯有这条命是**的,**是自己要用生命来保护的人。云倾正看得起劲,

突然被旁边的人撞了一下,她不经意回头,却远远的瞧见前方走过去一个熟悉的人影,

像极了那天在嘉和山遇见的男子。她愣住了,心里一阵欣喜。看着那个人的背影,

想也没想就连忙追上去,她想知道那个人究竟是不是他,是不是那个让自己魂牵梦绕的人。

藿儿在后面吓了一跳,**突然之间像着魔一样,什么都不顾了向前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连忙在背后叫喊:“**,你去哪?”云倾仿佛没听见藿儿的声音,她穿过拥挤的人群,

一直在人群里面寻找那个人,额头上都有了星星点点的汗珠。她在人群里焦急地寻找,

试图找到他的身影。灯光昏暗,来往的人很多,却唯独没有那个人的影子。

难道……是自己看错了?云倾心里有些怅然若失。她白了脸,

自嘲道:“你怎能如此没有女子矜持呢?就这么追上去太失礼数了。

”第七章情衷云倾叹了口气,转头离开,却赫然发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自己竟然和藿儿走散了。街上依旧人声鼎沸,人来人往,渐渐地,她心里变得有些慌乱起来。

她提着花灯走在街上,心里有些焦急地四处张望,想找藿儿和随同的家丁在哪,

她从未一个人这样待在陌生的地方。以前听人说,若是有女子在**上与家人走散了,

多半是被坏人拖走,卖进了城里的腌臜地方,只要一进去,就是一辈子都出不来的,

若是不小心死了,也是一张草席裹了拖到乱葬岗上草草了事的。云倾想到这里,

心里就更加害怕了,心脏跳得飞快。她朝四周看去,一个熟悉的面孔都看不见,

云倾眼里急出了眼泪,连提灯的手心都出了汗,她此刻无比懊恼,怪自己不应该这样跑过来。

这时,她的肩膀被人轻轻拍了一下,云倾像受惊的兔子一样慌忙转身,

闭着眼将手中的花灯挥向来人,她实在是害怕极了,都不敢睁开眼睛。过了许久,

耳边传来一声熟悉的轻笑,笑声如潺潺清泉,温润如玉。“是你?”那人开口,

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欣喜。这个熟悉声音仿佛在她脑海已经回荡了几百遍似的。

她不敢置信的睁眼,在灯光下,眼前人笑容浅浅,俊美非凡,宛如谪仙。

眼前的人是她心心念念无数次的人云倾觉得自己的喉咙有些发颤,她张口,

竟是一个字也说不出,鼻头微微一酸,眼里一时间蓄满了泪水,滑落至腮边。

她在此刻完全卸下了所有的防备。男子见云倾红着眼睛的样子,原本带笑的脸立刻变了色,

使他顿时变得手足无措。“你别哭,我……我不逗你就是了,是我放肆了,你莫恼?

打好不好?”他满脸自责,边说边牵起自己的袖口擦去她脸上的泪珠,满满的心疼。

他这一举动让云倾不由得红了脸,因为这样的举止实在是太过亲密了,

她连忙退后一步躲开了,脸上红晕仍不退散。男子微微一怔,这才察觉自己有些不妥,

他轻咳一声:“好巧,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遇到姑娘,”一句话就化解了彼此的尴尬。

她低着头,咬着嘴唇,传来她轻细声音,“云倾。”男子一楞,只见她抬起头,眉眼带笑。

“我叫苏云倾。”她这副婉转动人的模样,晃花了他的眼睛,让他呼吸一滞。

众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万千灯火下,她身影倩倩,

一双秋水清眸,像是会立刻让人沉醉其中,无法自拔,无论过去多久,他未曾忘却。

男子浅笑,施礼道:“景夙,见过**。”四目相望,男女爱慕之情,绵延缱绻,

一切尽在不言中。过了许久,景夙温声问她:“你为何会一个人在此?你的随身丫鬟呢?

”云倾有些不好意思,“我……和他们走散了,”她脸上一热,说了个谎,

可是总不能说是自己为了寻他才不小心和藿儿走散的吧,这样的话,实在是说不出口。

景夙了然,拍拍手,不一会身后就来了一个仆人,对他施礼:“爷有何吩咐?”他面色严肃,

“去找云倾姑娘的丫鬟和相府的家丁,过来接她,记住,此事切勿声张。”她是女子,

若是被人知道她一个相府的千金在灯会上和丫鬟走失了,

不知道在这城里会出现多少风言风语,云倾心中一暖,他这是在为她着想,顾及她的颜面。

仆人离去,隐入了人群中。他微微一笑,不忘安慰她,“姑娘不要害怕,

过一会你的丫鬟就会来了。”云倾点点头,整个人平静了不少,眼里满是感激。

景夙见她手里提着的花灯早已经破损,伸手接过,仔细瞧过,便对她说,“这灯已经坏了,

我给你买个新的,可好?”话语间尽是温柔,如果仔细听,

就会发现这里面竟然也带着一丝紧张。云倾看向他,眉眼中尽是笑意。“好。

”景夙带她从此地离开,两人亦步亦趋,一前一后的走在长安街上,街上依旧灯火璀璨,

热闹非凡,云倾先前的恐惧与不安,早在和景夙相遇时就已消失殆尽。

云倾的心里被不知名的情愫填满,眼里尽是他,仿佛天地间就只有他们两个人,云倾细想,

少女怀春,大抵说的就是自己吧。第八章意难忘过了许久,

藿儿神色焦急的被带到云倾那里,同行的还有随行的家丁。藿儿一看见云倾,

立即“哇”的一声就哭出来了,她这个样子着实让云倾心虚了好一会。

“呜呜呜……**……你到哪去了,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藿儿将云倾上下看了好几遍,确信她没有发生什么事,这时心里的石头才敢放下来,

要是**出了什么事,让她可怎么办。云倾一脸歉意,这事的确是她欠考虑了,

于是只得好好哄着藿儿,“好藿儿,你看我这不好好的吗?别哭啦。”藿儿慢慢止住了眼泪,

视线一转,这才发现云倾身边站着的景夙,心下一愣,这公子生得怎这般好看?

可一看见他站在云倾身边,又多了些防备的眼神看着他。看着藿儿这个样子,

云倾有些不自然的介绍:“这是景公子,刚才就是他叫人去寻的你,还好有他,

不然我可就没这么快见到你了。”一听是他救了云倾,脸上一喜,立即笑逐颜开,

“多谢公子救了我家**。”景夙轻笑,这小姑娘倒是有趣,看人好坏全写在脸上,

不过倒是护主心强,确是是个很好的丫鬟。“哪里哪里,举手之劳而已,”话语间有些疏离,

让云倾微微一怔,景夙这时抬头看了看夜空,随即说道,“既然云倾**已安然无恙,

在下也就放心了,时辰不早了,在下也该告辞了,**保重。”云倾微微欠身回礼,

温声:“多谢公子今日相助,小女子不甚感激。”景夙施礼,对着云倾微微一笑,

乘着灯光摇着折扇走了。云倾看着景夙离去的背影,眼神有些不舍,她心里一阵失落,

他这一去,不知…又要何时才能见到他了。她手里提着一盏琉璃芙蓉花灯,流光四射,

灯身四面画着梅兰竹菊,甚是好看,这是刚才景夙在一灯展处猜谜赢得的头筹,

他说若是她喜欢,他便去赢一盏回来,赠于她,云倾见这个灯很是华美精致,便点头说喜欢,

却没想到景夙真就赢了回来,并对她说:“华灯配美人,才算相得益彰。”饶是这句话,

让云倾心神不宁,羞怯了许久还未缓过神来。我真是入了魔了,云倾想。

藿儿见着云倾手里的花灯与刚才不同,更显得精致漂亮些,脸上惊奇:“**,

你这盏花灯可真好看啊,比刚才的还好看……。”开口半天确没见云倾应她,

一脸疑惑的抬头,便看见云倾盯着景夙离去的方向一脸不舍的样子,心下明白了,

她的**怕是情窦初开,心仪于刚才的公子了。藿儿捂嘴偷笑,便打趣道,“哎呀,

这人都走不见了,要不要……奴婢再去将他追回来?”这话一出,让云倾顿时脸上一红,

抬手便打,“死妮子,看我撕了你的嘴。”过了好久,云倾回到了丞相府,

进了大厅问管家:“管家,我爹爹可曾睡下?”管家态度恭敬:“回大**,老爷在书房,

老奴这就去通报一声?”听到他这么说,她摆了摆手,“不用了,我就随便问问,

不打扰父亲。”说着偷偷对藿儿吐了吐舌头,两人偷笑着离开了。这时,

管家看着云倾离去的方向,眼神里有些思索,细想之下便问身后与云倾同行的家丁,

“今日陪同大**出门,可有遇到什么人或事?”几个家丁左右看了看身边的人,面面相觑,

这时一个家丁上前作礼道:“今日陪**出门一切都很正常,

只是中途…**好像看见什么人了追上去,我们与**失散了了一段时间,

后来**被一个叫景夙的公子所救,好在没有发上什么意外。”管家面上略微一沉,

便问:“景夙?此人作何相貌?是什么人?”家丁略微思考,如实回答,

“看起来只是一介书生,相貌不凡,以前未曾见过,想必今日救下**也是无意之举。

”管家摆了摆手让他们退下,去书房将此事禀报给苏丞相。苏丞相听到管家来禀报的消息,

脸上有些暗沉。管家想了想问,“相爷,此人会不会就是……”苏丞相眼睛里隐晦不明,

“怕是我们猜的不假,他现下开始有些动作了,这个景夙?哼!先看看他要做什么再说,

这几天看着点**,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即来禀报。”管家随即应下,退了出去。待他走后,

苏丞相伸手打开最下层的柜子,从里面拿出一支玉钗,宛如珍宝似的细细抚摸,

他刚毅的脸上尽是冷凝,眼神里有些痛苦。他轻声道:“笺箬……等等我,很快就会结束了。

”第九章卿卿有意等回到了房间,云倾将这盏花灯点上,摆在案桌上细细观看,

灯光衬着她的脸,眉眼间尽显温柔,想起景夙,她心里既甜蜜又害怕,

甜蜜的是自己有了意中人,害怕的是自己会不会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想到这里,

她脸上有些颓然,这时藿儿端着水进来,见她这个样子,便问:“**在忧心什么?

”说着将水盆放在架子上,拧干了帕子递给云倾。云倾咬着嘴唇接过,

细想了半天才问:“藿儿…你觉得…景公子如何?”说完,等着藿儿回答,

整个人显得异常紧张。藿儿捏着下巴思索了半天,“景公子仪表不凡,长相俊美,

今日对**热心出手相助,嗯…是个很好的良人呢,与**极是相配!”云倾听此,

脸上的红晕更深了,嗔骂道:“谁…谁与他相配了…真是胡言乱语,”可随即又问,

“你也觉得…他是极好的良人吗?”藿儿被云倾这个样子逗笑得噗嗤一笑:“**,

你这个样子可不像是我胡言乱语就能说的成的,你对景公子,怕是一见倾心,

自此情根深种了吧?”云倾面容上有些娇怯,“我的确是心悦于他…”说着抚着脸颊,

叹出气:“可我只怕我是妾有意郎无情罢了…我连他是不是…也心悦于我都不知道。

”藿儿安慰道,“**,别想了,若是景公子与你有缘,定会再见的。”云倾想想也是,

便没有再想下去了,于是起身细细的洗漱去了。此时临江仙内。

临江仙是北凉国内最大的一座酒楼,而它不仅仅是一座酒楼,

同样还是皇家一个收集消息的地下暗庄。此时的临江仙内阁处,烛火明亮,

一男子正躺在狐皮软塌上闭目养神,旁边有侍女在轻轻地摇扇子,他面如白玉,容姿俊美,

正是景夙。这时暗格的门开了,进来一个黑衣人,在景夙面前跪下,“陛下。”景夙,

本命胤夙,乃是北凉国现在皇帝,若是云倾在此,定会吓一跳。景夙睁眼,眸色一片暗沉,

似有流光浮动,他开口,“事情查的怎么样?”声音温润如玉,甚是好听。黑衣人仔细说道,

“属下已查到,苏穆暗地里的确与梁王有来往,两人并不像表面上那样不和,

不过两人的书信来往甚是严谨,属下未能从中截取一二,此外,属下还查到,

下月四月十三日是苏云倾的生辰。”胤夙略微沉吟,抬眸不冷不淡,“朕已知晓,你退下吧,

好好盯着梁王那边。”黑衣人退下之后,景夙挥手示意侍女退下,待侍女退下后,

他单手枕着头,眼里闪烁着浓浓的墨色,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见他从怀里拿出一方手绢,

只见上面清晰的绣着一个倾字,这方手帕还是那日在嘉和山上,他等云倾走后捡到的。

胤夙将手绢放在鼻下细细嗅着,有些痴迷,过一会,他嘴角牵起一抹笑容。

“云倾……”“你想要什么生辰礼物呢?”想到云倾,胤夙的心开始乱了,他收起手帕,

起身吹灭了蜡烛,打开窗一跃而出向丞相府方向去了。夜还很长,月亮已悄然升起。

不知不觉,此时的北凉国内却已然有某种暗流在暗自涌动了。云倾披着披风站在窗前,

皎洁的月光照在她身上,蒙蒙浓浓的有些看不清她的身形。屋内案桌上的芙蓉花灯还在点着,

她此时心里却百转千回,思绪万千,大抵真是自己初识男女之情,不懂如何排解,是了,

以前只是在话本子读过,不曾真正识得,倒不觉得如今日般这样辗转难眠。

“月儿啊月儿…你说景公子是不是也心悦于我呢?”她深深地叹出一口气,继续自言自语道,

“每每想到他,我定是心生欢喜的,可这欢喜我只怕只是我一人欢喜,从嘉和山至今日,

我只遇见他两回,却只知道个名字,如果我要是向父亲说要嫁于他,他会接受吗?

还是他对我并不是男女之情呢?”想到这里,她的心又开始乱了,脸上一片忧愁。

可她却没发现,自己的自言自语,早被靠在墙头后面树上的胤夙听得一清二楚。

庞大的树冠遮住了他的身形,将他整个人罩在其中,他阖上眼,扶着树干的手微微有些发抖,

云倾的话让他心跳加速,思绪万千。云倾关上窗,吹灭了灯火,屋内顿时没了声响,

胤夙就这样躲在树后看着她的窗户,直到天空泛起了鱼肚白才离去。

第十章择夫婿四月十三日很快就到了,这日,云倾起早穿上了新做的衣裳,

淡紫色的广袖流仙长裙,显得整个人清新淡雅,不可方物。她坐在铜镜前,

藿儿将一支玉钗插在她的发间,手指轻沾取一点胭脂点在嘴唇上,细细涂抹,

只见镜中人眉眼含笑,发间流苏轻轻摇晃,衬得容色更为娇美。藿儿有些看得呆了,

她的**怎么这么美,她真是觉得景公子与自家**真真是极为相配的。“**,你可真美,

要是景公子看了定会心生欢喜的,”藿儿一脸惊叹。云倾不好意思的咬了下嘴唇,

假意嗔骂:“就你话多,前厅的**亲客们都来了么?”藿儿老实回答:“都来了,

前厅的亲客**们可都差不多来了呢。”云倾点了点头,起身,“那随我过去吧,

不要宾客们等急了。”这边前厅,管家和嬷嬷正在帮着招呼客人,

云倾过生辰邀请的都是一些亲闺女眷,没有大请,只邀了一些平日里来往的贵女们,

云倾见过宾客,各自热闹一阵,又同闺中的几个手帕交说了会子话,等宾客都散去,

管家来告诉云倾,让她到书房去见苏父。云倾来到书房时,苏穆正在聚精会神地写字,

心无旁骛,云倾不敢打扰,只得站在旁边等着。苏穆眉间带着文人没有的英气,

脸也生的十分俊朗,今年也不过四十岁出头,鬓角却有了几缕白发,

苏母早在生产之时就已因为难产去了,这十几年也未曾续妻纳妾,在这男尊女卑京,

苏穆都也是少见了,据说也是因为他与故去的苏母感情极好,在她死后也不愿再娶,

这十几年以来,苏穆独自拉扯着云倾长大,对她视若珍宝,不曾打过她一回,责骂过她一句,

在云倾眼里,苏穆是这世上最好的慈父。过了半晌,苏穆放下笔,嘴角轻动,带着笑意,

“何时来的?怎的不叫爹爹?”云倾笑眯眯道:“见爹爹在练字,女儿不好打扰。

”苏穆一双眼睛落在云倾身上,心中有些感叹,不知不觉,他的这个女儿竟出落得亭亭玉立,

越长越美了,像极了她故去的母亲。“倾儿……”苏穆一顿,像是在思考些什么,

“你已经十八了啊,是个大姑娘了,再也不像小时候那般,

是个整日哭着鼻子想找爹爹的小孩子,若是寻常人家的女子,十八岁也已经嫁人了,

爹爹这些年没想起来往这方面考虑,倒是我耽搁了。”苏穆语气和蔼,眼神慢慢飘向远方,

仿佛在回忆着什么。云倾一怔,心里有些疑惑和不安,倒也没说话,

于是静静地等着苏穆的下文。苏穆目光一转,回到云倾身上,他开口:“女子便可嫁人,

是为父考虑不周,眼下也是时候要给你找夫婿了。”此言一出,让云倾面上白了一茬,

短促地呼了一口凉气,她像木桩似地站在原地。“爹爹什么会突然提出来给自己找夫婿?

他难道是知道了些什么吗……这究竟是巧合还是爹爹他早就已经决定好的?

”云倾在心里将这些想法迅速匀了一遍,也没得出答案,于是便开口询问。

“爹爹……为何突然想起来给女儿择夫婿了?是已经有了相中的人选了吗?

”袖口下的手指因为紧张变得发白。苏穆见她的神情变现,募地目光变得有些暗沉,

但面上笑容不改,他轻声开口。“暂时还未有相中的人选,只是看你年纪也是到了,

生了这个想法,为父这些年未曾往这方面想,怕太晚了倒是不好了。”云倾心里松了一口气,

面上的紧张少了些,她笑道:“女儿多谢爹爹记挂着,只是还不想这么快离开爹爹,

想陪在爹爹身边多待几年。”苏穆知道她这是在想找个借口搪塞过去,倒也不点破,

只是笑了笑:“女儿大了总归是要嫁人的,总归是大事,倒也也不急在这一时。

”苏穆又将话锋一转:“你……难不成有了心仪之人?”云倾被问得脸上一楞,

有些不自然低下头道:“女儿……暂时还未有嫁人的想法,并无心仪之人。

”苏穆将她这些表现看在眼里,心中了然,无可奈何的笑了笑说,“下去吧,

我还要再练练字。”云倾行了礼然后出了书房,直到云倾关上房门后,

他脸上的笑容才慢慢消失不见,苏穆看向门口,面色严肃,目光变得悠长又深远。

第十一章我心悦你云倾回到房内的时候,心里还是有些不安,

虽然苏父现下并没有择婿的合适人选,可父亲的这个念头让云倾内心十分不安和惶恐,

这样下去可怎么办才好。她叹气,想了许久也未想到办法,心里越发闷了起来,

于是取过绣帕慢慢绣了起来。用过晚饭后,天慢慢暗了下来,云倾有些困意,

藿儿替她摘下了头上的钗环,又褪去了妆粉,放下床头的帷帐,将一切打理妥当后,

熄灯出了内房。窗外慢慢升起了一轮圆月,房内寂静漆黑,云倾闭上眼渐渐睡去,

正在迷迷糊糊之际,突然听见窗户那里有轻微的异响,她一下子被惊醒,

所有的睡意都瞬间消除了。云倾打开帷帐刚想叫藿儿,

却趁着月色看见窗户那里打开了一个缝,接着有一张纸慢慢从外面伸进来掉在地上。

她讶异着穿上鞋子,鼓起勇气走到窗前捡起那张纸,对着月光,

看到上面赫然写着“打开窗看看”四个字,这几个字笔锋俊秀,有龙飞凤舞之势,

云倾心中疑惑,倒也还是慢慢打开窗户,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向外看去。

只见窗后的外墙上不知何时站着一个人,他背着月光,白衣胜雪,面容俊秀,

手中拿着一把半开的折扇,此时正笑盈盈的看着自己。“景夙!”云倾心中一喜,真的是他?

她转而又吓了一跳,这大晚上的他来此处做什么?竟还大大咧咧站着墙头?

心下又是一阵担心,于是紧张地左右看了一下,见并没有其他人发现,这才放心低下声音,

“你……你来这里做什么?”景夙狡黠的笑了一下,看着她,目光明亮,“今日是你的生辰,

我来送礼。”“我来送礼。”这句话云倾心脏漏了半拍,心里慢慢涌起了一阵暖流,

她看着景夙的脸,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他竟然知道今天是自己生辰?自己没有告诉过他,

他又是如何得知?云倾还正在想着心里的这些疑问。只见景夙随即扬起一抹笑,

“可是礼物我带不过来,”他顿了一下,对着她伸出手,目光柔和的像是要将她溺亡在里面。

他开口,声音温润如玉,“你愿意跟我一起去看吗?”云倾鼻子一酸,像是要流出泪来,

她看着景夙,郑重点头。景夙像是得到了奖赏似的,笑得很开心,在云倾的注视下,

一跃下了墙头,来到她窗外,月光拉长了他的身影,他仰头对她伸出双手。“我来带你走。

”那一刻,云倾脑海里的世俗眼光,什么繁缛礼节,统统都不见了,只要一看见景夙,

她什么都不管不顾了,那一刻,她只想跟他走,那站着的是她心心念念的人啊。她扶着窗台,

一跃而下,迎着她的是一个温暖的怀抱,带着轻微的檀香,云倾抬眸对上他的眼睛,

只见他眼里寥若星辰,温柔的不成样子。景夙抱着她,转身几步跳出了墙头。

耳边有风声呼啸,房屋飞快在倒退,云倾在他怀里,面上有些讶异,

她竟没看出来他也是会武功的。景夙低下头,看她的脸显然有些紧张,心下一紧,

抱着她的手也微微收紧,他轻声开口,“若是害怕,便闭上眼睛。”云倾听话的闭上了眼睛,

闻着他身上传来的檀香,心渐渐地变得平静下来,过了好一会,风声渐渐小了,

感觉到景夙慢慢停了下来,他低下头在她耳边开口:“可以睁开眼睛了。”热气呵在她耳边,

让云倾脸上一红,赶紧睁开眼从他怀里下来,脸上还带着一阵阵红晕,她环顾四周。

只见他们来到了一片绿茸茸的草地上,迎着月光,草地里开着许多花朵,还夹杂这萤火虫。

云倾眼睛一下子亮了,她柔声问:“这就是你给我的礼物吗?”景夙摇了摇头,

眼睛像蒙着雾一样,闪烁着神秘,他指着天空说:“那才是。”云倾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

这时,只见天空突然传来一声炸响,十几支烟火腾空而起,在夜空中绽开五颜六色焰光,

有的像流星徘徊在夜空,有的像金菊欣然怒放,整个夜空变得绚烂无比。她惊喜的嘴唇微张,

被眼前的这一幕惊得目瞪口呆,眼里光芒四射,焰火映衬着她的脸,

不施粉黛却美得惊心动魄。景夙凝望着她,眼神渐渐变得深邃起来,在这漫天焰火中,

他开口:“云倾,我心仪于你。”第十二章他的身份头顶的烟火还在持续的放着,

而此时的云倾却瞪大眼睛,心跳如雷,惊得像半截木头般愣愣地戳在那儿,一动不动。

她刚刚听到了什么?她一遍遍在脑海里重复着那句话,我心仪于你??一瞬间,

这句话像烟花一样在云倾头顶炸开了,她有些不敢置信的确认了一遍:“你……你说什么?

”景夙看着她,一双凤眸含情脉脉,倒影着她的身影,他执起云倾的手,笑得如沐春风。

“我心仪于你。”怕她听不清又重复了一遍,“我心仪于你,从嘉和山上你的惊鸿一舞开始,

我就喜欢上你了,见你的每一面,都让我心生欢喜,不能忘却,云倾,我心悦于你,

你可知晓?”景夙这话一说完,云倾像失去了行动力一样呆在原地。

原来……她一直喜欢的人,也同样喜欢着她,云倾对上他的眼,双目流盼,巧笑盈盈。

“景夙,我……同样也心仪于你,从嘉和山第一次遇见你开始,就一直想着你。”云倾说完,

脸上已经是热得不行了。她是女子,自然脸皮薄些,若是换在以前,

她是断不敢如此大胆的对一个男子示爱的。景夙轻轻将她拥入怀中,将下巴抵在她头顶,

贪婪地闻着她的发香,在月光下,两个身影紧紧地依偎在了一起。“你说什么?

你是当今的皇上?”她原以为景夙对自己表明心意就已经让她震惊的了,

却没想到景夙抛出来的第二件事让她更为震惊。景夙伸手抚平她被风吹起来的发丝,

温声道:“对不住,之前是我骗了你,景夙这个名字是我随口胡诌出来的,现在我坦白,

向你赔不是。”“我本名胤夙,萧胤夙,以后这个名字只有你叫,明白吗?”胤夙看着她,

眼里亦有万千柔情。云倾脸色发白,脚下一软坐在草地上,半天没缓过来,一言不发。

她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胤夙,此刻心里乱成了一团,看向胤夙的眼神也变得有些不安,

突然觉得胤夙离自己遥不可及。若他是寻常人家的男子也还罢了,可现在他摇身一变,

成了万人之上的君王,如果自己真的嫁于他入宫为妃,

也就意味着自己要在青砖绿瓦的高墙里度过一生,要和无数的女人去争一个帝王的宠爱,

共享同一个丈夫……她不想。也不愿意。胤夙看出来她的异样,顿时喉咙一涩,心里苦笑,

他想过事实说出来之后会有什么后果,但是纸包不住火,她早晚会知道的,早知晚知,

又有什么区别呢?胤夙坐在她的对面,伸出手板过她的身体,目光闪动:“倾儿,

不要害怕我,好吗?”云倾对上他的眼睛,嘴唇微动:“景……陛下,臣女何德何能,

能得陛下的青睐。”听到她这么说,胤夙眼里闪过一丝痛苦,他紧紧地将她禁锢在怀里,

任凭她挣扎也不松一分,他嗓子有些暗哑:“倾儿,不要叫我陛下,叫我的名字,我喜欢你,

很喜欢你,不要怕我好不好?”云倾挣扎无果,闭上眼,放低了声音:“你这又是何苦?

”胤夙放开她之后,盯着她:“你不愿意嫁我?是吗?”他一脸紧张,

生怕错过她每一个表情,捏着她肩膀的手指都有些轻微发抖。云倾怔怔开口,

将自己的顾虑说出:“我想做你的妻子……但是我很自私,

我不愿意和别的女人分享同一个丈夫,我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我的夫君这辈子自能有我一个妻子,你明白吗?”说完,抬头对上胤夙的眼睛,

一字一句的说:“胤夙,我不大度。”是的,她不大度,自己父亲对母亲的忠贞和坚守,

让她从小认为爱情就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可胤夙是帝王,

注定了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只是她一个人的夫君,她做不到像世上其他女子那般大度,

能够忍让自己的夫君三妻四妾。胤夙久久无言,眼神慢慢的沉下来了,

抓着云倾肩膀的手也开始慢慢的放松,他将头偏向一边,没有回她的话。他这一表现,

让云倾心里微微发凉,她心中冷笑,天底下果然没有几个男人是能对爱情忠贞不渝的,

他到底还是做不到这辈子只爱她一个人。头顶的烟火早已熄灭,夜空又变回了之前的样子。

一瞬间,这里的空气安静得可怕。第十三章山雨欲来见胤夙不回答,

云倾狠下心站起便要离开,但是她刚站起来还未抬脚,手就被身后的胤夙紧紧拉住。

云倾一愣,转过头想知道他要做什么,只见胤夙看着她,眼里像是蒙了雾气,

一字一句的说:“倘若我娶你之后,这后宫中只有你一人,我许诺许一生一世一双人,

得你一人心,白首不相离,这样……你愿意嫁于我吗?”说道最后,声音沙哑竟是带着恳求。

云倾募地一怔,心里说不感动是假的,她没想过胤夙会为她做到一辈子只娶她一个人,

也不相信胤夙能做到,她轻声开口,语气带着深深地疑问:“你真的能做到吗?

”胤夙曲起三指斟字酌句:“胤夙在此起誓,此生只爱苏云倾一人,倘若违背誓言,

愿遭天打雷劈……”云倾捂住他的嘴,脸上薄怒:“这样的话也能说出口?我信还不行吗?

”放下手,心里带着丝丝的甜。胤夙笑得无害,“我只是想告诉你,我有多在乎你。

”云倾被他看得不好意思,于是转移话题道:“我出来已经很久了,你送我回去吧。”“好,

”胤夙目光微微闪动,满脸的笑意。云倾看着跳下墙头的胤夙,倚在窗前偷笑了好一会,

一代君王,竟也敢干这些翻围墙越栏的事,若是被人看见岂不是要找个墙缝钻进去。

她看了好一会,才满心欢喜的关窗,蹑手蹑脚的上床,所求之事得以应验,

没有了顾虑的云倾这才闭上眼沉沉睡去。这边胤夙回了临江仙,便收到了暗卫带来的消息,

梁王的辖洲最近有些不安稳,梁王辖内的官员竟然在背地里做些买卖私火的勾当,

看得胤夙脸上一黑,冷然出口:“梁王果然还是个不安分的。”私火这种东西,

往小了说能做炮竹烟花,往大了说,就是能做火炮**,一直以来,

私火一直是被朝廷所监管着,禁止私自买卖私火,如今梁王暗地里做这些事,

到底只是为了敛财还是另有用途,这其中的厉害关系那就说不准了。天空渐渐泛起了鱼肚白,

带着些冷气进到屋内,胤夙暗用内力将手中的纸条化为了齑粉,脸色越来越难看:“查下去,

盯紧梁王和苏穆,我倒要看看他们想翻什么天!”第二天一早,藿儿在给云倾梳妆的时候,

还没忍住两个哈欠,整个人显得有些疲倦。云倾笑着打趣:“这是昨晚打了一晚上的地鼠吗?

”藿儿揉揉眼睛,将最后一只钗插在她的发髻,有些委屈道:“昨夜也不知是怎么了,

大晚上的竟有人放烟花,白白扰了奴婢一夜好梦,**你说,

这不逢年过节的大晚上放什么烟花啊?”云倾面上一红,有些不自然,

“你待会得空去休息一会便是。”藿儿也就领了意。待藿儿走后,云倾思索再三,

觉得她和胤夙这事还是得提早告诉苏父才是,要是拖下去,等到苏父为自己另外择了人选,

那就不好办了。想到这里,云倾不得不起身去书房找苏穆。相府暗阁内。

苏穆看完手里的纸条时,脸上黑沉沉一片,手指在案桌上一下又一下的叩着,

发出‘砰砰’的声音,让跪在下面的人不寒而栗,身体发抖。“这点事都办不好,留你何用?

”他凉凉开口,语气间带着杀伐果断。地上跪着的人瞬间吓得抖成了筛子,

面色惨白不住地求饶:“相…相爷,求您大发慈悲饶属下一条狗命,

求您……再给属下一次机会。”苏穆冷笑,语气毫不留情:“机会?你办事如此不利,

竟然让胤夙查到了私火,我留你下来也无用。”说完,示意旁边的管家了结他,

管家心领神会,几人上前抓住这人的肩膀,管家从袖口扯出一条布带,紧紧勒住那人的脖子,

他在地上挣扎了几下,就没了生气。其他人将尸体拖了下去,管家面色有些严肃,“相爷,

如今胤夙已然知道了私火的事,那我们要不要彻底斩断这条暗线,以保全梁王和相府?

”苏穆坐在椅子上,扶手被捏得咯吱作响,开口,“你去办吧,记住做得干净些,斩草除根,

不留后患。”管家领意和其他人退了出去。待众人出去后,

苏穆气得将桌子上的摆设一并拂到了地上,砚台里的墨汁洒得满地都是,屋内一片狼藉。

苏穆脸上有些狠厉,阴沉得可怕。“我倒是小瞧你了。

”第十四章云倾被罚云倾有些忐忑的来到苏穆的书房前,敲了敲书房门,

但是听不见里面传来任何声音,她站在门口踌躇了许久,于是就推开门进去。刚推开,

便撞见苏穆从一旁暗室出来,父女俩皆是一愣,云倾连忙解释:“父亲,

我不是有意要闯进来的……我原以为……”“你来找为父可是有什么事?

”苏穆开口打断她的话,自顾自走到案桌后坐下,神色恢复如常。语气不冷不淡,

看起来一切如旧,可这句话却让云倾从中却听出了些许不耐。云倾吸了一口气,走了进去,

她认真思考了一下,怯怯开口:“父亲,您为女儿择婿的事可是已经决定好了人选吗?

”苏穆愣住,不禁扶额,他倒把这事忘了,于是笑道:“我把这事忘了,还未曾有人选。

”这话让云倾松了一口气,眼睛里闪过一丝欣喜,苏穆看在眼里,隐约明白了些什么。

苏穆笑漫不经心道:“你难不成是已经有了心仪的男子了?若是真的,

是哪家的世家公子入了你的眼?”说着,取下一旁的文书看了起来。云倾脸上羞怯,

眉眼含笑,“女儿今日前来,只是为了一事,求父亲准许我入宫。”此话一出。

苏穆翻动书页的手募地一顿,他抬头看着云倾,神情越来越阴鹜,他放下手中的文书,

重重地扣在案桌上,“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苏穆开口,语气冷得可怕。

云倾被苏父这一举动吓得不知所措,她心下一横,跪在了苏穆面前:“求父亲准许女儿进宫。

”苏穆气得牙齿咯吱响,脑门的青筋都出来了,他将手边的文书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脱口而出:“你让你这么说的?我告诉你!想都不要想!”云倾仿佛受了巨大的打击,

脸色惨白,登时红了眼眶:“父亲……这是为什么?”她实在想不出来,

父亲为什么对自己要进宫这件事会有这么大的反应,而且生这么大的气。苏穆脸色铁青,

语气不可置疑:“没有为什么,你想嫁谁都行,唯独不能嫁进皇家,嫁给胤夙!这件事,

你以后再也不许提!听明白没有?”从小到大,她从未见过父亲这样厉声厉色的凶过自己,

于是依旧苦苦哀求:“父亲,我谁都不想嫁,我只想进宫,只想嫁给陛下,倾儿求父亲准许。

”苏穆一脸恨铁不成钢:“住口!休要在这胡言乱语!简直冥顽不灵!

你现在就给我到祠堂好好跪着!不许吃饭给我好好的反省!”不由分说,立刻大声叫人进来,

嚷着要把云倾拖进祠堂去。云倾心里大骇,,哭得面带梨花:“父亲,求求父亲准许女儿。

”进来的嬷嬷一脸不解,看着云倾心里犯难,**这是犯了什么大错要关进祠堂反省?

但是碍于相爷吩咐了也没办法,只得将老老实实将云倾带走关进了祠堂。待云倾被带走后,

苏穆颓废不已,整个人瘫倒在椅子上,他不禁苦笑:她喜欢谁不好,

却为何偏偏喜欢上了胤夙,这是注定不会有结果的事。

“可我回不了头了…笺若……我该怎么办才好…”云倾被关苏穆进祠堂这件事,

整个相府上下的人都知道了,相爷甚至还严厉吩咐下人,不让任何人探视,

可见平日里和善的相爷今日是动了大怒,因此个个都不敢犯错去触这个霉头。

云倾跪在蒲团

小说《梦断惊华》 梦断惊华精选章节 试读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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